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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的犯人,有时也躲不过父子天性与血溶于水的亲情。 案件告破,罪犯也被缉拿,可对许秋来而言,嫌犯的落网并不是结束,她得在这司机被送上审判席之前,拿到关键性证据,打齐进一个猝不及防。 这起恶性肇事逃逸案将嫌犯抓拿归案没在舆论上掀起什么波澜,就连本地新闻,都只占了豆腐块大的一小个版面。 就在秋来一整星期奔波忙于收集证据时,廖雪一个电话打过来:“秋来,工别打了,休息一天不行吗?一个小时内你赶紧出现,今天不来真的不可以,闭幕式辅导员要你举班牌的!就算我想替你,辅导员一眼就发现了好吧?” 真是多事之秋,她的全额奖学金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了,可不能出幺蛾子被记缺席。 许秋来挂了电话一边叹气,一边往路边跑,招了辆计程车。 她下车就开始剥外套,一路小跑,在体育馆洗手间换了班服和短裙,迎着众人的目光一路喊借过,终于赶在最后一分钟赶回自己系里的方阵。 她跑得满头是汗,胸口起伏,只来得及匆匆道了一句谢,便从廖雪手里接过班牌,跟着前面的队伍往田径跑道上去往主席台检阅。 闭幕式一结束,人群散开,许秋来绷紧笔挺的肩颈一塌,终于感觉脱力,干脆疲懒往操场草坪一躺,仰头看天,靠在廖雪腿上喘息,“累死我了。” 廖雪怜爱地帮她顺顺头发,“秋来,你真的太辛苦了。” 许秋来身上一麻,怀疑掀起眼皮看她,“你干嘛?怎么忽然这么肉麻?” “不是啦,我就是忽然有感而发。”廖雪扳着指头数,“你看啊,运动会明明是大家都放松的时候,你为了兼职比平时还忙,又要兼顾功课,又要拿全额奖学金,还要照顾妹妹,你又不是十项全能的超人,也不是铁打的,我要是你,我也早累瘫了……” 这么一说,许秋来又道,“其实我都习惯了。” 她还少数了一项呢。许秋来凌晨就起床,忙到刚刚水都没进一口,此刻躺得太舒服,听着廖雪絮絮叨叨,困意有点上头。 秋日的阳光落在操场,轻洒在许秋来脸上,仿佛渡了层柔光,雪白的皮肤,细小的绒毛,在这样的距离全部清晰可见。 许秋来是真漂亮,这种漂亮像工笔画一样,有辨识度,是看一眼就记心里的。 “……秋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找个男朋友帮你分担,你这么漂亮,肯定许多人排着队乐意呢。” 提到男朋友,许秋来顿时困意全无,她有点怀疑廖雪是不是猜到什么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讲下陆离的事,廖雪继续道:“你还记得那个叫利风的吗,建院那个,我觉得他真的喜欢你诶。” “利风?”许秋来的大脑堪比搜索引擎,怎么可能忘,她提到这个名字脸上就布满嫌弃,“就是在卖我照片的群里议论我,和季时安打架,甩了女朋友跟人放话说喜欢我,导致他女朋友礼仪培训时候给我穿小鞋那家伙?” 廖雪有点儿窘,“话是这么说,我当初也因为这些事情对他很有恶感。” “现在恶感没了?” “也不是啦,就上次,学校和UCLA的交流活动,我们不是刚好在一个团队,和利风认识了吗。相处之后,我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没有想象那么差。”廖雪努力说些他的好话:“我开始都不和他说话,但他是真的很喜欢你诶,因为从前论坛上被曝光那件事,他怕你讨厌他,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他真的很痛苦很后悔。女朋友是上大学之前交的,其实刚进校门就分手了,只是那个女孩子念念不忘。加上他家境不错……我知道秋来你不屑接受男生的帮助,这么说可能有点市侩,但其实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 廖雪絮絮叨叨,又怕伤害到秋来自尊心越说越乱,许秋来示意她打住。廖雪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女孩,思虑太多的人其实往往更乐意和这些单纯的人相处,估计是那两个月的交流活动,这孩子真让人给洗脑了。 “这些是他告诉你的吗?” “啊?”廖雪愣了愣,“他倒也没这么说,一部分是我自己分析的,但他这个人是真的很好相处,知道我们是朋友,每次课题都帮我的忙,成绩也很棒诶,整期交流活动,他拿的是全A。” 真要论家境、比条件,陆离,就算是季时安那个大傻子,也绝对在利风之上,季时安进Q大给学校捐了六千万呢,可惜廖雪不知道这一点,她比来比去,觉得利风算是秋来追求者中条件靠前的一个了。 秋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和她解释自己已经找到男朋友的事情,毕竟人都说秀恩爱死得快,她还是低调一点好。 “反正我不喜欢,没可能的,他要是再来找你,你就和他讲清楚。” “啊……”廖雪脸皮薄,她为难应下来,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啊?” “感觉这个人是个擅长玩弄人心的坏蛋,你不就被这个坏蛋把心骗走了吗。” “瞎说!我哪里喜欢他了!”廖雪气急否认,脸颊蹭一下子红了,粉拳捶了她两下。 许秋来坐起身,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小雪,你这么可爱,可别上了他的当。” “可是你都没有和他深入相处过……” “你相信我吗?” 廖雪迟疑了两秒,点点头,“我信。” “那就对了,坏蛋我见多了,以后见他最好提高警惕绕道走,你对付不了他的。” * 就在申振的秘书申请行政复议的结果下达前夕,一直驻在启辰查案的经侦队,也终于注意到申振这个频繁出现在程峰邮件中联系列表中的银行高管。 这起经济案由市经侦大队的队长路南峥主办,警方会议室中,一众警察在得知申振于一个月前死于意外车祸后,全都沉默下来。 “难道线索就要断在这里了?” “老大,你就不觉得这个申振死的有蹊跷吗?” 他口中的老大,正是坐在案首的大队长路南峥。 路南峥其实不是第一次和启辰这几个领导者打交道了,十年前,他也曾是颠覆光赫那起案件中调查组的一员,只是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员,十年过去,他已经升为两杠三花的一级警督。 光赫是他侦办的第一起经济特案,当年没有经验,懵懵懂懂跟着前辈的步调来。上面给的破案压力实在太大,加之外界舆论的关注,专案组忽略许多疑点,草草做下定论,光赫的总经理被捕入狱。 他永远记得那总经理从眼睛通红喊冤,到最后彻底绝望的神情。按照量刑,男人就算上了法庭,也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年期刑,可谁料没两个月,那总经理便在狱中猝然病故。 那是他职业生涯最愧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