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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要结交名士?就算他好文敬学,那寒崇文那些江湖人士又如何解释? 既然都解释不通,那魏林的话就算都是实话,也都不能真信了。 文然不反驳什么,只又问道:“若是如此,那知府大人又何必请我?” 魏林笑着说:“知府大人是担心文先生,您不会去赴宴。” “如若这位樊老板真想结交名士,我去亦可,还请魏老板转达知府大人。”文然拱手作揖,转身就要走。 魏林快步将文然拦下:“文先生且慢。” “我想知道的事情,魏老板皆已然告知,知府大人公务繁忙,自不必再去打扰了。” 文然有些生气,魏林是无忘斋的人,怎么突然要帮高晋说话?他说的生怕文然不去,是担心文然没办法与郭博彦共处一室吗?但知府高晋是如何知晓的?魏林又是在瞎操什么心? 文然不想听魏林胡说八道,转身走了便是。 “文先生且留步,且听魏某把话说完。” 文然转身回来,看向魏林,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是无忘斋的人, 他也不好太不留情面,宋怡临才说魏楚越邀他同去无忘斋的中秋宴,他转头就把魏林得罪了,实在要连累宋怡临难做人。 魏林将文然带到一边,细说道:“其实知府大人也不过是个中间人,真正想见文先生的是新任徐州节度使安迅安大人。这位安大人是瑞王门下,从军中一路提拔上来的,在安大人到徐州之前,无忘斋需要做的,是帮助秦棠秦少卿查清上一任节度使曹昇之死,为安大人保驾护航。” 文然眉头深蹙,这样的事情为何说给他听?又为何与他有关? 魏林继续说道:“之后的话,还请文先生听在耳里,莫要说与旁人知道。” “宋哥也不能说?” 魏林微笑着摇头。 “那魏少知道吗?” 魏林笑说:“尚来不及。” 文然想了想,点头先答应了下来。 “新任节度使安迅是悄悄往徐州的,一来是不想打草惊蛇,二来是探清徐州情势。将此事告于文先生知晓,是文老的意思。” “祖父?!” 魏林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文然:“前日才到的。” “为何现在才给我?” “本该是由魏少来拿主意的。” 可魏楚越现在正在做囚犯。 文然将信一收,不着急拆开看,继续追问魏林:“然后呢?我祖父是什么意思?这整件事情又与我何干?或者说,新任节度使,和樊老爷,和琼林宴,又有何干?” “樊老爷是个幌子,那宅院本就是为了琼林宴而准备的,琼林宴是为了安迅准备的。” “什么意思?” “这其中关节,还要请文先生入内,见了安大人和知府曹大人,才能知晓了。我不便多言。” 文然抬眼看了看知府衙门的匾额,心中忐忑不安,这其中究竟有多少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在叫人摸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他进去,会发生什么? 危险吗? 他不知道,但似乎不会。堂堂知府衙门,要想弄死他可有千万种法子,请他走正门进去,便不会用下作手段。 但文然脚下如同焊了铁,动也动不了。 魏林见文然犹豫,还是一脸笑容,仿佛一切都早已料到,又说:“文先生若不想进,不想见,也没有关系。文老的意思,此事由您自己做决定。” 文然有些怨气地瞪了魏林一眼,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做决定?! 决定信不信自己祖父?! 文然来回踱了两步,转身走了。 第51章 文然根本没有走多远,走到转角处就站定了下来,拆开了那封信。 文然心中有个疑问,祖父怎么知道自己在卞城,或者说,祖父怎么知道将信交给无忘斋就可以转递给他? 这个疑问无非是两个答案,第一,信是假的,魏林说谎。第二,信是真的,他祖父从一开始就知道宋怡临悄悄将他带出京城。 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文然还不晓得无忘斋。 *** 那日宋怡临在文府挨了顿打,文然还跪在灵堂里,分明听见了外面的响动,却没有出去看一眼。 小厮来给他递话:“然少爷,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伯父说让我去看看?” 小厮愣了愣,摇头说:“大爷只是气得不行,说文府就算不是公爵府也容不得宵小之辈觊觎,让往死里打。” 文然听了心头一跳,宋怡临毕竟是对他有恩,翻墙越窗虽不是君子所为,但宋怡临并非出于恶意,实在没理由受这种对待。 文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却又顿住了脚步,让大伯将宋怡临打一顿,或许就断了宋怡临的念想,且不论文氏现如今的境况,就算是往日里,宋怡临对他说那些话,恐怕也得遭那么一顿打。他到底是文家的少爷,就算是喜欢…… 想到这里,文然突然心里一惊,皱了眉,就算是喜欢,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这么想?! “然少爷?”小厮见文然发了半天的愣,忍不住轻声提醒了一句,“咱们还去吗?” 文然想了想,抬脚还是走了出去。 前院棍棒打人的声音很大,却听不见宋怡临呼喊一声,连闷哼都听不到。 不疼吗? 不可能。文然从小只挨过一次大,是很小的时候顶撞祖父才挨了一顿戒尺手都肿了好几日。文家的板子可不比衙门里的细。 文然站在院子门口,远远忘了一眼,宋怡临被好些人围着,他看不太清,只看着那板子不停得往下落,真一点没留手,心里猛地着急起来。 文然不敢走出去,他这会儿走出去,恐怕更惹文远峤气怒,打的更凶。 他思前想后,对小厮说:“你去,让他们都住手吧。” “这个……大爷说往死里打呢?” “你去吧,就说我说的。跟大爷说一声,文家现在不能再出事了。” 小厮点了点头,小跑着去了。 文然站在原地,连声叹气,捏着自己的手指,焦急地张望着,不多会儿,文远峤让人停了手,喊了一句:“扔出去!” 文然松了口气,又回灵堂里去跪着了。 可一次,文然跪了下来,心里却不能安定了。因为文远长的缘故,文然心情一直很阴郁低沉、悲痛难耐,跪在灵堂里一度让人觉得他像是一缕魂,明明在,却又阴沉得像藏在阴影里的鬼。这一刻,文然的心里居然躁动着,想着宋怡临。 文然觉得羞愧,连抬头看一眼文远长的灵位都不敢了。 后半夜,宋怡临又来了,把文然吓了一跳。他以为宋怡临只是挨了一顿棍棒,却差点忘了,他还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把脸都打肿了,令他心里好一阵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