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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们还是觉得陈遥遥是个畸形的痴呆儿,谁都要欺负她。 陈易一开始也并没有多喜欢这个妹妹,他也总是很嫌弃她,可陈遥遥却很喜欢他,像是只哈巴狗一样他走哪儿黏到哪儿。 那天他跑去弹弹珠,把跟在屁股后头的陈遥遥甩开了,他以为她再傻也找得到家。 可晚上吃饭时陈易回到家,才发现陈遥遥还没回来。 找了很久,却是在他甩开陈遥遥的地方把她找到。 这个呆呆傻傻的妹妹蹲在墙角,被人扔了一身泥巴,却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哥哥接自己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心情,可他从此再也没有弄丢她。 ☆、入戏 推开满是铁锈的棚屋门,一个拳头大小的玻璃杯迎面而来。 陈易下意识的侧过身体揽住陈遥遥,却没闪开。 玻璃杯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碎了一地。 坐在屋里的男人见状只是哼了一声,继续骂骂咧咧:“陈易你个小杂/种,大中午不做饭想饿死老子是吧?” 陈易沉默的拿过门边的扫帚清扫地上的碎玻璃,“我马上去做。” 血顺着后脑勺蔓延进他的背脊,他却坚定地立在跟前,为妹妹筑起一道屏障。 一步都不曾后退。 场景开始扭曲,再睁眼是在肮脏的旧沙发上,身上到处都在疼。 视线里是陈遥遥举着他青紫的手臂小心呼呼。 今天,他为了陈遥遥和一群十一二岁的熊孩子干起来了,对方人多势众,他没打的过。 他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可是当陈遥遥慢吞吞的说:“哥哥……对不起啊……我又添麻烦了……”,他又觉得算了,挨了就挨了。 他想摸摸她的头,刚触及发顶,场景又扭曲起来。 这一次仍然在棚屋的房子里。 十四岁的陈遥遥被继父带去老家了,可继父回来了,身边却没有她。 “陈遥遥呢?” “陈遥遥享福去了。”继父红光满面,“我们村里有个大户要收养她。” 可谁会收养一个痴呆儿?何况是一个女孩儿。 他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说:“你是不是把她卖了?” 继父神情躲闪。 陈易立在他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大男孩已经高出继父一个头,他再也不用畏惧这个男人。 “说——”他咬紧牙根,忍着喉咙里的心头血,“你把她卖给了谁?” …… 画面再转。 躺在他面前的,是瘦得脱相,形容枯槁的妹妹。 她衣不蔽体的被一条铁链系在床上,额头乌紫一片,结着血痂。 看见他时,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朝他笑,好像她从未怪过他。 可是他没能带她回家。 陈易把她洒进海里,然后回到了那个村子。 从继父手里买下她的哑巴应该得到法律的惩罚,但法律不能让他得到应得的惩罚。 那个瘸了腿的哑巴在他脚下痛哭流涕,想必如果他能够开口说话,大约已经忏悔千遍。 陈易听不见他内心的忏悔,他只听得见陈遥遥在哭。 他听着陈遥遥的哭声,一点点把那个男人砍的稀烂,最后扔进粪坑里。 收拾好一切,他回到家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母亲已经上班去了,继父睡得不省人事。 他走进房间,拿起枕头,将他死死捂住。 一小时后,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年轻男人踏上了前往异乡的不归路。 …… 明明是大梦一场,可却那么真实。 乔遇坐在床上,迟迟回不过神来。 不管是每一刻的心情,还是杀人的感觉都真实的毛骨悚然。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陈易。 这种情绪的激荡使她接下来的时间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刚刚的项目。 所有的情绪,愧疚的,心疼的,愤怒的,悲痛的……汇成了一个真实的陈易。 “统哥,有安眠药吗?” 【送你两颗。】 【这是这个项目专属赠品。】 “……” 几乎乔遇出现在刘导面前时,他就发现乔遇的状态不对,或者说是太好了。 根本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语言,只要站在那里,她就是陈易。 不过一晚上,脱胎换骨。 接下来的进展就很顺利,乔遇对这个角色的拿捏简直精妙到哪怕小小一个微表情。 刘导从业多年,可这样的演员也没见过几个。 谁能想到金主爸爸塞进来的是这样一块宝贝呢。 下了戏,他还特地过去拍拍乔遇的肩,很是嘉奖了一通,让她继续保持状态。 乔遇只是笑了笑,她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她现在不太想说话。 助理姐姐在一边圆场,替她说些场面话。 刘导倒是并不计较,他看着乔遇的表情就大致猜到她还没出戏呢,能入戏是好事,作为导演,这样的好演员他求之不得。 这一章后面会增加一部分,可以设个书签,以后更新再来看看。 ☆、酒会 夜戏的场地在海阳市一家酒吧。 换好白衬衣黑马甲,乔遇先是拍摄了一系列陈易在酒吧里游走的片段,接着就是一组一镜到底的镜头。 昏暗的后巷,男人推开酒吧后门,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有个醉成烂泥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捂着嘴拖走。 女人像是还保留了一丝清明,她开始不安的扭动,想要挣脱,她看见前面有个男人,她呜咽着呼救…… 酒吧透出来的嘈杂的音乐声和女人的呼救声中,男人漠不关心的往前走。 从始至终,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无。 他不屑与恶鬼为伍,却早已形同恶鬼。 …… 乔遇拍完这一场第二天可以休息两天。 她没别的事可做,也没打算回江城的打算,只想先睡上一天恢复元气。 结果第二天中午还赖在床上呢,助理姐姐就来敲门,说是晚上在江城有个酒会需要出席。 机票已经买好了,两个小时后就要赶往机场。 乔遇一路上都没什么精神,等在飞机上又补了一觉才有了些精气神。 接着就是马不停蹄的去做造型。 最后在酒店里,晚餐都没吃上几口,虹姐就拿了几张资料给她。 都是今晚出席酒会的社会名流,她需要记个脸熟,避免叫错人的尴尬。 酒会时她是挽着虹姐入场的。 十七岁的少年长身玉立,无需聚光灯,光是站在那儿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断有人过来寒暄,虹姐满面春风的一一向她介绍。 一来二去,乔遇的脸都快笑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