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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晚,可不到六点就醒过来,她还是积极想改变生活状态,心血来潮穿了身运动装去跑步。平时缺乏运动,没跑几分钟就喘的要晕倒,缓了缓,打算先出去吃早饭。 她随便找个小摊儿坐下,一碗豆浆,一根油条。她拿手捻起来,一截截扔进豆浆里,泡了泡,刚吃两口,头顶有人说话。 “旁边有人吗?” 她抬起头,没等回答,那人已径自坐下。他朝远处说了声:“老板,三油条,一碗豆浆,两鸡蛋。” 老板‘诶’了声,让稍等。 桌子是个大圆桌,对面还有吃饭的人,两人挨着坐,本来还算宽敞,他坐下,他肩膀若有似无擦着她的,显得略微局促。 卢茵愣了片刻,笑了笑:“你也来吃饭。” 陆强把一次性筷子掰开:“不知哪家好吃。” “其实都差不多。” 卢茵用小勺舀起一块油条儿,陆强看过去,“就吃这么点儿?” 她本就别扭,也没抬头,轻轻嗯了声。 他的饭很快端来,旁边立即响起唏哩呼噜的声音,没几秒就干掉两根油条,豆浆也喝了半碗。过了几秒,旁边又突然静了下来,卢茵不禁侧头看过去,却恰巧与他投来目光撞上,坦荡直白,不知看了她多久。 卢茵心脏猛跳了几下,生出一丝异样。 她忙低下头,听见耳边问:“你那吃法好吃?” “…比较软。” 陆强手一顿,鸡蛋壳落在桌上,露出透亮的蛋清,圆滚滚一只,他两指轻轻捏了下,软嫩弹手。陆强笑了笑,抬手顺她碗沿儿滑进去,白白的蛋落在白白的汁水里。 卢茵诧异抬头,陆强说:“洗过手了。” 其实她已经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可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给她剥鸡蛋的举动过于暧昧。 陆强却若无其事,又剥了另一颗,一口塞进嘴里,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剩那根油条泡在豆浆里。 卢茵食不知味,勉强吃了两口,又听旁边的人说:“是够软的。” 吃完了,老板来收钱,“你的一块七,你的五块一。” 陆强说:“一块儿算。” 老板:“那六块八。” 卢茵不想欠他人情,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的自己来。” 陆强看她一眼:“我没带钱,你先帮我付。” “…” 她默默付了钱,陆强说:“等回头我请你。” 卢茵说:“不用,也没几块钱,而且你昨天还帮我搬了东西。” 陆强坚持:“一码归一码。” 卢茵看向了别处,只当他客气客气,也不想浪费口舌。 早点摊桌挨桌,有点儿拥挤,老板端两碗豆浆,喊着“小心起身,注意脚下”。卢茵没听见,刚想站起来,被陆强拽住,一晃神,他大掌罩住她后脑勺,往前按了按。 老板从后面侧身过去。 陆强沉声:“小心点儿。” 老板走远,他忘记收手,卢茵挣了下,他手流连片刻滑下来,在她后脖颈上若有似无揉了揉,才松开手。 卢茵脸颊涨的通红,隐隐带一丝恼怒,也不看他:“我回去了。” 陆强笑了下,也站起来:“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先看微博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更多好作品 第10章 10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周日的傍晚, 陆强接到一份信函快递,蓝白相间的封皮,边角已经卷曲起皱。 他翻过来看了眼,不禁舔了舔嘴唇。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再熟悉不过。 收件人一栏写着钱媛清,地址是淮州市武清县钱树林村。寄件人的名字是陆强。 他发出的快递,原封不动被退回来。 陆强捏着边角的手紧了紧,过了几秒,他撕开快递的封条。里面的东西很轻薄,仅仅两张纸,一张十万元的支票,还有一封信。信上洋洋洒洒半页纸,却能看出是一笔一划字斟句酌写上去的。 他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折起来,手指一动,又对折一层,顿了片刻,忽然又将那封信撕得粉碎。 小区门口都是来来往往的居民,他退了一步,转过身,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快递袋子。有残片落在地上,隐约露出半个‘结婚的婚’字,只一瞬间,便被风吹走了。 陆强看着那张支票,终是同那堆废纸一块儿收起来。 他往屋里走,有人叫他:“强哥。” 陆强停下,根子手里拎了两兜子羊肉片和各种蔬菜,风风火火跑进来,“强哥,你电话怎么不通呢,我打了一整天。” 陆强瞟了眼他的手:“坏了。” “怎么就坏了?” “摔坏的。” 根子一愣,“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他没说是那天砸门上的,只说:“不小心摔的。” 根子松一口气:“你那老爷机也该换换了,”他跟着陆强走进屋,“等明天我给你买个智能的。现在科技可发达了,屏幕都指纹解锁,你说一句话,它就能帮你拨通电话。” 陆强没搭那个茬儿,把快递放桌上:“怎么直接过来了?” 根子说:“哥咱多久没聚聚了,我看这地方挺好的,就自作主张攒了坤东他们来搓一顿,东西都买好了,大龙去买锅了。” 陆强双腿叠着搭在桌子上,点了根烟,没说话。 根子心里没底,总觉得他今天心里有事儿,心情不大好。他试探问了句:“哥,方便吗?” 陆强吐了口烟圈儿,一瞥眼:“不方便。” 根子心惊,却见他忽然弯一下嘴角:“晚点儿,等人少的。” 根子坐实了椅子,放松下来,这才观察这间不大的小屋。桌上电风扇吹的是热风,他眼扫过去,看见旁边放的快递,一抻脖子,上面的字模模糊糊,却也看清个大概,心中便明了。 “哥,”他问了句:“又被退回来了?” “嗯。” “前几年你叫我寄那些钱也被打回来了,我又寄去你海外的账户。” 陆强点了下头。 “你放心,我用李轻姐妹的账户转的,没人能发现。” 陆强:“嗯。” 根子不解:“我不明白,哥,你有钱不用,天天…” 他欲言又止,偷偷打量陆强。不怪根子说,他穿洗白的薄汗衫,老北京旧布鞋,平时啃馒头吃路边摊儿,要不是这张脸和身上的肌肉块儿能唬人,一准儿被当成乞丐。 陆强也扫一眼自己,自嘲说:“监狱呆的久,忘了怎么花钱。”顿了顿,眼睛瞟到快递:“想花的地方又花不出去。” 根子说:“要不就回老家看看?” 顿了有两秒,陆强望着窗外:“没脸回去。” 根子说:“现在出来了怎么都好说,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你,毕竟你们是…” 陆强不想再说这个,打断他:“你刚才说那智能手机怎么的?” 根子立即又把功能重复一遍。 陆强点点桌面儿:“你明天要没事儿来接我一趟。” “嗯?” 陆强说:“找地方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