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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些话都白费唇舌了吗?我不明白,玄剑山庄为何要掺和这些事情。” “不光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不过江湖事本就很难说清楚。元家、郭家毕竟是百年世家,要想拿捏玄剑山庄多的是方法。”魏楚越冲着韩牧川一笑,“你看看,连你不都被牵连了?寒崇文问你堂堂天下第一剑为何甘心受无忘斋驱使,你又怎么答?” 韩牧川也笑了:“我连卖身契都签了,不供你驱使我还能怎么办呢?” 魏楚越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得好像是我逼你签的一样。天下还能有人逼你做你不愿的事情吗?” “没有,我自愿的、我乐意的、我求仁得仁,高兴都来不及。” 魏楚越拥抱着韩牧川,笑道:“赶紧把这里的事情都收拾干净,雪原快封山了,再晚就该回不去了。” “嗯,”韩牧川点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你帮我看着寒崇文,我下山一趟,入夜应该就能回来。” 韩牧川将魏楚越抓住:“你留在这里,我替你下山。” “放心吧。” “你的伤我不放心。”韩牧川很坚持。魏楚越的内伤颇为严重,肩头的外伤更是不轻,一条手臂几乎动弹不得,现在甚至还不如一个毫无武功的寻常人来的强壮,莫说是下山联络无忘斋在禹州的线人,就算只是山间跑马韩牧川都不放心。 魏楚越最近感觉自己越发金贵了,韩牧川真拿他当什么脆弱不堪的宝贝,怎么都是不放心。 “你的伤我也不放心。”魏楚越道,“禹州我比你熟悉,无忘斋的人你却一个都不认识,让你去万一节外生枝,我更危险。” “不行。”韩牧川拉着魏楚越不放,“我们都不下山,就在大奚山里养着,等你无忘斋的人来寻咱们。” 魏楚越笑着摇头:“现在寒崇文失踪,整个玄剑山庄必然戒备,上下大奚山的道都会严加布防,我的人要想上山根本不可能。” “你在玄剑山庄不是也有眼线,不能安排?” “上山都不容易,更何况要进玄剑山庄?” 韩牧川道:“偷摸着,那就光明正大的进。” 魏楚越看着韩牧川,一瞬便听明白了韩牧川的意思。韩牧川“天下第一剑”的名号还是全拜寒崇文所赐,他来大奚山请见寒崇文,玄剑山庄此刻无人坐镇,任谁都不敢将韩牧川拒之门外。 韩牧川不等魏楚越再否决他的提议,又道:“子时,我就回来。” 魏楚越想了想,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答应,递给韩牧川两个瓷瓶:“你带在身上,白瓶一日一颗,服下后运气调息,可愈内伤。若是遇上紧急情况,可服黑瓶,它能助你凝气,短时间催升功力。” “你自己留着。” “伤药我自己还有。而且我现在这样子,真遇上人只能逃,我可不能再与人动手了。” 韩牧川听魏楚越自己说不会与人动手,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却又忍不住再嘱咐一声:“切勿逞能。” “嗯,这个不用你说。除了寒崇文, 你何时见过我逞能了?” 魏楚越将一步三回头的韩牧川送走,顺便摘了些果子,才回到了农舍。 一入门就见寒崇文已坐起身来,靠着墙,沉沉喘息,一脸灰白,似乎很是勉强。 “寒先生这是做什么?你的伤不能挪动。” 寒崇文轻轻哼了一声,并不领情。 魏楚越不以为意,给寒崇文塞了两颗果子,他愿意强撑,魏楚越就不必客气了。 寒崇文看着怀里的两颗果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就在大奚山上:“这是我玄剑山庄的后山?” “没错。” 寒崇文没想到,魏楚越和韩牧川这么大胆子,不仅没将他远远带离玄剑山庄,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居然就藏身在山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韩牧川呢?” “寒先生你猜呢?” “你不必与我绕弯子,你究竟要什么,直说即可。” “说了啊,我要那笔钱。” “这个我帮不了你,那笔钱的去向除了蔡靖山自己,根本没人知道。”寒崇文一字一句慢慢说道,“若我知道,就不用冒险去徐州硬逼着蔡五小姐交出账簿了。更不会为了那几本假账簿,宁可弃了冯进。” “寒先生独自逃跑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以冯进的身手会被困在果园吧。我的人功夫与冯进不分伯仲,要留住他实在是大不容易的事,不过老天助我,一场大火引来了官兵,将果园给围了,冯进插翅难逃。” “呵,那些官兵是赤峰营的人,哪里会平白无故、白夜三更跑去城郊果园溜达?分明都是安排好的。” 魏楚越坐到韩牧川身边,咬了一口果子,嚼了几下,不着急反驳或回答,就让寒崇文看着他吃。 “寒先生,蔡靖山的罪是逃不过去的。那本账簿在大理寺手里比在你或者在她手里有用。” 寒崇文不能确认魏楚越口中的“他”究竟是谁,无忘斋就算神通广大,也不能事无巨细皆清楚明白,魏楚越愿意跟他打哑谜,他就不可能自己去承认什么。 魏楚越慢慢吃完一个果子,将果核掷出窗外,擦净了手,又向寒崇文开口:“寒先生方才问起韩牧川,是想知道他去哪里?还是想知道他去做什么?” “你会告诉我?” “韩牧川去了哪里,或者去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在这里。” “什么意思?” 魏楚越看着寒崇文,莞尔一笑:“我喜欢他,所以有些事情,我不想当着他的面做,寒先生可以理解吧?” 寒崇文看魏楚越的笑、看着他眼里的寒光,不禁从心底冒出来不详的预感。 “你要做什么?” 魏楚越取出针囊,说道:“寒先生年纪大了,有时候容易忘事,这我能明白,所以想替寒先生回忆回忆。” “我说了,我不知道钱在哪里。” 魏楚越含笑,取出一枚长针:“寒先生,你这一生最珍视的该是你的剑吧?像韩牧川一样,一心为剑、一生难离吧?” 魏楚越将长针扎进寒崇文的右臂肩贞,一点一点越拧越深,寒崇文右臂一麻渐渐从生出如虫蚁啃食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内伤外伤皆可调理修养,过个半年一栽便能痊愈,但若我的针下狠了,轻则断绝胫骨、重则废去武功……寒先生,我已与你说了那么许多,你总该回应我几分吧?” 寒崇文额间冒出冷汗,却嗤笑起来:“你这算先礼后兵?竖子如此恶毒、心术不正,韩牧川怎会教授你剑法?” 魏楚越轻叹一声:“说的对,我不配学他的剑,但学都学了,我也没打算自废武功还给他,那便这样吧。现在他不在,我不必假装,寒先生就不要逼了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