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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便着人给了这么一个恩典。” 这事,顾无忌先前的确听说过。 但他近日事忙,对于这些不算重要的事,自然是听过就忘,倒没想到,这位永安侯如今不仅进京了,还登了他家的门。 虽说他们两家曾经也是定了姻亲的,可顾无忌对赵昇是真的没什么好感,这人心狠手辣,无论做什么都是利益当先,还做出宠妾灭妻的事,京城里的人隔得远不知道,可他早年常常陪着成黛回琅琊,哪里会不晓得? 所以当初蛮蛮说要嫁给赵承佑,他是千百个不同意。 虽然赵承佑在年轻这辈的确是个可造之材,文采斐然、骑射武功也不错,性子也好,可有那么一个糟心的家庭,就算是天皇老子,他也舍不得蛮蛮过去吃苦。 偏偏那会蛮蛮对他成见颇深。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肯听,他怕父女之间的成见更深自然也不好驳了她的脸面,心里想着,大不了他就把赵承佑留在京中,离他那一家子糟心东西远着些,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照看着,总不至于出事。 倒没想到后来蛮蛮会提出退婚。 虽然奇怪,但正合他的心意...... 常山等了一会也没等到他的回答,不由出声说道:“国公爷,人还在外厅等着呢。” 顾无忌心下烦得不行,可他到底也不是年轻时候的样子了,那会随心所欲,只凭着自己性子来,如今却不行了,就算再不喜欢,该给的脸面还是得给的。 他眉宇之间皆是厌恶,声调也极冷,却还是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又见姐弟两人跟着站了起来。 顾无忌一边握着帕子拭手,一边同他们说道:“你们不用跟来。”他清楚赵昇的为人,自然也知晓他是为什么来的,不过是不愿他们这桩儿女亲事就这样毁于一旦。 至于为什么这么舍不得这桩婚事...... 顾无忌想到近段日子那位永安侯的活络心思,以及朝中人员调动,怕是琅琊待久了,想来京城了。 可笑。 他思及此,脸上讥嘲愈浓。 虽然他如今已经不能再跟少年时那般行事了,可他坐到这个位置,为得不就是护好家人,让他们一生无忧无虑吗? 尤其是他这个女儿。 他破了规矩,给她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可不是单单说着听听的。 他的女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捅破了天,也由他撑着,不过是一桩婚事,何时由得他们赵家父子说了算了? 常山跟着顾无忌往外走,只剩顾无忧和顾九非留在屋子里。 桌子上的菜还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几乎都是顾无忧喜欢吃的,她原本吃得很开心,可如今来了这么个人,她哪里还有什么胃口?眼瞅瞅外头,有些想过去看看,不等她说话,就听到身旁传来顾九非的声音,“你想过去?” “唔。” 顾无忧回头看他,也没瞒他,点了点头。 顾九非也就没再说话,起身擦了擦手,他如今个头已经比顾无忧要高出一些了,再也不用跟以前似的仰视她了,甚至都能敛下眼皮,低头看她了,“走吧。” “什么?” 顾无忧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顾九非也不说话,就望着她。 “你,你要陪我去?”顾无忧吃惊地望着他,等人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脸上立马就扬起笑,然后也没顾忌什么,直接拉着人的胳膊就往外走。 突然被人拉住胳膊,顾九非的身形有些紧绷。 他不习惯这样的亲近,就连跟母亲也不这样,因为不习惯,走起路来就显得有些同手同脚,好在外头并无人,身边的顾无忧也没发现,等稍稍调整了一会,他也就恢复如常了。 只是呼吸一直轻轻屏着。 待客都是在外厅。 姐弟两人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常山要进去送茶。 见他们过来,常山神色微怔,不等他说话就瞧见顾无忧拼命摇头,还伸出手指嘘声,一副要让他保守秘密的样子,他笑笑,任由这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绕过他到了隔壁,然后才进去送茶。 常山进去后。 姐弟两人也已经进了隔壁。 他们现在所在的屋子和旁边待客的地方是相通的,只拿了一架八扇的木质屏风挡着,可以挡住他们的身形,不会让旁人瞧见,但又方便他们观看隔壁的情形。 进去之后,顾无忧就松开了顾九非的胳膊,她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外头看。 顾九非看了一眼落下来的胳膊,按理说,他应该是松一口气的,但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舍不得,抿着唇,偏头看一眼顾无忧,见她眼也不眨地望着外头,也收回眼帘往隔壁看去。 隔壁。 顾无忌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一盏茶,神色寡淡,也不说话。 而赵承佑父子呢?一个沉默地跪着,一个站着,这会站着的那个正躬身和顾无忌说着话,语调恭敬也客气,“原本是早就想来拜访顾兄,奈何我远在琅琊,无召不得进京,这次有幸得陛下传召,才能登门致歉。” “这个混账东西,也不知当初怎么惹了蛮蛮不快,竟闹到了这样的地步。” 赵昇低声下气,说起赵承佑的时候又带了十足的责备,转头看一眼身后笔直跪着的赵承佑,以命令的口吻,厉声说道:“混账东西,还不给你顾伯父磕头认错?” 赵承佑薄唇微抿,刚要磕头,就被顾无忌冷声打断了。 他不耐与这对父子交谈,如今也只是淡淡发话:“行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也没必要再提起。” 赵昇脸色微变,可抬头的刹那便又恢复如常了,他腆着脸笑道:“顾兄说的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哪家儿女成亲前没闹腾过?”他话语微顿,又道:“当初先夫人还在琅琊的时候,和我家夫人也算得上是闺中姐妹了。” 他一边觑着顾无忌的神色,一边又道:“这婚事若当真退了,实在可惜。” 他知晓这位位高权重的定国公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宫里那位,他也一向是直言直语,唯独有两个死穴......一个是故去的原配夫人,另一个便是他那个女儿。 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