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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给你也生个大胖小子,谁稀罕外头捡回来的野种?”他几步跨出来拽着那小矮子的衣袖往门里狠狠一带,“都怪你!给我跪下!谁让你站着了?” 小矮子十分听话,真的跪下了。磕破了脑袋的老太婆“哎哟”了一声,小矮子急忙回头去看那老太婆,这时,一阵风把“它”下巴下的半条围巾掀了开来。 邵一乾眼睛蓦地瞪大了:裂痕! 斜过上嘴唇,横过人中,直直伸进鼻腔里。 他几乎震惊得无法言语,心说天意果然! 感谢摔倒!感谢骨裂! 小年轻“啪”的甩手一个耳光,怒道:“把你那嘴给我捂严实了!膈应谁?” 小矮子弱不禁风,歪着就往一侧倒。 邵一乾眼疾手快地从斜角闪身出来,胳膊一捞,就把那脏兮兮的小矮子抄在臂弯里带了起来。 这下腰可扭大发了,那种屎尿齐泵的错觉和电脉冲似的,一阵一阵,从尾巴骨传到头皮,愣是把他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给搞红了,他心说这什么邪门的破骨裂! 他战斗力严重下降那也要逞英雄,一手摸到身后垫住腰,一手把那小矮子拉到自己身后,咬着腮帮子绷紧全身,蓄积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小年轻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愣了一下,脸拉下来,眉毛一竖,厉声道:“你哪里的?管着么?” 他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生在中间大屋的炉子给灭了,刚怀孕的婆娘说她冻了半宿,后半宿就是和冷炕硬碰硬,于是大早上起来起床气发作,不由分说地要把他老娘捡回来的丑八怪打一顿出口气。不过没打成,老太婆把丑八怪护得死死的,倒腾一双腿打算去浪迹天涯。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跤,摔成了眼下的模样。 他娶来的婆娘娇惯,又刚怀孕,万一被他老娘气出什么小病大病的,她肚子里的种也跟着受气,将来生出个丑八怪可怎么办?所以他事事都顺着老婆,只能委屈自己老娘。 邵一乾深呼吸三四次,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成年人了,好好说话不要动粗,不要动粗,不要动粗…… 去你妈逼的不要动粗!他心说我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第49章 天行健 老村长闻讯赶来时,邵一乾个九级残废正被人按在地上胖揍,他放大话的时候,严重高估了自己的暴力值,一不小心,把牛皮吹爆了。 这真是老幼咸集的一次斗殴,老的小的都在一边尖叫,把邵一乾耳朵震够呛。 老村长用那种三齿长柄叉作威作福,才勉强把扭打在一起的俩人分开。 邵一乾站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抖得跟风里的落叶一般,他蹭蹭鼻血,眼神轻蔑,似乎方才是他打赢了似的,他整理整理自己的冲锋衣,费尽力气弯下腰,抱起小矮子,一言不发地跛走了。 那孩子特别轻,大概因为脸小,就显得眼睛有些大,几乎占了半张脸,被吓怕了似的,束手束脚地随着他的动作来回被折腾,呆呆地看着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邵一乾就没抱过这么软的小姑娘,心口就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什么火、什么怒气都消弭了。他一抱,才知道她那跟羊皮筏子一样圆圆的外表下,竟然就纯是用棉袄撑起来的,隔着衣服去捏她的胳膊腿,几乎一用力就会捏断一样。 老村长把那人教育了个狗血淋头,追在他身后:“你能用项上人头担保这孩子就是?” 邵一乾心不在焉地闷闷道:“不能,都说娘美美一窝,你看看我的模样,就知道我妈多好看,我妹不长这么丑,就算是个唇裂,也不能丑成这样。” 他泄愤似的,把那个“丑”字咬得十分狠,仿佛人家丑得玷污视线一样。 老村长默认了这个说法,这人是好看,全村从有史以来,所有人加起来都没这人出类拔萃的相貌,所以他更抓狂:“那你搞什么?” 邵一乾“呸”掉一口血,斜他一眼,几乎动怒了:“这他妈是你的村子!还有这等人渣,良心被狗啃得只剩下渣的人都决计干不出这等畜生事来。” 老村长叹口气:“我的村子脏了你眼睛了,赶紧给我滚。” 邵一乾一本正经:“不滚,没玩儿够。” 老村长:“……” 回到家里,邵一乾把傻姑娘放在炕上包严实了,心里面有很多很多温柔,结果愣是任督二脉被封死了似的,压根施展不出来,话一出口就是一副要茬架的气势,把小姑娘吓得不敢乱动,眼神里的恐惧十分正大光明。 他发觉了自己舌头的僵硬,一时语结,心说对小姑娘要慢声细语,要温柔温柔……操,温柔俩字怎么写来着? 他最后自暴自弃地把老村长按在炕沿上,丢下一句:“看着她。”就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老村长摸摸小姑娘的头,根本不嫌弃她有一头的油发。老光棍,家里也没有什么糖果,他就取来几枚柿饼给她,说:“丫头啊,啥事没有,就是做了个噩梦,”他听见外面有水井汲水的声音,十分和蔼地笑,“醒啦。” 邵一乾烧了一锅热水,端回来的时候,眼角隐隐透着些红,嘴角的乌青透出来,一张脸更僵。 老村长是个“身居老林,心怀天下”的老秀才,老秀才正在给小姑娘讲故事。他和孩子打了半辈子交道,越活越年轻,把小姑娘哄得忘记了许多事,哄得她上下眼皮直打架,特别困。邵一乾一进来,小姑娘马上就精神了,炯炯有神地盯着少年人的背影,把被子往上拽了一大截。 老村长:“……” 邵一乾脱了外套,挽起毛衣的袖子,兑了凉水,试试水温,把小姑娘抱出来,用眼睛在老村长身上来回瞟,意思再明白不过:出去。 老村长原谅他的无礼,把炉火勾旺,就出门了。小姑娘拽着他衣角不撒手,老村长用手指点点邵一乾:“看你给孩子吓的!” 邵一乾有心想笑得阳光灿烂一些,但他实在笑不出来。 他在热水盆子一边放了一个垫子,自己扶着腰直挺挺跪在垫子上,一脸严肃地把小姑娘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她到底在身上糊了几层衣服,左一层棉袄右一层秋衣,难怪看上去那么圆。 他没这么伺候过别人,笨手笨脚地没有经验,衣服刚扒下来,小姑娘身上迅速窜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她身上什么伤都没有,没有他想象中的淤青、烫伤、针眼什么的,感谢那些厚棉袄。 只是……眼下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带颜色,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