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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微闪,看了眼顾无忧和爹爹并未注意到这幅画面,薄唇轻抿也跟着站了起来。 走出去的时候,他正好和刚刚进来的李钦远擦肩而过,顾九非什么都没说,朝他们点了点头就跟着顾瑜走了出去。 李钦远脚下步子微顿,他回头看了眼先后走出去的姐弟两人,刚想跟出去就被京逾白拦了一把。 傅显、齐序已经过去了,只有他和李钦远还站在门口。 “七郎。” 京逾白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低声说道,“你之前已经惹人注目了,这个时候再过去,只会让定国公多心。” 李钦远迈出去的步子停了下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顾九非不远不近跟着顾瑜离开院子,半响才开口,脸上的神情在半明半暗的屋子里有些看不清楚,只有声音低沉,“嗯。” 怕他多想,京逾白犹豫一番,想解释,“七郎,我是担心......” 话还没说完,李钦远便笑了起来,他回头,拍了拍京逾白的肩膀,冲他笑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我没事。”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大,甚至还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就连为她做什么,也不能太光明正大。 可是―― 回首朝里屋看一眼,正在跟顾无忌说话的小姑娘弯着眼眸,还是一副不知愁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头,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刹那间,身穿胡服的红衣小姑娘在昏暗的屋子里笑靥如花......他也笑了。 心情很好,没有一丝阴霾。 可他会努力,努力有一天,风风光光的娶她回家。 第 63 章 平朔斋。 之前马场出了那样的事,这会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正小声说着话:“那马怎么就突然疯了起来?” “估计是乐平郡主太想赢,马儿吃痛才疯了起来。” “这些马儿原本就是外邦送来的,野性难驯,好在这是没出事,要不然......”那人说到这,没再往下说。 静默片刻后,又有人说道:“也不知道乐平郡主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她?”她们如今跟顾无忧相处了几日,倒也开始慢慢喜欢她了。 尤其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她们也的确担心。 几个人正要同意,刚才送顾无忧过去的卢雁就回来了,一群人见她回来,纷纷问道:“阿雁,乐平郡主怎么样?她没事了吧?” 卢雁走了一路正口渴,闻言是先从女侍那接过茶喝了口才回道:“没事了,已经让张娘子擦了药膏了。”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松了口气,就连一直都不曾说话的萧意也跟着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打从马场回来后,她的手就一直紧攥着。 直到现在,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紧攥的手也跟着松开了,只有通红的手心里还藏有几道指甲印,已经深深刻进了皮肉,都快掐出血丝了。 可她这颗心刚刚落下,那头卢雁就又开口了,“不过――” 众人一听,都问道:“不过什么?” “定国公来了,还带了不少亲兵......”卢雁皱着眉,声音也跟着低了一些,“我看他们有人正朝马场的方向去。” 话音刚落,屋子里先是一静,紧跟着便有不少人讨论起来,“什么意思?带了亲兵,还去了马场?难不成定国公是觉得乐平郡主出事有蹊跷?” “说起来,刚才那匹马疯得的确有些蹊跷。” “这要当真是有人使了手段,那也实在是太下作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要不是刚才李钦远护着乐平郡主,谁知道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屋子里一群人说得义愤填膺,十分愤怒。 谁也没有注意到萧意早在卢雁说完那番话后就变了脸色,她温婉秀丽的小脸十分苍白,就连刚刚才松开的手此时也重新紧攥起来。 周遭是很嘈杂的声音,可她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还是有声音的...... “定国公来了,还带了不少亲兵”、“现在已经有人去马场了”、“那个使手段的人实在是太下作了,真应该好好查出来,要不然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以后我们还有什么安宁之日?” 耳边一直回响着这几句话,吵得她耳朵都要炸了。 萧意想屏退这些声音,却发现怎么摇都摇不散,在这越来越响的声音中,她只觉得心跳如鼓,甚至给她一种这颗心要从喉咙口跳出来的错觉。 徐婉这会听她们说道这些也跟着皱了眉,转头和身边的萧意说着话,“阿意,你说真有人害顾无忧不成?”她虽然不喜欢顾无忧,但从来也只是口头上占占便宜,私下却是一点行动都不敢做的。 说了半天也没见萧意回答。 回头去看,发现她脸色十分苍白,她一怔,担忧道:“阿意,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手刚碰过去,就见萧意突然站了起来,动作大的就连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也都摔在了地上,这沉重的声音直接让一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众人回首看去,只见穿着丁香色襦裙的少女脸色苍白,殷红的嘴唇满是齿痕。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萧意,众人都呆了一下,刚想说话,顾瑜就沉着脸从外头走进来了。 看到萧意这幅神色,以及倒了一地的东西,顾瑜眸光微闪,紧跟着小脸更是一沉,她盯着萧意,似乎第一次这样认真看人,在萧意眼中的光采逐渐聚拢的时候,沉声说道:“你跟我出来。” “阿瑜?”萧意似是愣了一下。 不等她再说,顾瑜直接走上前,拉着人出去了,完全不顾萧意走动的时候磕到碰到哪了,也不顾身后一群人喊她两的名字,拉着人就往外头走。 “阿瑜,你弄疼我了。” 萧意也不知道顾瑜是怎么了,她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做的事被她发现了,但且不说定国公的人才过去,便说那枚针也早就刺进马肚了。 不过就是枚再寻常不过的绣花针,顾瑜又怎么可能知道是她做的? 所以在一阵的惊慌后,萧意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温柔的、和气的,纵使被顾瑜这样对待,她也只是在她身后,很温和的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