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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累赘麻烦说得可真好。 刘蝉眼神放空,虚虚地看秋狸背后墙上地那些西洋画,心想,那些个故乡啊、亲人啊、亲戚啊……不都是些累赘麻烦吗? 什么亲情,什么乡土羁绊,这些东西总被世俗蹉跎得不成人样。 如此,倒是不如从来没有遇见过,让彼此都存活在幻想中。 刘蝉半眯着眼,在心中想到。 不过这样的想法,他并未在傅芝钟面前表露半分。 在傅芝钟面前,尽管刘蝉依旧是喜欢撒娇撒痴的、喜欢任性取闹的,但刘蝉都尽量不让自己泥泞的一部分流露。 虽然这样的刘蝉依旧糟糕,可在傅芝钟面前的刘蝉,已经是刘蝉能做到的最完美、最好的自己了。 “好了,你莫煮茶了。”刘蝉瞅秋狸又去煮茶,出声喊住她。 “我今日不想喝茶——” 他拉长声音说,有些糯糯。 于是秋狸又走回来,“那我去给太太热热茶吧?这茶都温冷了。” 她摸了摸刘蝉的茶杯说。 刘蝉懒得等,摆摆手示意不用。他正好口渴了,就喝这茶也挺好。 “对了,秋狸,刘菊方哪儿去了?”刘蝉抿了口茶,忽而问道。 秋狸答,“今日上午还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太阳呢,此时应当是窝在院里的石上午睡罢。” 刘蝉嗯了声。 “你且记得这几日给那只胖猫洗一洗。它不太爱洗澡,次数不必多,一次便好。要它干干净净的就行。”刘蝉吩咐说。 刘菊方和其它的猫一样,都不喜欢洗澡。以前哄它说只洗屁屁和爪爪,早已经无法骗到它了。如今叫刘菊方洗澡,必须得威逼利诱、谄媚相待。 最好是在洗它时,夸它越发身子威武雄壮,毛色越发光鲜亮丽,夸得好听了,它可能会赏脸配合配合。 平时除了它要上丨床和刘蝉一块睡觉前必须洗澡。其它时候,刘蝉还是由着它,别太脏就行。 说完,刘蝉又想了想,强调说,“记得一定要干净,最好用点香波,叫它香喷喷的。” 秋狸应了下来,她细问,“太太,具体是要干净到怎么程度?还请您与奴婢说道一下。” 刘蝉闻言皱起了细长的眉,他嘴巴微噘,有些苦恼和纠结。 秋狸不懂为何刘蝉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好像面对了什么极其棘手困难的问题一样。 于是,秋狸轻声问,“太太,这是有什么不太好形容的吗?您直接告诉奴婢,我吩咐下去,一定达到太太的吩咐。” “这样吗……”刘蝉看着跟前和自己做保证的秋狸。 他一向是相信秋狸的能力的。 刘蝉捏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 “嗯……就干净得像个人就可以了。”他说。 秋狸听完,脸上出现了几息的空白, 她少见地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太太刚才说……让菊方干净得像个人吗?”秋狸觉得方才没准是她耳朵不好,听错了话,又和刘蝉确认了一遍。 刘蝉颔首,“没错。” “就是像个人。”他说。 他和秋狸对视一眼,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傅爷就是这般告诉刘蝉的——叫刘菊方和立知秋相处。 这几日过后,立知秋就要来拜访了。刘蝉不可能把立知秋打扮成猫,就只能想办法把刘菊方打扮成人。 不过确实是为难秋狸了。刘蝉的视线在秋狸依旧迷茫的脸上徘徊片刻,摇摇头想。 猫与人(二) 三十二. 立知秋咬着一片云片糕去找傅芝钟的时候,傅芝钟正在处理一份文件。 “傅爷!!”立知秋哐地一下,毫不客气地推开门。 厚实的木门被立知秋推到墙上,差点没有砸出坑。 立知秋这人不仅是平日咋咋唬唬、一惊一乍的,他走路也都是蹦蹦跳跳。哪怕是穿着长褂,踩着一双质轻底软的布鞋,他的步子跺在地板上也还是咚咚咚地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闪亮登场了一样。 安保队苦哈哈地跟在立知秋后面,想制止,又想着这位爷的身份,不太敢上前。 这样大的动静下,傅芝钟手都没有抖。 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处理桌上地信件。 “闭门。”傅芝钟瞥了一眼立知秋提醒道。 总是毛手毛脚地立知秋哦了一声,又倒回几步把门给甩上。 “啪——”一下就把门后的安保队甩开,门快关上时,立知秋还对安保队的负责人做了个鬼脸。 整个市政厅,也只有立知秋敢胆大包天地推门直入,还毫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屁股就做到沙发上。 从大门被推开,却没见到秘书或者安保来通报,傅芝钟就知道,肯定是立知秋这个混不吝的来了。 傅芝钟看着立知秋一手拿着包油纸袋,一手捏着云片糕,嘴巴就像个粉碎机咔擦咔擦个不停。 立知秋爱吃就算了,关键他还是个漏嘴巴。 傅芝钟盯着那些云片糕屑,看着它们落到立知秋藏蓝色的长袍间,看着它们落在昨日才打蜡的红木地板上。 傅芝钟合上手里的钢笔,只觉得头疼。 立知秋在各个方面真的就是邋遢得难以相处。 “你来何事。”傅芝钟移开自己的视线,看向立知秋问道。 立知秋很是得意地抬起头,“傅爷,我今天就要去你府里拜访夫人!” 傅芝钟瞥了笑嘻嘻的立知秋一眼,把手里的钢笔放好,“你不是说休沐与我同道去傅府,拜访小蝉的吗?怎么又改在今天了?” 立知秋挺起胸膛,大声回答,“那当然是傅爷今天工作日,不可回傅府了!” 他很是理所应当,“这样我能见夫人,但傅爷见不到夫人,傅爷不就不如我了吗?” 说完这句‘傅爷不就不如我了吗’大逆不道的话,立知秋还问傅芝钟,“傅爷!有没有觉得很嫉妒?很难受?很不舒服?” 立知秋望着傅芝钟的圆眼亮得跟两个灯泡似的,噗噗噗地发着光。 傅芝钟,“……” 傅芝钟忍不住肘撑桌面,用手抚住自己的额头。 不知立知秋这是不是也算少年意气,他这几年总喜惹傅芝钟生气不悦、但是也不会是那种发怒的不悦——更像是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故意与傅芝钟唱反调,来体现自己的厉害。 “立知秋,”傅芝钟有些无奈地告诉立知秋一个事实,“小蝉是我的太太。” 所以要他嫉妒、难受、不舒服些什么? “我每日休沐都可与他相见,”傅芝钟说。 而立知秋还是立了次大功,要求了两遍才被傅芝钟允许拜访刘蝉的。 立知秋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转了转自己的眼睛,又哼了一声,“那今日也是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