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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予洁很担心他,听他在电话里的描述,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结果到了一看,是浴霸烧了。事故原因也很啼笑皆非,最后火警没来,物业过来帮他们处理了一下。 洗澡的时候,乔予洁想到了这件事,忍不住提了一下。 现在聊起那次的约会,许楷文还是很尴尬。他站在水花下帮她抹沐浴露,专注道:“不要破坏这一刻……” 许楷文先冲完澡出去,给她拿了件自己的T恤,“穿这件好不好?” 乔予洁围着浴巾出来,“我想穿我自己的。” 他不同意,“太薄了。” “我们一起睡,又不冷。” 他不由分说就把T恤给她套上,也不说什么原因。 男人的小心思,无非都和性有关。 藕粉色真丝睡衣的性感程度比起脱光来毫不逊色。不得不承认,DIVA做内衣的水平,堪称行业标杆。 真穿回那件,他晚上大概率会睡不着。 许楷文将手机连上床头的蓝牙音箱,播放着Sufjan Stevens的。 “Tonight is one of my favourite nights, so I'm going to py one of my favourite songs.” “真老派。” 七年,他喜欢的歌没变,喜欢的人也没变。 入睡前,许楷文问她,“你为什么愿意回来?” 乔予洁说:“有些事情,坚持久了,连放弃也会不舍。” 年少的爱情,让人无限追忆,也让人幡然醒悟。或许到最后,人们会发现,自己所爱或是被爱的那些人,也不过是别人口中的guys、gals。 她也说服过自己,破镜重圆的故事,永远只发生在少数人身上。 她不是没有试过let it go,但后来她发现,“对我来说,要放弃太难,不如重新开始。” 两个人分开,并不是结局,因为回忆还在撕扯。爱情的终点,是遗忘。 他们都一样,都因为不想忘记,所以才会在七年里反复用回忆来提醒自己。 ☆、54 ** ** 会议室里只有她和余珊两个人, 进了室内, 乔予洁也没摘墨镜。 她只来过公司几趟。原本遇到同公司的艺人,不分咖位高低熟不熟, 在走廊电梯迎面撞上, 都会打个招呼客套几句,维持基本的社交礼仪。 现在呢,好像人人都听到了风声, 装作没看见她一样路过。 她也知道那些人前喊她老板娘的,人后可能一口一个高级X。 有句话叫,同行没有朋友。人情世故,有时就是这么回事。 “目前代言还没有受到影响,但除了DIVA的宣传外, 你接下来的工作基本全线停摆。” 余珊很客观的告诉她, “现在的娱乐圈,不用三五年, 只要几个月, 你就会淡出人们的视野。这个劲过去了,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到时候你再想要回到现在的人气,会非常难。”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 来经纪公司的路上, 乔予洁和Micheal通过了电话。得到的建议是,除非国内有经纪公司愿意接盘帮她净身出户,否则违约金的数目不会小。要走法律程序也不是容易事,经纪合约纠纷的案件通常调解时间很长,而她如果长期工作停摆, 会陷入没有收入的境况。 国内经济公司和DIVA是合作关系,双方利益挂钩,而且名下签约的模特不止她一个人,没人会去和资本叫板,惹一身骚。乔予洁对此不抱希望。 当然,她不是没有路可以走,只不过是那条老路,抱着简历另找东家,放下脸皮身段,一场场陪酒喝过去。 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应得的。 她完全可以阴险一点,将他的丑闻卖给报社,卖给他的竞争对手。 成年人,话说开了也可以好聚好散,互相道一句“谢谢你的陪伴”,不是非要给公众撒一盆狗血。 乔予洁不想撕破脸,也不想再留下什么“故事”供人议论。她想给彼此留下一份体面。 “我写了一封单方面的解约函,你帮我寄送给他的秘书。至于他答不答复,怎么答复,那是他的事情。” 书面提出解约意向是第一步,接下来她需要保持忍耐,搜集一切对她有利的证据。 “对了,大华年度慈善晚宴是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 乔予洁点了点头。无论这部电影最后的命运如何,是否会如期上映,她都需要亲自去道歉。毕竟一切的源头在于她。她不想因为得罪一个人,而得罪了一群人,一整个行业。 她这个月的日程安排空空荡荡,乔予洁拿起包,“那我先走了。” “你回酒店?” 乔予洁摇头,“我有地方住。” 余珊问:“你们同居了?” 乔予洁没否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从余珊的立场上,她能说的只有这些,“前途和事业是你自己的东西,有时候一个决定会改变一生。在感情上我是支持你的。你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能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肯定不希望一失足成千古恨。” 乔予洁想起了一句话。 So much of you was learning to take the medie down. But then I realized I wasn’t sick, and I don’t like medie. 她陪了他三年,很清楚Alex是什么脾气。也许打个电话,坐趟飞机过去哄他两句,就能息事宁人。他继续游走于酒色,她也可以照样过自己的日子。彼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死不活的吊着。 这三年,他给她灌输的内容,永远是她错了,她需要请求原谅,她需要做出补救。这是他控制她的方式。他从没有把他们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病了要吃药。 但她根本就没有病,也不喜欢吃药。 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接受惩罚? 乔予洁的解约意向很明确,“不妥协,是因为我不想再让他觉得我很好欺负。仅此而已。” 正因开始时,她全无尊严,所以结束时,她想要捡起尊严离开。 合作一年,余珊知道她不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既然不是冲动之举,那就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小心一些,如果你们见面被别有用心的人拍到,带来的负面影响会更大。” 余珊陪她走到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