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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钦远没说话,他只是站在石桌旁又看了她好一会,最终却像是妥协了一般在她身旁坐下。 他不知道对身边这个小丫头是什么样的感情。 只知道自己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靠近她,但又在每次靠近的时候心生犹豫和退怯,这其实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性子,他应该做得是离她越远越好。 可......他身边的这个小姑娘,总有法子牵动他的情绪,让他妥协让他不舍。 李钦远又看了她一眼,他也不知道顾无忧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她的这份感情和信任来得太快也来得太过莫名其妙,若是以前,他或许会有这个勇气,问她一个明白。 可如今,他却......缄默不言。 “给。”顾无忧把其中一张肉饼递给他,见他一副失神的模样又问道:“怎么了?” 李钦远看着她摇摇头,“没什么。” 接过那张肉饼的时候,他似乎又恢复以往那副肆意洒脱的模样,见她还是一眼不眨地顶着她看,便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挑眉笑她:“还看?又想迟到逃课是不是?” 顾无忧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捂着额头,也不知是被人打红的,还是羞红的,一双眼眸跟盛了一汪秋水似的,嘴里轻轻辩道:“我才没有要逃课。” 大将军总是冤枉她。 她明明很乖的,也就......逃了两天而已,比他好多了! 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抱着手里被油纸包包着的肉饼,跟吃什么罕见的山珍海味似的,低着头,细嚼慢咽的吃着。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各自吃着手里的肉饼。 有风拂过,吹落一树梅花,李钦远已经吃完了,侧眸看她还在慢慢吃着,肩头倒是攒了不少梅花,他忍不住抬手替人拂落。 “嗯?” 顾无忧还抱着肉饼,小脸鼓鼓的,回眸望他,不像小鹿也不像狐狸,倒像只小松鼠。 他幼时狩猎的时候,曾在林间见过一只松鼠。 那松鼠抱着一颗大核桃站在路中间,看他过去也不知躲,竟傻乎乎的朝他看来,那一脸的娇憨竟同如今身边丫头的模样合在一起。 他心下软成一片,眼中也盛了些笑意,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还凶巴巴的同她说道:“快吃,要迟到了。”只有刚才替人拂落梅花的手悄悄藏在身后。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正温柔又克制的蜷起手指,把那一片余温偷偷藏了起来。 又催她...... 顾无忧的小嘴不自觉微微撅起,脸上倒是还挂着笑,也不气,她又吃了几口,想起一事,偏头问他,“徐院长罚你做什么啊?” “什么?” 李钦远磨着手指的动作一顿,看样子还没反应过来。 顾无忧便继续说道:“他之前不是下了吩咐吗,说要罚你,但没说怎么处罚你。”她有些担心,怕徐院长罚得太重,还想再问的时候,身旁的少年却已经红着脸站起身,“吃完了没?走了!” 他才不跟她说,他被徐老头发配到这边扫地。 太丢人了。 少年说走就走。 “哎,等等我呀。”顾无忧不知道他怎么了,提着裙子去追人。 少年郎看似走得飞快,其实一直都在将就她的步子,快走到月门那边的时候才停下步子,回头看她,目光扫到她身上那只一晃晃的小挎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有些不好了。 “喂。” 他喊人。 顾无忧停下步子,仰头看他,“怎么了?” 李钦远没看她,目光随便落在一处地方,问她,“你上次要给我的糖呢?” 糖? 顾无忧呆了半响,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把还剩下大半袋的糖拿了出来,“这个?” “......嗯。” 李钦远回过头,扫了一眼,见原本还鼓鼓的糖包现在竟然瘪下去一大半,立马有些不高兴了,他自己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偏还要问人,“怎么就剩这么一点了?” “唔。” 顾无忧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向人解释,只能小声说道:“你之前不是不要吗?” 李钦远被人说得一噎,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不要的是他,现在吃醋的还是他,要是让大白他们看到,还不知道该怎么笑话他......但他还是把她手里的糖包拿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握在自己手里,像是握住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嘴里还要硬道:“以后给我的东西不许给别人,就算我不要也不能给别人。”他说完凶巴巴的凑近人,“知道没?” 突然离得那么近。 两个人似乎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李钦远,察觉到迎面而来的呼吸和香气,他这个先靠过去的人反倒是先脸红了,忙往后退了一步,握着那只糖包,侧过头,眼神闪烁,说话也少见的有些磕巴,“走,走吧,快上课了。” “啊?” 顾无忧呆呆地看着他,后知后觉,也红了脸,轻轻应道:“......哦。”她低着头往平朔斋的方向走了几步,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她用余光瞧见那个白衣少年郎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似乎是在用一种别样的方式守护着她。 顾无忧心里甜滋滋的,就像藏了一罐蜂蜜。 “李钦远。”她轻轻喊他。 少年郎转头看她,并未说话,只有微挑的眉毛等着她的后话。 “你――”顾无忧站在他面前,细白的手指轻轻捏着衣摆,神情也有些犹豫,但她还是仰头看着他,说了出来,“以后不逃课了,好不好?” 她不知道李钦远如今是个什么心思。 但将心比心,这样一个年纪,恐怕最不耐烦别人的管束了......她是怕他不高兴,所以才说得这般小心和犹豫。 李钦远也察觉出来了,他的心,不知为何竟然轻轻跳了下。 林中风拍花树,而他垂眸看她,两个人离得不是很近,却也不远,有风牵起两人的衣摆,也不知是白的压了红的,还是红的压了白的,竟成了一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