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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伤是怎么了?是不是家暴?报警了没有?” “歹徒。人已经抓住了。”许秋来头埋在床单,声音隔着一层雾。 “你父母呢?怎么不陪你来?”病例本显示这个女孩今年才19岁。 “他俩太远了,赶不到。” “我先给你热敷,还得输液消炎,打退烧针,其他还有没有地方受伤的?疼的话再拍片子确认一下。” “医生姐姐,等固定好伤口,你直接把药开给我好了,我现在特别困……” 温热的毛巾敷上来,扯着神经疼了一晚上的背脊终于稍微舒缓,秋来话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那睫毛鸦羽般敛下去,脸蛋瘦得只有巴掌大,睡着的菱唇微抿,精致鲜活仿佛一件彩瓷。 嘴巴也很甜,叫她姐姐。其实医生年逾四十,女儿年纪都比她还大了,很难想象什么样的歹徒丧心病狂到向这么好看的孩子下这种毒手。 想想现在的孩子,哪个不是割破点手要嚷嚷半天,她受这么重的伤却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可见是没有人疼的。 医生长叹一口气,一时生出恻隐。反正这时段的社区医院没人,干脆也没叫醒她,招手把小护士悄悄唤过来,兑了针水给她打上。又卷起她那些衣袖裤脚的,把破皮和淤青的外伤一并清洗处理好。 *** 许秋来一觉醒来时候,液都快输完了。 护士协助她把固定的绷带穿好,“烧已经退了,明天还得来输液,开给你的药要按时吃。我建议的是最好住院观察几天,你这个伤少说得休息四周,长了卧床一两个月都是有的。” 秋来下床,双脚套进球鞋,扫了一眼缴费单,费用比她想象中低,唇角微扬,“记住了,谢谢医生。” “一定得好好休息,不能剧烈运动,有什么就事使唤朋友,到时候骨痂长不好,露背的衣服都穿不了,多影响仪态。” 朋友? 她正纳闷,那边诊疗室门口探出一个脑袋,秋来脸上的笑霎时冷了。 “秋来,你信我,我真的只是路过你们系,听说你请了病假,我担心你,才来看看你的……”季时安追在她后面解释。 其实秋来身上有伤,走路速度比平时慢许多,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只有迈着小碎步才能显出追不上她的样子,让她心里舒气。 “你听谁说?” “这……单子刚刚我已经交过费了,药也取了,”他拎出袋子,顾左言它,“秋来你怎么会忽然伤到肋骨?是摔了吗?还是谁干的?” 季时安得知的晚,摸到这都没来得及好好打听,秋来就已经醒了,并不知道事情始末。 许秋来夺回药袋子,把缴费单上的金额精确到角,一五一十数出来扔还给他,唇齿微启,吐出冰冷无比的几个字:“你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秋来……” 季时安站在原地。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但这两年每次再听见,他心里竟还是像拉破的风箱,冷风一阵阵呼啦啦灌进来,又萧瑟又凄凉。 “你要回家吗,还是去学校,我开了车,我送你吧,秋来?”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可怜一点。 却只得到嗤笑,“你是我什么人,轮得着你送。” 秋来径直走出医院去,自始至终没再看他一眼。 他是接到电话扔了局,匆匆开车过来的,秋来一走,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儿有什么意义,狠狠踢路边的垃圾桶一脚,转头回车上。 点了根烟,他拨通一个电话,劈头盖脸就开始骂,“秋来怎么受伤的?你他妈怎么连这点事都搞不清楚,我要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刚才受到什么打击,现在一股脑全扔出去。 那边嗫嗫道歉半晌,他终于掐了烟头,压低声音警告:“应青,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搞不清楚你,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一脚油门回到会所,牌桌上他的位置已经补了缺,人瞧季时安一进门,赶紧起来让他。 季时安无精打采挥手,“不打了,没兴致。” 他现在就想在个没那么安静的地方安静躺会儿暗自神伤。 “怎么了,季哥,人没找着还是怎的了?” 季时安抓了个枕头闷自己脸上,“雷子,你说我现在是不是特没自尊心,特像个傻子。” “是有点,”雷子接茬,“说实话,秋来再好,你这样也不值当呀。” 季时安自欺欺人般附和:“就是,她有什么好的,我也就是听她病了过意不去才巴巴跑去看看,我以后再找她我就是条狗!” 雷子实在不想过几天笑话他季狗,便没开口接茬。 牌桌里有人新来的,耳朵捕捉到“秋来”这两个字,回头笑道:“是那个计算机系的许秋来吗?季哥看上她啊。” 正好移开话题,雷子问:“你也认识?” “哪能不认识,大美女嘛,许秋来在咱们信院名气大着呢,不过我瞧她挺缺钱的,每天忙得很,一下课就打工去了。” 季时安没说话,往里翻了个身,像是烦了。 雷子知道他是心疼不想听,放在别人眼里却理解成另外的意思。 “其实她除了一张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论前凸后翘不如外文系的向梦,论才气不如文学系的张慧静,论有趣也比不上哲学系的宋颂。女孩子还是需要家庭给予她们底蕴和养分的,许秋来这样的不行,野心太大,她看起来乖顺,表面推拒,只是摆摆架子,内里其实铆足了劲往上爬。” 那人出了一张牌,余光瞧见雷子依稀带着笑意,受到鼓励般接着往下分析:“我见得多,其实挺了解她们这种出身的女孩子的,想要的多了,只能伪装自己,不择手段争取。” 就是那张脸真的无人匹敌,他心想着,却听雷子哈哈笑出声来:“你知道许秋来爸妈是谁吗?” 他一时哑口。 “从前的光赫驱逐是她爸写的程序,她妈生前是Q大数学系教授,所以说要论底蕴,她还是比我们都强一点的。” 难怪……所以说季时安几个都是早就认识她的! 他心一跳,四顾众人神色,忽然意识到自己成了个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光赫驱逐破产的事前两年闹得沸沸扬扬,创始人在□□中畏罪自杀,许秋来比普通穷人家的孩子又好得到哪去? 他愤愤想着,搜肠刮肚试图说出点什么有用的话挽回颜面,猛地想起昨天在论坛上看见的照片,开口,“她现在在网吧工作的事你们听说了吗?穿那种暴露火辣的COS服,只要开台机子,点杯咖啡就能叫她来为你服务,我这还有照片……” 他把“服务”二字咬得别有意味。 话音没落,忍到极限的季时安终于扔开枕头站起来,英俊的脸上一片铁青,一记直拳朝人面门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