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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一点都不怕,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 苦了李钦远怕她被人挤到,明明最厌烦这些人多的地方,还是严守在她的身边,虬结有力的胳膊紧紧环着她的胳膊,把她牢牢地护在怀里,省得她被这密集的人流冲散开,到最后,顾无忧被他好好的护在怀里,一丁点都没被人碰到。 可他呢? 好好的一件斗篷,挨了不少小孩的脚印,更不论那双崭新白净的靴子,更是被人踩了好几脚,白色的鞋子现在也变得污秽不堪了。 这要搁在以前,他早就得发火了。 可看着身边的顾无忧一脸新奇地看着摊贩上的东西,时不时还转头问他,“这个好看吗?” 他看着那张明艳夺目的脸,就什么气都没了。 眼睁睁看着顾无忧和摊贩说着话,李钦远的眼中藏着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深情和温柔,就这样垂眸望着她,什么话都没说,直到她拿了一只铃铛似的东西要系在他的腰上,他才回过神,问她,“这是什么?” “说是辟邪增福的。” 顾无忧一边低着头,认真给他系在腰带上,一边笑着和他说道:“我买了两串,一串给你,一串我自己拿着。”后话却轻了一些,像是自言自语,“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总不放心。” 原本是想去庙里给人求平安符的,可这段时日她在家算得上是半禁闭。 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的。 想到明天他就要走了,她心里愁绪万千,刚才的高兴劲也少了一些,抬眸看他,红唇轻轻抿着,说,“等下次,我去金台寺给 你求了平安符,再派人给你送过去。” 李钦远一向不信这些东西,虽然拜了住持做师父,这几年也有大半的时间住在寺里,可他还是不信神佛,若求神拜佛有用,这世上也就没那么多可怜人了。 可看着顾无忧那双惆怅万千的眼睛,他心里这句话就有些说不出来了。 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声音低哑,“......好。” 她既然觉得这样能让她安心,且如她的愿吧。 身后也有人想买东西,见他们一直挡在摊子前,便在身后催促起来,李钦远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红了脸,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客客气气和身后的人说了声抱歉,便继续牵着顾无忧的手往前面走。 等一通逛完,夜也深了。 顾无忧来前就答应了爹爹要早些回家,纵然再舍不得,这会也该走了,两人把买的东西放到车里,却没立刻上了马车,而是让车夫在前面赶着车,两人沿着长街慢慢走着。 越近离别,心里的那些话便越发不知道怎么说。 反倒就这样沉默走着。 今日大家都去看花灯了,这里摊贩没多少,就连行人也没几个,两人仗着穿着斗篷,天色又黑,便这样手牵着手,不知道走了多久,李钦远才开口,“明天我很早就要走了,你别来送了。” 他怕她一来,他就舍不得走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她也早有这个打算,可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还是让顾无忧难受起来,她低着头,没去看人,只看着地上倒映出的两个影子,从嗓子里发出一丝音:“......嗯。” 李钦远见她这样,心里难受,声音也变得越发艰难了,“等我安置好就给你写信。” 顾无忧点点头,这次连话都不肯说了,只有破碎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掉落在空气里。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李钦远看了一眼还恍若未觉的车夫,突然拉着顾无忧走到了一个更为黑暗的巷子里,这里没有一点灯光,只有天边的一些月华色。 可李钦远打小习武,六识本就高于常人。 他双手捧着顾无忧的脸,见她果然泪眼朦胧,脸上也挂了不少泪珠,心里酸涩非常,他也不说话,就这样一寸寸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可那眼泪仿佛怎么流都流不尽,擦掉又落,擦掉又落。 到最后反而润湿了他的手掌。 像是气馁,又像是徒劳无力,李钦远突然把人狠狠地抱到自己怀中,用能揉碎一切的力 量,紧紧地拥抱着她,带着无奈和叹息,“你永远知道怎么招我。” 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无忧任他抱着,听到这一句,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我舍不得你。” 只要想到得有一年见不着面,她就哪里都难受。 李钦远又哪里舍得了?可他必须得去这一趟,必须得证明定国公看,证明他是有这个本事的,要不然,就他现在这样,拿什么娶顾无忧?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没法跟顾无忧一样,去把那些不舍阐述出来,而是握着她的手说,“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 顾无忧眨眨湿润的眼帘,这话刚说完,手指就被套了一样东西,像金也像玉,本来冰冰凉的东西因为夹杂着人的体温倒也不显得那么冷了,这里黑,她瞧不见,可她能感觉出来,这是一枚戒指。 “本来围猎那日,就要给你的。” 李钦远握着她的手,缓慢道:“围猎上的那些赏赐,我第一眼就看中了这个。” “这......”顾无忧一愣,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可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戒指不是赏赐给傅显了吗? 像是看透她在想什么,李钦远笑道:“我拿剑和他换的。” “你......” 顾无忧无奈极了,李钦远那把剑可是天下最厉害的铸造大师打造而成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他就这样轻飘飘跟人换了这个戒指,她看着他在黑夜里不甚明显的轮廓,忍不住说道:“你怎么那么傻?” 李钦远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说完,又压着嗓音问她,“那,你喜欢吗?”这话却带着一些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她不会喜欢。 顾无忧怎么会不喜欢? 她的指腹怜爱地抚着那个戒指,即便身处黑夜,瞧不请人,可她的目光却还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用极为轻柔,也极为珍惜的话,和他说,“我喜欢。” 李钦远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长眉弯弯,嘴角也翘着,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突然又问了一句,“那你可知道戒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