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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老七,你们先回,我带心肝儿去城墙脚下转一圈。” 说完便一夹马腹,带着沈惜言策马而去。 老六老七从头到尾面面相觑,只有陈榆林打了个哈欠,拨了根烟出来,一脸的见怪不怪。 老七问:“二哥,这人谁啊,这么嚣张。” 陈榆林吐了口烟圈,幽幽道:“还能有谁,咱弟媳呗。” * 赵万钧骑的这匹是汗血宝马,蹄子一撒就奔到了城墙脚下。 乘一路快哉风,赵万钧搂着沈惜言沿城墙根跑了老一阵,终于让小少爷过足了瘾。 赵万钧拉着缰绳慢慢放缓速度:“施耐德那日都跟你说清楚没?” 沈惜言“嗯”了一声,他原本还下定决心要好好埋怨一下的,埋怨九爷一声不响就走了,可一见到人,就什么失落都没了,况且九爷干的都是大事业,他要追究起来反倒显得不明事理。 他半天嘟囔了句:“还好你今天回来了,没让我等太久。” “我爸临时派的任务,走得急,又叫不醒你,只能叫人带话。” 赵九爷哪里听不出沈惜言语气的低落,这事儿他也挺无奈的,小家伙刚亲完他就呼呼大睡了,想干点儿别的什么都不行。不过还好没干什么,不然他怎么舍得抽开身去谈判。 “那你此行旗开得胜了吗?” “嗯,不过这是机密,不便细说。” 沈惜言本来也对那些事儿不感兴趣:“那我换个问题,你上回说的话还做不做数?” 沈惜言突然板起脸,九爷差点儿没跟上沈惜言跳跃的思绪:“什么?” “你说你喜欢的不是姑娘,还说……还说你喜欢我这样的。” 赵九爷当这小少爷要问什么不得了的事,当下就无奈了:“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合着你还以为我跟你逗闷子呐?” 沈惜言眨巴眨巴眼,望着九爷不说话。 九爷点了点他的头:“真想看看你这小脑袋瓜儿里都装的什么?” “以前什么都装,这几天全被你装完了。”小少爷一本正经地说完,又一本正经地脸红了。 沈惜言没心眼,说的是实打实的真心话,赵九爷心说自个儿到底得了个什么宝贝。 二人就这样拥了一会儿,沈惜言突然仰头看向城墙高处:“九爷,我想上外面看看。” “成,坐稳了。” 沈惜言一把抓紧九爷的袖子,骏马飞驰而去…… 外面的夜空是沈惜言料想的那般开阔,不知何处在放焰火,好像庆祝沈惜言头一回骑马一样。 城墙外的夜奔,与万里长风同行,马蹄一踏,烟花起,再一踏,尘嚣四溅,溅起前路漫漫……他被赵万钧紧紧搂在怀里,呼啸的风声在耳畔跌宕,却从未吹散身后那人滚烫的气息。 远处纷飞的焰火次第盛开,又须臾隐没在东方的夜色,似一尾绮梦入东流,从此天高水远,永不复回,永不醒来。 沈惜言安心地眯着眼沉醉了许久,快要醉过去的时候突然坐直身子道:“等等九爷,你该不会反悔吧,到时候娶十个八个女人回来,生一堆孩子……” 这是严书桥对他说的话,虽然他总不满严书桥胡说八道,却还是埋进了心里。 赵万钧猛地勒紧缰绳,沈惜言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惊叫着往前倾,又被赵万钧用力按回怀中。 “你干嘛呀!”沈惜言生气地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九爷严肃的表情,吓得他立马不吭气了。 “老子今晚非得跟你掰扯清楚不可,免得你这张小嘴总说些恼人的话。”赵万钧捏着沈惜言的下巴尖,一字一顿道,“听好了,我赵老九这辈子就摘你这一朵花,别的老子看不上!”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听不见!”沈惜言比九爷声音还大,他耳畔嗡嗡作响,心脏嘭嘭直跳。 九爷盯着沈惜言的脸看了会儿,柔声道:“你呀,要是把我每句话都听明白了,就不会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小少爷天生长了一张不认输的嘴,非要杠一句:“可我听人说了,北平一大半的姑娘都心系九爷,为九爷神魂颠倒。” “照你这么说,我颠倒她们,你颠倒我,到底谁赚了?” “你歪理最多。”沈惜言下意识想别过头,可下巴还在人手上捏着。 小少爷冲九爷撅嘴的样子可不像生气,倒像在索吻。赵万钧照着那双能挂油壶的唇亲了一口。 沈惜言吓了一跳:“干嘛突然这样?” 赵万钧坦然道:“想看你脸红。” “你……”沈惜言顿觉丢人,可他天生面皮薄,一激动便容易红脸,赵九爷就是拿准了才故意逗他的。 九爷贴在沈惜言唇边,低声道:“你脸红一下,我欢喜一辈子,所以我要亲你,好把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定下来。” 沈惜言一听,粉色的脸颊立刻如赵九爷所愿,又红了几分,一下蔓延到了耳朵根。他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只鹌鹑,哪儿还有那夜在花田强亲九爷的勇猛。 * 二人打从城墙外回来,一路斗嘴儿拆招,纵马漫游,行至长街深处。街道两旁有女子将刺绣挂出来,二人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七月七日乞巧节。 在沈惜言心中,牛郎织女就是中国罗曼蒂克的象征,二人一年一会的珍惜日子,他恰与九爷在一起。 思及于此,他不由得声情并茂地颂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 结果诗没念完就被赵九爷打断。 “打住,我跟这些多愁善感的玩意儿八字儿不合。” 被扰了雅兴,沈惜言哼道:“怎么啦,这可是七夕节歌颂爱情的千古绝唱,你这个没文化的。” “我看这千古绝唱就是个屁,能与夫人两情相悦,甭说朝朝暮暮了,就是丢了一分一秒都嫌不够。”赵九爷说罢,响亮地亲了一口沈惜言的脸蛋。 九爷这话糙的不行,却如同打碎了一罐子蜜,沈惜言窝在心里甜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凭什么我是你夫人?我说你才是夫人。” 赵万钧勾唇一笑:“咱现在不争这个,日后见分晓。” 沈惜言心说日后就日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