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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就被他人粗暴叫醒一般。 宁浮思捻灭烟火,推开椅子,起身,三两步走到门口,拉开卧室门,一个转身,他面朝浴室的木门。 在黑暗中呆久了,他的眼神也跟着犀利,这一系列的动作毫无阻碍,甚至比开着灯时还要流畅。 客厅的灯也没开,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具体神情。但他举起手把门拍得咚咚响,比刚才的关门声还响,里面的水声在他敲了第三下之后,终于停了。 但秦潜没有说话,他在等外面的人先开口。 秦潜拿起毛巾擦着身子,他有点好奇,下午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想他已经嫌弃得够明显了,是个明白人就该有点自知之明,从此躲着他走。 可这个渣男怎么还有脸和他搭话? 而且,这是要把门拆了的节奏? 宁浮思听见里面没了声音,很好,终于安静了。 他一鼓作气,出口的语速仍是慢条斯理,但语气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秦潜,你是洗澡还是孵蛋?能不能快点?我想上厕所。急。” 秦潜刚拿起衣服的手一僵,一股气蓦然升起堵在胸口,老子洗个澡还碍着你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秦潜从来没被人这么不客气过,他原本的声音就低沉,现在更是带着寒霜。他既不想如对方的意,更不想同宁浮思多说话,故而只是冷冷吐了两个字:“等着。” 于是,秦潜又把干净的衣服放回原位,继续站回到洗浴区。 宁浮思听到里边传来生硬的“等着”两字后,水声又响起了。黑暗中,他轻轻扬了扬嘴角。没再说什么,转身穿过客厅,借着月光出了院门。 七点了,该吃晚饭了,你就继续慢慢洗吧。 空寂的巷子中亮着昏暗的路灯,路灯两两距离稍远,一段暗一段明的。这条巷子中只剩零星几户人家,此时也纷纷亮起了灯火,经过亮着灯的人家,偶尔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喁喁低语,甚至还能闻到混在酒气中的饭菜香。宁浮思觉得这种感觉有点温馨,和昨天的死寂大不相同。 事实上,他的头还有点沉,但是被清凉的夜风一拂,好像清明了不少。早上吃的粥,直到现在嘴巴里都还是寡淡的,加上吃药,舌尖一直泛着苦。 他记得离巷子外一千米的地方,有家麻辣烫小店,他暂时想满足一下口舌之欲,只有肚子满足了,才有精气继续应付体内的病毒以及某个,看他不顺眼的人。 秦潜又将全身上下洗了一遍,直到觉得身上的皮快被自己剥下一层了才慢吞吞关上花洒。 但他不想这么快出去,所以不管是擦身子还是穿衣服,都尽量放慢速度。慢吞吞的,像得了帕金森的老人。不过这是秦潜自己这么认为。 若换做宁浮思或是随便哪个人,站在门口看他,见他用这副慢动作的手法,一寸一寸缓缓擦干身上每一角落,从胸膛到腰腹,再到下.身,这么看着,定会觉得他这是在表演情.色勾引。 浴室不大,洗浴区在蹲坑边上,小小的洗浴台上挂着一面古朴的圆形镜子,秦潜穿完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气闷了起来。狭小的空间,他一个大男人在里面待久了很是憋屈。可接下去的半个多月,他必须和那个渣滓男共用一个卫生间,呼吸同一室的空气。 为了这部戏,他可以不怕苦,也不怕这些牺牲,可是莫名地,反感。他冷静想了想,何必呢,那个叫宁浮思的渣滓还没资格让他牺牲。 秦潜拉开浴室门走了出来,除了浴室和他卧房亮着灯……隔壁的房间门开着显然没人,客厅的门也是开敞着,连院门也大开着。 秦潜黑沉沉的双眼,在幽暗的客厅中,像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心知,大概率被耍了。 第16章 填饱肚子的宁浮思,心满意足返回白舫巷。口舌虽满足了,却也有些代价,他明显感觉喉咙中火辣辣。 在痛与快乐的双重刺激下,宁浮思的脑袋也跟着清醒了几分。踩着脚下的影子,沙沙脚步声在巷子中轻响,他这才发觉自己实在有点冲动了。在他的认知里,秦潜这个人有点二又有点蠢。可那毕竟是几年前的事了。 在娱乐圈里浸淫了这么多年,谁都会变。如今的秦潜,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足以把他毁灭。毕竟在那个人心里,他宁浮思只是一个看不顺眼的陌生人。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院子中,院里面仍然弥漫着隔壁传来的酒香,宁浮思看见厅中亮着灯,他在院中顿了一瞬,随后抬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毫不意外,秦潜在客厅中等着他。 秦潜靠坐在沙发上,从手机屏幕中抬起头,依然是冷淡的口气,但没有想象中的怒意:“宁浮思是吧?我们谈一谈。”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半干的状态。穿着一件宽松的无袖白色棉衣,和浅蓝短裤,有点像篮球服的意思,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微微泛着红。此时,他闲闲靠坐在沙发中,抬头对宁浮思说话的时候,可以清晰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一股天然的贵气,即便他是仰着头同你说话,宁浮思也能从中看出睥睨的意味来。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妖花遍布的娱乐圈中,这个人是特殊的,也是无人能及的存在,不管是哪一方面,秦潜自出道后便是无往不胜。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是天壤之别。 宁浮思记得网络上有几个排行,什么最帅男星排行,最想睡的男星排行,一堆什么的乱七八糟排行,秦潜多年来一直位居榜首从未下来过。不过也难怪,都说儿子随妈,人家可是遗传了第一尤物的基因。即便他的外型和女人一点都搭不上边,可宁浮思还记得,之前有个男人最想睡的女星排行,秦潜的排位也是遥遥领先…… 不过,这显然不是宁浮思眼下该关心的,他迎着对方蔓延着冷意的目光,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在距离他三步外的地方站住了脚,缓缓说:“是该谈一谈。” 不待秦潜回话,宁浮思又立马开口,他的语气无悲无喜,只是慢慢地叙述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秦潜,你放心,接下去我不会碍你的眼,我只想认真把这部戏演完。”演完后,我们就继续回到各自的生活,从此一别两宽。就像这些年一样,往后的我们,应该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台词已经被对方统统先说出口了,秦潜将视线从宁浮思的脸上移开,转而瞥见他微微轻颤的右手,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我是不怎么喜欢你,但是不会因此特意为难你。”因为,你还不值得。 宁浮思顺着他的视线,心知对方这是误会了。便把右手也一起揣进裤兜里。他的右手腕前些年受过伤,刚才拍门的时候一时作死拍得太重,现在只是神经上的自作主张而已,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