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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亮了吗?” 两道白光足以将这个不大的空间照得清清楚楚,蔚鱼却在灯亮的瞬间下意识闭了眼。 细细白白的牙齿咬紧下唇,想象着可能看到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蔚鱼说谎了,他其实下过那个楼梯。 尽管最终没有走到尽头,由于胆怯和恐惧他只下到了一半的位置就飞奔着跑出来。可他永远记得从地底往上望的景象,那时候他终于明白再黑的地面也是有光的,而地底永远是地底。一只手就能遮住的出口灌满了他对恐惧的试图挣扎,熄灭了他对异样的试图反抗。 他看到了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长久来的自我催眠,就快让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从来没有下过这楼梯,然而当裹住自己用于掩饰的幕布被掀开才发现那只是一层脆弱的薄纱,遮不住自己,也遮不住秘密。 他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池砚的声音蓦地响起再一次将蔚鱼拉出回忆。 蔚鱼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底的情绪,什么都没有吗? 他缓慢的睁开眼,面前是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毛坯房,只有一座挖空通向地底的楼梯,的确是空荡荡。 平凡到了极点,没有恐怖的怪物,没有冰冷的血滴,没有剁刀的声音,这就只是个空荡的仓库。 “打开灯看这屋子也蛮小的,哥,你外婆建房子挺厉害这室内设计确实不太行。要是你早点认识我我来给你们设计,保证财源桃花滚滚来。”池砚一只手还牵着蔚鱼,另一只手勉强拿着两个手机四处打量着。 “那时候你估计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风水布局就算了吧。”蔚鱼勉强地笑笑,主动勾住池砚的手臂,他现在很需要这点温暖。 “没准儿呢!”池砚的笑容闪过一丝僵硬打着哈哈就想混过去。“我可是天才。” “那你小时候都喜欢玩什么呀,小天才。“蔚鱼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完全不了解池砚的事情,他对池砚的印象还停留在开朗的寄北市本地人的概念,说起来好像也没听池砚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指骨,铜钱,蝎子...这些当然是不能说的。池砚纯良地笑了笑,“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也捉些小虫子之类的。” “哦?你还会自己做东西!我小时候只看别人剪画报的小人儿来打仗玩儿,你也这样玩过吗?”蔚鱼显然有些惊讶,看池砚的眼神都带上一丝羡艳和佩服。 池砚厚着脸皮接受了蔚鱼崇拜的眼光,“差不多吧。”谁说摸指骨,看水碗,取蝎毒不能算娱乐活动呢,他也没有骗蔚鱼。 “真好,我小时候,都没人和我一起玩儿...池砚你这么好,肯定很多人喜欢和你一起玩儿吧。” 很多人喜欢和我一起玩儿吗? “少爷,您今天还没学完不能出房间。” “少爷,族长交代了下周就会有蝎毒的考核,您务必准备妥当。您可是我们...” 小男孩五点就起床已经在这其观室呆了七个小时,又困又累的他羡艳地看向窗外的飞鸟,只这一偏神却又被训斥,老师脸上皱纹像是在糙木上刻出来的纹路脾气也和上百年的榆木一样死板,“少爷,您要记得你的责任。” 责任责任狗屁的责任,去他的族长...小男孩满心愤懑却无法发泄,偌大的族宅只有他一个小孩子,他也多么多么渴望有人和他一起玩儿,就像个普通的男孩。 有很多人喜欢和我玩儿吗? “可能是吧。”池砚低低地回答,像是给平行时空寂寥的童年画上。 秘密 Chapter37. 木门轻轻关上后,封闭狭小的空间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空间。 蔚鱼进了房间开始默默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他打开行李箱挑挑拣拣忽然就失去了想拿出来的欲望。 视线在几件衣物和生活用品上扫过,移到那个内封袋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鬼使神差地他打开内封袋的拉链将那个层层包裹好的护身符拿出来,沉甸甸的黑色布包安静地躺在他苍白的手掌上,颜色巨大差异对比就像是被吸空血气而缝纫而成。 蔚鱼的拇指移到鼓起的地方轻轻摩挲起来,“这里面是什么?”他脑中闪过这个问题。 进桑的习俗是亲人缝平安符赠与后辈,代表着把自己的祝福和保佑寄托在上面。因此大多用的是象征吉祥的鲜艳布料。同时老人们又认为求神保佑不可空也不可多,所以平安符里多塞着些米粒,红豆,字条之类的小物什。而求保佑都是不可悔的,平安符被看作亲人的联系,若是拆开这根线也就断了。 蔚鱼看着手里漆黑老旧的布料和中间明显不是米粒红豆能鼓起的弧度,“这里面是什么...”明明拆开就能知道,可他又一次怯懦了。 “哥,你还没收拾好?”池砚背靠着墙壁转过头问道。 “没,没什么,好了。”蔚鱼赶紧应声,随便拿了两件T恤出来匆忙之中平安符也没放进去,裹在T恤里被放到了床上。 “你困了吗?哥。”池砚瞥到那两件T恤,以为这是要换睡衣睡觉了。 “啊,没...”蔚鱼实话实说。 尽管已经凌晨,两个人却没有丝毫睡意,池砚敏感的神经告诉他今晚是注定睡不好的。 “那...”蔚鱼也不困,他环顾四周似乎想和池砚聊聊天,可是四周简陋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陈设和自己乏善可陈的童年,他又哽住了。 两个人之间纯粹的只剩下安静。 “不知道说什么,那该怎么办呀?”蔚鱼想了想灵光一闪,拉着池砚往窗户走。 “嘎吱——” 用木栓卡住的窗户被打开,顺着窗沿抖落下厚厚的灰尘,蔚鱼此刻却不嫌脏了,他将身子贴近窗沿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探出去。 零散微弱的月光洒在他脸上,让他如同一只即将飞向月亮的飞鸟。 生于天海,长于山川,偏偏就掉落了人间。 这样的蔚鱼让池砚不免看呆了,竟然也生出点说不出的古怪情绪,那种杂揉了惊艳,震撼,甚至不敢玷污的距离感让他当下无法反应这到底是什么。 其实池砚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已经过去了太久,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