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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涌了出来,说不出心里是害怕还是高兴,半晌才伏在孙若非的身上颤声道:“扶桑谢孙大人……” 孙若非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那手指便又抚上扶桑的下身,唇舌轻舔着扶桑的脖颈,有些嘶嘶地道:“想不想从我的后面来?嗯?” 扶桑的身子一震,汗水从他媚人的小脸上滴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可是为什么却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这个外表玉树临风,温雅秀美的女人居然有这种爱好,真是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可就在他犹豫间,孙若非已经再一次拉着他伏在了床上,又一次没有感情的游戏开始了…… 扶桑花开(四) 孙若非虽然面冷心冷,可说话却是算数的,自从那夜以后,扶桑便被管事的公公另分了雅间住了下来,除了孙若非隔些天来看他外,别的客人一概不见. 听风楼里的小倌儿都羡慕扶桑运气好,有羡慕的,也有暗中忌妒的.这里头第一个气得要死的就是月晴.见扶桑没费什么力气便把孙若非勾引走了,月晴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管事的公公在时,便只管暗中使坏. 因为他是头牌,所以手里比别人有钱,便只管买通了厨房的下人,将扶桑吃的东西里下了乱七八糟的药,直弄得扶桑接连几天下不了床. 孙若非来看扶桑,见他仍是一次次地跑茅房,便开了个方子让人拿去煎,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扶桑知道孙若非是不会管勾栏院里男人们争宠的事,于是等身子好些了,便从外头卖艺的那里弄了条蛇,趁着晚上月晴没有客人的时候放到他的床上.果然当天晚上月晴的房里便传出了尖叫声,那蛇虽然没有毒,可却把男人白嫩的手臂咬出了血,直吓得月晴几天不敢回房里.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可那皮肤上还是留了疤.这勾栏院里的男人最注重的就皮相,这会儿月晴的身上有了疤,自然是痛不欲生.从此两个人的仇便结得更深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冬天了,孙若非每个月必然来两次听风楼,扶桑虽然怕她,可却仍然委身于她,渐渐的,男人也从这床第间的事儿里头得出了快乐.孙若非喜欢什么他便只管照做,虽然两个人没有感情,可倒也算融洽.只是扶桑渐渐地对女人怀了鄙夷的态度,见孙若非这样清秀非凡的人物被自己压在身下,除了销魂的快乐以外,还有一种征服的快感.想着她在外面的不可一世,可到了床上依然是辗转呻吟地求自己,扶桑就觉得心里有一种恶意的成就感. 到了腊月的时候,处处都在准备着过年.孙若非因为朝中的事忙,所以来的也少了.扶桑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便想起自己毫无着落的爹爹来.这时他已经从孙若非那里得了许多银子,除了日常的用度外,其余的便都攒了下来.听说京里有专门替人办这种事的人,扶桑便和听风楼的公公告了假去见了那人,又给了银子,让她查父亲的下落. 不出一个月的工夫,那人便回来见扶桑,只告诉他那陈氏早在十年前被卖后就自尽了,那买家因恨他毁约,便连个坟也没修,现在竟不知道埋在何处. 扶桑听了这消息如遭雷击,连哭都没哭出来就晕倒了,直病了一个月才勉强爬了起来. 可更大的打击却在后头. 年过完了,孙若非竟是再也没有来听风楼.那管事的虽然得了银子,可见扶桑这样一个媚人的男人养在楼里不能挣钱,便有些微词.再加上月晴更是恨扶桑恨得牙痒痒的,于是便挑唆管事的让扶桑接客. 扶桑自从知道爹爹死了之后,做起事来顾忌更少,直到有一次月晴酸风冷雨地说孙大人不要他了的时候,扶桑便拿了那大花瓶狠狠地砸在了月晴的身上,直将男人打得险些没断了气儿. 管事的公公见扶桑失了宠还这么倔,便命人将他关进了柴房.大冷的天儿,男人一面因为父亲的死伤心,一面又受着管事的气,又想着孙若非不要自己,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内外交迫的没几天,扶桑便病倒了. 管事的看男人半死不死的样子,只怕他真的没命了害自己亏钱,于是又找了人给他治病. 直到开春了,男人的身子才渐渐好起来.那齐公公见扶桑有了起色,便又命他接客.嘴里只说什么女人都是薄情的人,你这样苦苦想着孙大人,说不定人家早把你忘了,倒是替自己早做打算是真的. 扶桑心里本也没把孙若非当良人,此时见自己实在无路可走,便咬了咬牙同意接客.管事的见他松了口,第二天便笑着送来一个女人,只说她是头一次来找乐子,让扶桑好好伺候. 男人抬起头,只见眼前的女人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长得很乖巧老实,见了扶桑竟像着了魔似的盯着,脸上红红的. 扶桑在这勾栏院里待惯了,便知道这是个稚儿,于是倒不害怕了,只引得那女人上床.因为和孙若非做惯了,所以男人便不爱被人压在下面,自己怎么舒服怎么做,直弄得那女人手忙脚乱.不过最后还是敌不过扶桑媚人的功夫,几下便臣服了. 自此以后,扶桑便正式接客了.经历了这么些苦痛折磨,男人渐渐练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加上他本身的风骚妩媚,没多久便成了听风楼的头牌,直将那月晴都比了下去.在扶桑挑着年轻俊俏的客人伺候的时候,月晴只能去服侍那些次一等的客人. 岁月和生活的逼迫使扶桑从少不更事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风流妩媚,可却没有了心的人.在这灯红酒绿的欢场上,他妩媚的身子从一个女人的怀里转到另一个女人身边,说着调情的话,抚琴轻唱,轻柔曼舞,想方设法地从恩客手里榨取每一分钱,直到他再一次见到了孙若非…… 那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了,谁也没想到在欢场里消失的孙若非会突然出现.此时扶桑正被一个肥硕的女人搂在怀里灌酒,那女人一边狠揉着扶桑的身子,一边和同伴们说些淫言浪语. 孙若非一进门,扶桑就看见她了.那样的一身浅色衣裳,一尘不染,清秀的面容似乎又瘦了些,可目光却没了以前的温润,多了一股凌厉.扶桑没有挣脱抱着自己的女人,只管更大声的说笑调情,他知道孙若非会看见自己,可看到又如何?这个女人无非是这欢场里寻欢的客人,而自己也不过是个卖肉的.经历的事多了,扶桑的心似乎结了一次冷硬的壳,那些少年应该有的浪漫情怀全都变成了对物欲的渴望.既然心灵得不到满足,他总还有权追求钱财上的满足吧? 孙若非也看到了扶桑,那薄薄的唇丝毫未动,只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脸. 管事的齐公公见此情形,便猜了几分理由,只管又招呼出来一个名叫小凤的新进清倌儿来侍候.那小凤看见孙若非这样的人物,便低下头羞红了脸,一双小手在身前紧紧的握着绢子,小小的身子紧张的都抖了起来. 扶桑远远地见孙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