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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会!”钟闻月一时有些懵, 她愣愣道:“你——方才说什么?” 周云茴眨眨眼, 道:“我说是大哥带他去的啊。” “不是, 是后面一句。”钟闻月道。 周云茴也意识到钟闻月问的是什么了,当即脸上一红, 羞答答地道:“哪有兄长主动带自己的妹夫去青楼的。” 钟闻月抿抿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半天,她才问:“你与周穆……?” “你们两个?” “订婚了?” 她有些艰难的问道。 周云茴脸上难得带着些羞涩,低声道:“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钟闻月咽了口唾沫, 只觉得不可思议。 周云茴道:“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 “阿穆说是我的贴身侍卫,实际上相当于我父亲义子。” “他是孤儿,但为人聪慧好学,很得父亲的喜爱,父亲又舍不得我远嫁,就将我许给阿穆了。” 钟闻月有些匪夷所思:“那你平日里为什么对他那么嫌弃?” 周云茴嘟着唇道:“我倒是想与他亲近,可青阳府里见我们亲密,就说我父亲当初救阿穆就是给我当童养夫的,他们说的很是难听,我怕阿穆听了不高兴,在人前那就疏远他了。” “所以,你嫁与周穆,是心甘情愿的?” “自然。”周云茴很认真地点头,“阿穆喜欢我,待我极好,我也喜欢他。再者,他相当于我父亲的义子,便是我们成亲后,离爹爹娘亲也不远,还能时常回去看看,有什么不好?” 钟闻月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只觉得脑子疼。 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幼年时周云茴和周穆颇为亲近,周云茴有的,也必然会分给周穆一份,有人说周穆是下人周云茴还会很生气,两人关系好到钟闻月当时都有点羡慕。 但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两人好像就闹了什么矛盾,周云茴总是一副嫌弃周穆的样子,时间长了,惹得钟闻月也差不多忘了两人关系曾是那般要好。 现在是天元三年,天年四年春钟闻月嫁去燕京,与这位小姐妹之间也只有每月一封的书信罢了。天元四年夏,一场大暴雨冲垮了青阳山,引起山洪,惹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天子大怒,将周父贬到尚未开化的南蛮,周家也都跟了过去。 南蛮穷乡僻壤,便是笔墨纸砚都十分难得,两人之间的书信更是变成了几个月一封。 可就在钟闻月收到的周云茴去南蛮后的第一封书信里,就看到了周云茴大婚的消息,对象就是周穆。 钟闻月本以为周父是想着周家在南蛮没有丝毫根基,那边也并没有什么显贵的家族,索性把女儿嫁给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周穆,留在自己身边还放心些。再加上周云茴从前对周穆的态度以及她成婚后鲜少在信中提及周穆,钟闻月便以为周云茴并不喜周穆,只是被迫嫁给他。 谁又知道,中间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对周穆冷淡,只是为了避嫌;从未与她说起过周穆,怕也是因为周云茴一向大大咧咧,不好意思说什么私房话。 “闻月~我知道错了嘛,我昨天不是故意不等你的,谁知道阿穆发了什么疯,见到我后二话不说就将我送了回去,我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跟你打。” 看着周云茴可怜巴巴的神情,钟闻月勉强笑了笑:“没事。” 她心里却在思索着,未免也太巧了。 昨日顾卿流在,周云深在,就连楚霄都在。 再联想到那批追杀顾卿流的人,钟闻月大概也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昨日,苏洺应该也在那。 因为那批银矿。 这几日,苏家的事在青阳府闹得纷纷扬扬,钟父和周父都想要趁机搬倒苏家,顾卿流又怎么可能不借此机会夺得那个银矿呢? 怕是苏家被逼得急了,狗急跳墙,便在醉月楼设下了鸿门宴,想要除掉顾卿流,但顾卿流昨日一副从容的样子想来也是将计就计,顺势而为。 周云深之所以带着周穆怕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倒是没想到那么巧的,被好奇前去醉月楼的她们两个碰上了。 周穆应该是怕误伤了周云茴才会急急忙忙地把人送了回去,顾卿流也是因为担心她,才会把她拉进那个房间。 一切似乎都明了了,但钟闻月却心里越发凝重。 安平侯是景王的人,苏家那位在京城的大哥也是。 如此的话,敢与安平侯府甚至景王作对的顾卿流,怕也是燕京的人了。 还是皇党。 钟闻月只觉得心累。 这辈子好不容易摆脱了安平侯府,以本为能够轻轻松松的,却不想刚出龙潭又进虎穴,又卷进了那些权贵们之间。 钟闻月此时是真真的后悔了,当初救了人之后就应该把人扔在青阳山,当个无名英雄,否则哪里会有这么些麻烦? “闻月?”周云茴疑惑的问道。 钟闻月回过神来,道:“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呢,这些日子每次跟你说话你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周云茴不满道。 钟闻月失笑:“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啊?”周云茴问道。 钟闻月点了点他的脑袋,笑道:“想你何时成亲!” 前世她的婚礼她都未能参加,这一世,是怎么都不能错过的。 周云茴脸上一臊,嗔道:“你说什么呢?还早呢!” 钟闻月但笑不语。 周云茴被她看得越发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知不知道,苏家这次怕是真的要倒了!” “怎么?”钟闻月挑挑眉。 莫非他们速度这般快,昨天刚出的事,今天就能全部办妥? 周云茴靠近了她,做贼似的小声道:“我昨天偷听我爹说话,说是要对苏家数罪并罚!” 顶着小姑娘认真的眼神,钟闻月虽说早就猜到了,但还是十分配合她惊讶道:“当真?” “当真!”周云茴点点头,一脸认真道:“我还听爹说了,苏家在京城的那位大哥犯了事,已经被罢了官职!还下了好重的惩罚呢!” 钟闻月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对顾卿流身份的猜测又是上了一层楼。 这怕是天子近臣,才能这般快得将这边的事情上报上去。 “要我说啊,这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苏家做了多少坏事,这会报应来了吧!”周云茴一脸愤愤道。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周云茴才依依不舍得走了,钟闻月送她出去,就见周穆跟个木头似的抱着剑杵在那里,眼睛斜也不斜,只盯着周云茴看。 钟闻月好笑,忽地心中一软。 不管怎么样,周云茴能找到她自己的幸福,已经是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