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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过耳侧,夹着淡淡的花香, 像栀子花,清迤淡雅。 一番闹剧收场,陈青芒看着喻钦那双漂亮含笑的眼眸,也不气了, 只是拿回自己的手机, 闷头往前走。 喻钦长腿几步上前,追上她,大手轻扣住她的手腕, 与她十指紧扣。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 无端的就给人一种心安的气息。 陈青芒轻咬着唇角,还是没能掩住笑意, 一边唇角轻轻弯上,眼眸亮晶晶的, 像住进了小星星。 喻钦看着她微笑的侧脸,也忍不住心情好起来,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随意道:“你刚刚哼的歌挺好听的, 再给我唱一次呗,阿芒。”压长了尾调,有点撩人的意味。 “不唱。”细柔手指捏了捏他虎口处的茧巴,真特想在这无赖的手上戳一个洞出来。 水泥桥长度两三百来米,两人从桥中间走到桥尾, 花了约三分钟。 桥尾处倒是很少见的站了个人,中年人模样,手里拿着瓶没喝完的饮料,抬头朝河的远处张望,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他穿着件简单朴素的灰褐色款式略老旧的衬衫,皮肤偏黑,嘴角有一颗略大的黑痣,很显眼。他的眼珠里没什么光,看上去很麻木无神,就是很普通为世俗所累的中年男人。 陈青芒安静地看了他那浑浊的眼珠一眼,想着他约莫是在等他的儿子或者女儿。 联想到了自己的爸爸,陈青芒心里有点酸,移开了目光。 喻钦倒是很淡漠,经过那个人的时候,连眼神都没留下一个,倒是走了很远,到了公交站台时,他才若有所思的撩了撩眼皮,侧身往来的那条路看了一眼。 长指拨弄手腕间的红绳,眉心无意识地蹙起。 “……滴。”大巴车来得比约定的时间早。 陈青芒和喻钦上车 选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陈青芒坐里面,他坐她旁边。 窗帘被拉下来,阳光洒下,斑驳光影点点,映在衣服上,脸上,头发上,明暗交织。 陈青芒抱着书包安安静静地看看着窗外,又开始在脑海里背记知识点了。 背了小三分之一,面前多了一颗大白兔奶糖,乳白色的,闻着有淡淡的奶香味。 修长冷白的那只手把糖喂进了她嘴里,指尖触及柔软的唇,有一种酥麻微弱的电流感。 大白兔奶糖很甜,甜到心坎里去。 …… 橘黄色大巴车到达酒店旅馆已是下午一点多了,车上的同学们都饿了,一下车便直奔附近的餐馆,饱餐餍足。 喻钦带着陈青芒在附近几条街上转悠,人多要排队的店,他都不进去,只不过路上的小吃都快把陈青芒给喂饱了。 与美食街一街之隔的是商业街,陈青芒站在十字路口,耐心地等去买饮料的喻钦。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头显得热闹,车笛声汽鸣声充斥着耳畔,是一种略显荒凉的热闹。 商业街入口处有一栋复古式的西欧哥特式建筑,雪白的墙砖,繁复的花纹,聚拢成小型宝塔状的尖顶,透出一股浓浓的文化气息。 陈青芒瞧了一眼,眯眼又瞧了第二眼,看见了昨天刚见过面的画家先生。 唔,好巧,天下何处不相逢。 画展的入场券还安然地躺在她的书包里,陈青芒心里有点心动,很想去看一看,那个象牙塔里的艺术世界。 又等了一分钟,喻钦来的时候,表情淡漠,长腿步子迈得大,轻轻抓起她的手腕就带她往那座哥特式的建筑走去。 陈青芒有点诧异,问:“怎么了?” “我看见我姐了。”清冽低哑的声音。 “我真服了,让她别找慕梁云了,居然趁没我的时候找,还转移阵地,呵呵。”语气中透露出的是不耐烦与烦躁。 陈青芒抿了抿嘴唇,低低道:“或许只是想休息呢。” 喻钦不自觉地蹙了下眉,淡淡回:“行吧。” 两人到了那栋建筑的前面,建筑前面的单行道侧放了一辆白色的商务面包车,有些挡道。 陈青芒多看了一眼,车轮上面还有些湿黑的泥土,看来是刚刚被人开出去过。 喻钦顺着她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薄唇轻抿,没说什么,侧身带她入了建筑厅。 陈青芒掏出入场券,门口的黑衣保安没拦他们。 展厅在二楼,装修得极有文化气息,光与影配合得好,将画展里的画都衬得更有韵味。 这是一个小型的个展,展放的画不多,三十来幅的样子,来的人却都西装革履,红裙礼服,一室衣香鬓影,大都瞧着华贵。 二楼近阳台处有个暗门,喻钦带着陈青芒摸索过去,打开了那扇门,内里有个隔间,是个装修得清幽淡雅的包间。 临街的窗台,名贵的兰花,檀木桌椅,室内燃着某种不知名的熏香,似乎有安神的效果。 陈青芒跟着喻钦进来后,心里感到一种奇异的宁静,在这静默的空气里蔓延开来。 无端的,握紧了手指,继续往里走。 木桌上的茶似乎凉了,热腾腾的烟气已飘散殆尽,只余冰冷瓷白的茶杯。 再往里走,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抱怨的人声。 一扇与装修风格不同的红木隔门横亘在眼前。 喻钦伸手推开,无丝毫惧色。陈青芒倒是握紧手心,沁出了一点冷汗。 这样,在别人陌生的领地,似乎很刺激又心虚。 门被打开了,光亮涌了进来。 跃入眼帘的是梵高的那幅世界扬名的,约三尺长宽,色彩热烈,明艳艳的黄色,可媲美窗外的太阳,稍一不慎,就有将人灼伤的危险。 “小钦?”疑问惊讶的语气。 “你干什么?”喻曦问他。 喻钦一手微搭在门栏上,抬眼,淡淡地看着室内的三人。 喻曦一袭红色礼服,微弯着腰,正在穿那双玫红色的恨天高。 慕梁云对着镜子,在一丝不苟,慢条斯理的打领结。 而一旁坐在木椅上,一派闲适地喝茶看报的是那位画家。 端茶的右手腕上扣了一只银表,款式不繁复,简练的美,指针时针精准得分秒不差。他一派斯文温和,正人君子模样。 “打扰了啊。”喻钦撩了撩眼皮,轻笑,眼底却全是默然的压抑。“在这玩什么,刺不刺激啊?”他淡淡开口。 “你胡乱猜些什么呢?”喻曦瞪了他一眼。 慕梁云倒是很安然的拍了拍喻曦的肩,像是宽慰。喻曦没理他,退后了一步。 “刚刚我们出去散心了,换件衣服,外面还有展览,小钦,别不懂事。”慕梁云叙述得十分自然,也十分理所应当。 “我让你别缠我姐了,你他妈能听懂吗?”冷冷的嗓音里,夹着点狠和不耐烦。 “小钦,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