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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面对下属的当众辱骂,Emmerich也保持着一贯的风度,捏着西装前扣坐回到办公椅上,并友情提醒他,“除非你早有下家,否则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离职,三年内不会有公司要你。” Chris不想在这里吵个面红耳赤,冲着许楷文忿忿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打算继续听这些狗屁?” 摔门离开后,电梯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下到车库,许楷文掏出烟,“你不是一定要闹一通。在门口,你还说你讨厌撕破脸。” Chris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你他妈的怎么还能这么冷静?我们刚刚失业了。” 许楷文吸一口烟,不咸不淡地说:“我失业了,但你是主动辞职。” Chris盯着他看了三秒,泄愤地踹了一脚某人的车胎,“Fuck. ” 许楷文笑了笑,“很可能往后你买不起一千美金一双的Church’s,我建议你爱惜你的皮鞋。” Chris靠着车扶额,“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收起笑容,“说实话,我并不意外。” 命运的设定是,当你得到了一些东西,就一定要失去一些东西,才能维持公平。 许楷文呼出一口浓雾,“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和你没关系。我只是受够了。” Chris目光定在某处,他在脑海中遣词造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伪君子、利己主义者。一个虚伪而无能,服务于银行家的奴隶。跟着这样的上司,我心寒。” “利率低,贸易环境紧张,不利因素太多……如果在这个时候Emmerich承担责任下台,会使公司遭受到更大的打击。” 许楷文回想着那份调查报告的内容,“更何况,这件事情的幕后还有其他推手。” 监听、偷拍、黑客、安全漏洞……这些手段如果不是有人蓄意安排,绝不可能凑巧都赶在一起。 有谁会这样大费周章的毁掉他不起眼的事业? Chris沉思片刻,“你是说这件事情和Jessica有关?” “没有第二种可能。” 许楷文看了眼表,五点五十分。算上堵车的时间,现在去接她刚刚好。 “刚才的话可以只是一时冲动,你并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还有机会反悔。” 许楷文解锁车子,说:“我们都先冷静一下,晚上见。” · 从美容院出来,一坐进车里,乔予洁就皱起了眉头,“里面烟味很重。” 许楷文把车窗摇下来,没一会儿又关上,外面天太冷了。 乔予洁没纠结这个事情,转头问:“顺利吗?”她问的是工作上的事情。 “嗯。” “你什么时候重新开始上班?” 许楷文答:“等通知。” 简单吃过晚餐后,九点钟,他们准时到场。 开业活动有一个砸冰砖和香槟塔的仪式,许楷文不方便陪她出现,只有和Chris以及他的女友先去卡台坐着点酒水。 Chris的新女友叫做Sarah,他们在跨年夜那晚自我介绍过了。Sarah在同商圈的一家合资公司做市场营销,是他们共同朋友的一个朋友,所以才会碰巧参加那次的跨年派对。Sarah的个子并不高,却有一张非常有活力的面孔,她活泼且健谈,说话时笑容频露,黑眼珠中有着与生俱来的乐观,以及后天在职场磨砺出来的世故与通透。 Chris总是会在热情活泼的女孩身上沦陷,许楷文一直觉得,他选择伴侣的必要因素是性格,而不是样貌。 许楷文想起了在他心里住了七年的女孩。 七年前的乔予洁和Sarah很像。中国人在爱情上是保守的,含蓄的,但他却能感受到来自她的热忱,真挚与毫无保留。她从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他的喜欢,这让他对这份跨国恋充满了信心。 而现在的她,面对不熟悉的人,更多时候是冰冷的,无表情的。她似乎在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那颗火热却又敏感易碎的心,将冷酷的外表当做保护套。 从吴祎口中他得知,这七年,她几乎没有接触新的人。 是生活让她受到了太多伤害,才让她一直将心里的那扇门关得很紧。 冥冥中,她的不幸却成就了他的幸运,让他得到重新拥有她的机会。 现场没有媒体,只有衣香鬓影的圈中名流和传说中的网络红人。放眼周围,一头红发的花臂少女拿着手机在自拍,年轻的DJ为开场打了一首,打扮精致的年轻男孩们彼此推肩嬉笑。 两个绝对算得上“高龄”的男人彼此对视了一眼,Chris发出了今晚的第一句困惑,“我从来不知道这座城市有这么多的gay。” 气氛渐热,坐下后,两人默契地征求女士的意见。 “今晚喝什么?” “都可以。” 按Chris的描述,Sarah是个很随和且丝毫不挑剔的人。她对喝什么没意见,更重要的原因是,在CLUB喝什么是一个味道。 最后许楷文决定,“Tequi.” Chris还记得在泰国,许楷文喝龙舌兰醉得不省人事的经历。 坐在地板上抱头痛哭之前,他其实还干了些别的事情——诸如砸烂了酒吧的桌子和二十多只玻璃杯。 Tequi几乎是许楷文的死穴,每一次他都付出了宿醉的代价。 Chris吹了声口哨,“今晚将会很有趣。” 一碟柠檬一碟盐,还有整齐的一打shot杯。超市里一两百块一瓶的洋酒,在这里要价三四千,且真假难辨。 Sarah去了洗手间,许楷文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开酒。 显然,这个话题只能在有且仅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讨论。 许楷文问:“你打算怎么办?” “话已经说出口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无非是两个选择,另谋高就,或者干脆退休。”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可以……” “去帮我求情?不必了。听着,我也不会安慰你。” Chris搂上许楷文的肩膀,“看看我们?我们才三十出头,就拥有了一切,车子房子……”说着,他抬起脚,指着那脚上的皮鞋道:“这双鞋价值一千美金——你他妈的敢信吗?” 许楷文哑声失笑。前一秒钟还说不会安慰他,现在这不是在安慰他,又是什么呢? “我们有最漂亮的女朋友,我的意思是,‘最’漂亮。而他们呢?上移的发际线和疲软的身体,只能靠昂贵的手表和西装来吸引年轻女孩,在中年危机里寻找即将消失的快感…… I’m fed up w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