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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们,这种事,王府的暗卫并不擅长,还是得女人出马容易摆平,流玉自是答应得干脆,也好在瑞王面前邀功, “这个好说,不过……我帮了王爷那么多次,王爷何时给我些甜头?” 他出手一向大方,从来都不亏欠,“银子何曾少给过?” 然而流玉并不满意,“奴家不稀罕银子,稀罕的是您啊!”她只是想借机靠一靠他的肩膀,可才挨到,尚未来得及感受,他已迅速后退离身,害得她没站稳,险些摔倒。 来到桌前坐下,贺临风兀自倒了杯茶,冷声警示,“不是任何男人你都有资格觊觎,踏实做事,自然能赢得本王的赏识,话多的女人,本王可不喜欢!” 回回都是这般冷淡,偏她没骨气,一被他召唤就巴巴儿的往这儿赶,只要能瞧他几眼,哪怕被他奚落,她也心甘情愿,痴痴地凝望着眼前这个冷清自持的男人,流玉不禁感慨, “王爷的眼光真是高啊!奴家自认姿容仪态皆算上乘,都未能博得您的青睐,却不知王爷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又或者说,这世上根本没有您看得上的女人?” 他那冷如幽潭的眸色在听到流玉探究的问话时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脑海中不自觉的闪现出一个姑娘的身影。 她的周遭皆是勾心斗角,可年少的她被人保护得太好,才会出淤泥而不染,始终保持着一颗纯净的心,每每望着她的双眼,他都觉得自己在被净化,这样美好的女子,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想将她包裹起来,一辈子都不让她被尘埃沾染。 只可惜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血腥,一触碰她,就会给她染上污渍,他甚至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拿着他的剑自尽! 那把剑成了他的噩梦,那个画面也成了他心底最隐秘的恐惧,重生后,他想改变她的结局,避开这悲剧,可老天似是有意惩罚他一般,这一世的她居然对他如此防备,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给他天真灿烂的笑容,甚至开始想尽办法与他作对,抵触他的靠近, 她的眼神不再纯净,变得忧郁复杂,令他难以掌控,也许这就是他重生的代价,前世因造就这恶果,即使她一直在后退,他仍旧忍不住上前,仿佛只有接近她,他那孤如荡舟的心才有栖息之地。 他也不晓得自己从何时开始迷失,也许是那袍肩上被她绣过的白鹤生了翅,悄然飞进他心底,也许是那香囊上的经文施了咒,惑了他心神。 旁人要么畏惧他,要么崇拜他的权势地位,她却说权势都是拿命换来的,这代价太沉重,嘱咐他千万保护好自己,不要拿命去拼,身后名皆是虚妄,生前的安稳才是真。 她的每一句都那么真挚,她关心他,但从不依附他,独自绽放着清华之光,使得他默默欣赏,渐渐的再也移不开目光,可就在他陷进去的时候,她的关怀突然就消失无踪,再会时,她没了笑颜,只余防备,突然转变的态度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联想到郭虹茵最近一直帮着怡郡王,贺临风不禁怀疑,兴许是郭虹茵在背后嚼舌根,说他会谋朝纂位,她才会对他生出偏见,逐渐远离吧? 流玉不过随口一说,他却陷入了沉默,这样沉默,双目放空的他很是少见,不禁令流玉生出一丝好奇, “王爷在想谁呢?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能动你心的女人?”不对她动心也就罢了,只要别对旁人动心就好,可若他的心已被旁人占据,那她岂不是彻底没机会?连肖想都没资格了! 不!不可能!流玉始终坚信,如贺临风这样没有心的男人,是不可能对谁产生感情的,至于那个他要娶长公主的传言,流玉更是不会放在心上,心想他肯定是为了权势才会联姻,宫里的金枝玉叶循规蹈矩,必然无趣,他连她都瞧不上,又怎会喜欢那样呆板的女人呢?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不敢再多言,生怕他一恼,真将她的舌头给割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啊! 得了令的她就此告辞,即刻回去安排,只因她很清楚,贺临风最看重结果,若然不能帮他做成事,那他便不会再找她,她连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了! 就为着不确定的下一次相见,每回做事她都不遗余力,她手下的姑娘皆是妖媚惑人办事利索的主儿,对付男人自有一套,不愁不成事,管他是大越的男人还是大启的使臣,她们都能将其拿下! 八月二十八,大启使臣入宫觐见,宣称燕国六公主在送亲途中逃婚,与人私奔,逃至大越境内,请求大越皇帝追踪六公主的下落。 因着六公主是怡郡王的妹妹,是以建德帝特意宣怡郡王上朝探讨。连明驰听闻此事直斥荒谬, “我燕国公主知书达理,以大局为重,怎么可能逃婚?你们大启侍卫护送不利,将人弄丢,却反咬一口,良心何安?” 面对质疑,使臣不慌不忙地拱手道:“怡郡王勿动怒,我们也不是信口雌黄,而是有证据在手。”说着便让人将证据呈上,为防怡郡王恼羞成怒将证据撕毁,他们并未将证物呈给怡郡王,而是先呈递于建德帝,由建德帝过目做个见证,而后再转交给怡郡王。 连明驰接过所谓的证据一看,发现是张信,上面写着两行字:今晚子时,桥东头汇合。 使臣解释说这信是在六公主房中发现的,当晚确实有人看到她和她的侍卫一起逃走,之后两人跳入河中,天黑难寻,被他们逃脱了。 这样的黑锅,燕国才不背!使臣说话惯会避重就轻,连明驰才不会被他引导,避开层层烟雾,直击重点, “蓝茵是在去和亲途中出事,兴许是你们护送不周才出变故,为推卸责任,你们不惜伪造证据,将过错都推给她也未可知!” 那使臣言之凿凿,却疑点颇多,纵使贺临风与连明驰有私怨,但此事关系重大,他还不至于公私不分,念在两国盟约的份儿上,贺临风毫不客气地质问, “那崔大人何以断定,六公主是逃往大越,而不是回到燕国?” 使臣崔岭不慌不忙地道:“臣等派几路兵马各自追踪,只在通往大越的路上找到六公主的发簪,是以臣等断定,她应是逃至大越的方向。毕竟她与人私奔,燕国定是容不下她,她应该不会再回去。” 发簪可以偷,字条可以伪造,没有实质的证据,连明驰断然不信他妹妹会逃婚,指不定这些都是大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一想到妹妹可能会有危险,连明驰心急如焚,仍旧强自镇定,冷笑反嗤, “崔大人的推断可真是精彩,单凭一张不知来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