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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理你。能让文先生这么生气,是你宋怡临的本事,活该。 “你把我押回去,说……说什么都行,嫌我吵,打扰你练功了,不小心踩你的花花草草了,你随意,反正无忘斋留不下我就成。” 宋怡临颇有自知之明,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不是他宋怡临疯癫皮猴儿,而是夏原小气刻薄。 夏原斜了宋怡临一眼,不待他回绝,宋怡临伸手拽上夏原就走。 “松手。” “帮个忙嘛,回头谢你。” “不用,你放手。” 两人拉拉扯扯,忽尔一阵风过,两人同时停住了手。 宋怡临不由皱眉,在无忘斋内施展轻功疾行,是出什么事了? “去看看。”夏原和宋怡临想到了一处去,都觉得不妥,不用多说,一跃而起飞檐走壁。 二人刚离开晁云楼,这就折回去,不过是眨眼功夫。 魏楚越刚躺下,耳畔若有风动,又来人了,心里虽有烦躁,可这般着急又悄无声息的回来必然是正经事,草草穿戴好,出门恰好宋怡临和夏原也到了。 “回去,没你们的事儿。” 魏楚越是无忘斋幕后的主子,知道他身份的人却并不多,他素日自然没什么架子,又极能容忍手下人乱七八糟的臭脾性,是以无忘斋上下一团和气,可这会儿魏楚越正色一言,宋怡临和夏原都晓得轻重,站住了脚步,不敢上前,不待魏楚越转身,他们已经消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晁云楼外,宋怡临忍不住问夏原:“我不在的这一月,可有什么事?” 夏原摇摇头:“并无。” 无忘斋内声色依旧,确实一日往常、无事发生。但宋怡临这一问,令夏原立刻想到了魏楚越的鸽子们,近来飞得有些勤快。但,这些事情魏楚越不会说,他和宋怡临就不该问。 宋怡临皱了皱眉,摆摆手:“罢了。魏少若有事,自然会交代。我先走了。” 夏原本就盼着宋怡临走,眼瞧着宋怡临走出去自然高兴,大清早的被宋怡临搅和了不少时间,耽误他练剑,是该回去了。 宋怡临不敢直接回家去,将文然给他收拾的包袱扔给了多福,自己带着从徐州带回来的“货”去干他跑腿的兼职,心里不住盘算着要怎么哄文然高兴。 福膳楼的酱肘子……是宋怡临爱吃,不是文然。 柳先生的琴……文然是喜欢,可宋怡临一个货郎哪来的三百两银子去买? 哎…… 宋怡临不由得惆怅起来,自从文然跟他回到卞城,曾经文然的那些诗赋雅趣都被消磨在鸡零狗碎里,还要日日为他担惊受怕,有时候宋怡临会不自觉地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将文然困在自己的破落院子里。 “宋哥?”掌柜的喊了宋怡临一声,将宋怡临飘的老远的神思拽回来。 宋怡临将从徐州带回来的一块璞玉送进了珠玉楼,掌柜的仔细端详半天,笑逐颜开:“嗯,好石好玉,好东西啊。宋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掌柜的说好那必然是好的。”宋怡临陪着笑。 掌柜的取了三十文递给宋怡临作为酬劳:“多谢宋哥跑这一趟。” 宋怡临表面欢喜地将钱双手接下,好生包起来收入怀中,便向掌柜的告辞,准备去下一家。 宋怡临走出珠玉楼,摸了摸怀里的三十文,又忍不住长叹,生活艰难啊,对普通货郎而言已然不少,但珠玉楼内的寻常小物都不止三十文,若想给文然买些什么着实不够。 走了半条街,宋怡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掌,脚步欢快起来,赶紧将要送的东西都送完,将收来的五十多文全花了,买了两罐蜜,用红绳给蜜罐子扎了个大花结,捧在怀里高高兴兴地蹦回了长平街。 文然喜欢吃甜的,尤其爱蜜,这东西虽不是很金贵,但文然不舍得将钱花在这些上头,若是宋怡临喜欢吃的,文然通常不吝惜,自己喜欢的却总要将就,倒让宋怡临险些要忘了文然喜欢的东西了。 宋怡临回到长平街,文然的小摊没有摆出来,宋怡临微微皱了皱眉,他一直不想让文然在外头摆字摊,总觉得是糟践了文然,可文然却很坚持,风吹日晒都要来,少有天清气爽大正午的还未见人。 宋怡临心头一跳,怕出了什么事,三步并两步,恨不得直接飞檐走壁赶回家去。 到了自家门口,宋怡临远远瞧见院门是半开着的,不由得更紧张了,飞一般的冲入院中,文然正与另一个人同坐院中喝着茶。 “你怎么回来了?” 宋怡临看清楚了院中的另一个人,面容英俊、目光凌厉、一袭青衫、长剑在侧,这个人,宋怡临认识。 “这位……是?”宋怡临明知故问。 文然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对面相坐的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来者自己站了起来,向宋怡临抱拳:“在下秦棠,与清逸有同窗之谊,路过卞城便来拜会。” 清逸?呵…… 同窗之谊不假,路过卞城不假,秦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旁人也没胆子冒充秦棠,自然也不会假,不过文然离开京城时没有告诉任何人去处,秦棠能路过顺便拜会可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宋怡临心里嘀咕,是该称秦少卿吗? 幸好宋怡临怀里抱着两个蜜罐子,回礼不方便,只能向着秦棠点了点头:“难得家里来客人,真是失礼。” 文然看了宋怡临一眼,转而向秦棠介绍道:“宋哥是我的恩人。” 恩人……吗? 宋怡临心里刮过一阵凉风,仿佛一瞬间感受到了秋冬。 秦棠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宋怡临知道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断了二人说话,文然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驱赶的意思。 宋怡临沉下了肩头,憨笑道:“我见街上卖的蜜新鲜便买了些,带着不方便就顺道先拿回来。刘管事那儿还有差事,我就先去了。招呼不周还请秦公子莫怪。” 宋怡临将蜜罐子搁下,走出院子忍不住回头看了文然一眼,而文然正看着秦棠,并未注意到宋怡临。 宋怡临绕着院墙走到隔壁小巷子,蹲了墙角,心里实在不大痛快。 秦棠怎么就来了卞城?秦棠是怎么找到文然的?秦棠突然找来,莫非真的只是叙旧?还是另有他事? 宋怡临挠了挠头,想着是否该知会魏楚越一声。可他不放心文然,毅然决然地守在墙根底下,这一蹲就是半个时辰,熬得宋怡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将院外杂草拔了个七零八落,恨不得刨个坑往院子里钻,偷听秦棠和文然说话。 秦棠终于走出了宋怡临的院子,偏头看了一眼转角,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怡临跳起来奔回家,抬脚要进院子的时候突然滞住了。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