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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好不容易放了晴,傅显那处也递来了帖子,邀他们去宝宾楼吃饭。 早在之前—— 顾无忧就从顾瑜的口中知晓此事,后来李钦远又派人过来递了信,她也没推诿,换了一身新衣,便和顾瑜出门了。 到宝宾楼的时候,正好是饭点,楼上楼下宾客络绎不绝。 这里平日来往的都是京中名流,自然有认识她们的,瞧见她们进来便都看了过来,即使不说话,也能从他们的目光中瞧出他们在打探什么。 还不是先前赐了婚。 如今瞧见正主,便忍不住看上几眼。 顾无忧大约是习惯了,被这么多人看着也面不改色,可顾瑜一向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忍不住皱了眉,她默不作声地斜了半边身子,把顾无忧遮挡住,又同来问话的小厮,不耐道:“傅显在哪?” 小二恭敬道:“傅公子在二楼梅香居,小的迎你们上去。” “不用,我们自己上去。”顾瑜说完便直接牵着顾无忧的手上楼了,等她们走后,楼下这才窃窃私语起来,说得大多都是顾无忧和李钦远的事,不过并不是什么坏话,她也就没发作。 等到梅香居,她直接推开门。 包厢里的几个人正说着话,听到声音皆看了过来。 这也是自从当初码头一别后,顾无忧第一次看见傅显和京逾白。 京逾白还是从前那样,一身青衣,握着酒盏,唇边泛笑,看着依旧是不动声色、温润如玉。 傅显的变化就有些大了,从前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现在坐在那边,看着竟也变得沉稳许多。 她早先和李钦远待在临安的时候,也曾接到过傅显的来信,知道他这一年跟着自己的父兄打了好几次不大不小的战役,也从一个小小的校尉成了如今的武德将军,不过还是没有前世后来的沉稳、内敛,大约还是因为年纪小,即使如今经历了一些事,他身上那股子跳脱劲也还是没有全部消磨掉。 看到她们进来。 他直接站了起来,不满道:“你们怎么那么慢啊,再不来,我们可就先吃了。”. “谁不让你吃了?”顾瑜这几天在家被她娘烦得要死,火气大的不行,看到傅显就直接怼了过去,“你要吃就吃,合着我们拦着你一样。” 傅显也不气,就跟从前在书院里似的,不被人说几句就不痛快,这会听到熟悉的口吻,双眼清亮,小嘴叭叭地又开始说起顾瑜,没一会功夫,包厢里便又响起了他们的争论声。 顾无忧看着他们这样,忍不住摇头失笑。 她也没说话,率先坐到了李钦远的身边,由着他们折腾。 “ 冷不冷?”李钦远一边说着话,一边十分自然的去握她的手,等察觉到那手上的凉意又皱了眉,双手握着她的手,给她取暖,“怎么也不知道带个手炉?” 两人平时再亲密的动作也曾有过。 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身边还都是自己的至亲好友,顾无忧不由有些羞赧,尤其是看到对面京逾白看过来的眼中带着一些趣味的笑意,更是忍不住红了脸,轻轻挣了挣,没挣开,只能压着声音说,“就是下马车的时候吹了会风,等坐一会就好了。” “那先吃菜。” 李钦远紧锁的眉头还没松开,握着她的手倒是放开了,给她夹了一堆她喜欢的菜,又去招呼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傅显,“行了,过来吃饭。”说着又训人,“昨日傅大哥还跟我夸你了,如果看到你现在这样,指不定该怎么训你。” 傅显和顾瑜吵够了,舒坦了,也不去争辩,高高兴兴地吃起了菜,吃到那道齐序最喜欢的松鼠桂鱼时,不由叹道:“就是可惜小序这次没能回来。” 顾无忧问道:“他去哪了?” “去苏州了,”傅显如今也没再跟从前似的,那么针对顾无忧,甚至还和人好声好气地说起话来,“说是那边开了一家酒楼,有几道菜特别出名,就巴巴的跑过去了。” “不过他说了,等你们成婚的时候,肯定赶回来。” 顾无忧正在喝果酒,一听这话顿时咳了起来,李钦远看她这样,连忙放下筷子,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去瞪傅显。 “哎,我可什么都没做。”傅显说得一脸委屈。 他也没想到现在小辣椒这么不经逗啊,不过......小辣椒这个称呼,好像是不太适合了,当初咋咋呼呼,看谁不爽就叭叭吵的小丫头现在居然也变得温婉端庄起来,还要嫁人了。. 还真够神奇的。 顾无忧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心里羞得不行,脸也有些红,握着帕子拭了拭嘴唇,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说起来——” 傅显握着酒盏,问道:“你们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东山许得愿望吗?” 他这话直接把一群人的思绪都带到了一年前,他们在东山一边喝酒一边烧烤时许得那些愿......京逾白笑了笑,声音也变得越发清润:“怎么不记得?那个时候小序说得便是要做天下最有名的食客,这一年,他到处遍寻美食,还写了一本珍馐集,的确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你也上了战场,杀敌虏立战功。” “七郎,”他说着又回头去看李钦远,笑道:“也保护了许多人。” 李钦远似乎也想到了去年的自己,那个时候,他其实对未来还没有很明确的目标,只是一心想保护身边的这些人,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目光扫过屋中众人,最后落在顾无忧的身上。 这一次,反而是顾无忧先朝他伸出的手,一如去年在东山的时候,纵然心中再是羞怯,可她还 是偷偷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力量。 笑着握过她的手,藏到自己的掌心中。 他的眉眼温柔,嗓音温和,“是啊,没想到这一年的变化竟然会有这么大。”想到京逾白去岁许得愿望,问他,“我听京伯父说,你有意转向大理寺?” “嗯。” 京逾白笑着点头,“翰林本来就不是我的目标,我早先已经和柳学士说过了,他虽然劝过我,但也没有阻拦。” 他从小到大看似循规蹈矩,一步一步好似走得都是旁人想要看到的样子,可只有他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