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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他,哪能拥有晏江何? “你真没事儿吧?”汤福星脑袋撞个包,一边揉一边醒酒,“……你跟晏大哥又怎么了?” “嗯?”张淙看着汤福星,“什么怎么了?” “我刚才说叫晏大哥,你那反应……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我。”汤福星咂嘴。 “没事。回去吧。”张淙心不在焉道。 张淙反常的举动如同鬼画魂儿,叫汤福星神叨。可真正令他打突愣的还在后头。 他俩回包厢的时候,晏江何正在门口讲电话:“蒋蕊,你再说仔细一些……嗯,先别担心……” 晏江何看见他们回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抬抬下巴,意思打招呼。汤福星也醺呼呼地傻乐。张淙却混蛋了,拼命当晏江何是空气。 ——他听到“蒋蕊”两个字,心脏感觉像被哐当砸出个大窟窿。 汤福星眼见张淙脸色煞白,“唰”得一下白过了劲儿,赶紧问他:“哎,你……” 张淙猛地扣住汤福星的胳膊,捏得他一圈肥肉死疼。汤福星哪敢哎呦,被张淙一眼瞪哑巴,就这么揪进去了。 晏江何觉得张淙毛病又大发了,保不齐需要真揍一顿才解渴:“……” 张淙和汤福星回位置坐着。汤福星又撞头又被掐,一瓶哈啤醒过半吊子。他观察张淙:“你到底怎么了?还不舒服?你刚才对晏大哥那态度……” ——这哪是知恩图报的态度? 张淙侧头看他,不肯说话。张淙看了汤福星几秒钟,晏江何推门进来了,他便又转移视线去盯晏江何。 汤福星先前跟张淙对视,所以张淙的眼神变化他是分毫没丢,看得他莫名心惊肉跳——用这般阴郁又深不见底的眼神盯住一个人,是为什么?就好像恶狼虎视眈眈自己的猎物,像极了一种病态疯狂的占有,它来自天性,归置于卷席过“毁灭”的欲望。 汤福星赶紧搓搓胳膊,好悬没冒鸡皮。他移开眼没敢再看,坚信自己是喝迷糊了,神志不清。 两桌人热闹完,小半个下午都过去了,升学宴终于成功散局。 张淙没喝酒,便开车。他边开车边扫身侧的晏江何,晏江何一路上都在拿手机回消息。 晏江何大大咧咧,回微信没在意。张淙那狗眼招子忒尖锐,竟瞥见了晏江何的聊天对象——还是蒋蕊。 一切都变得讨人厌。晏江何身上淡淡的酒味,他的眼睛,他的嘴角……全让张淙恨之入骨,甚至能折磨出热烈的肝火,焚烧肆虐。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晏江何早知道张淙病了。少年心思难猜,问题少年更易打结。他人逢喜事,索性惯着罢了。倒是宁杭杭个鬼精灵,搁饭店门口走之前,扒着晏江何蹲下,贴他耳边小声奶歪:“舅舅,我觉得小舅舅生气了。” 这直接导致晏江何回家洗澡的时候,淋着热水琢磨了半个小时。张淙到底哪里不乐意了? 他想一大顿无果,将换下来沾着酒气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穿上干净的T恤大裤头,拿毛巾边擦头发边走出去。 张淙这时候人在厨房,晏江何偷摸望了一眼,张淙是在洗水果。 晏江何:“……” 他咂摸嘴,东西南北都摸不透自家的混蛋淙淙,遂穷隔楞眼珠。最后将手里的毛巾撇去沙发背,进屋拿出自己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又进张淙屋里,放桌子上。 晏江何抻脖子朝厨房喊,企图邀功哄人:“张淙淙,我给你新买了电脑,你上大学带走。还缺什么赶紧说啊。” 冯老给张淙买的电脑才用了一年半载,倒也不用换。但压不住晏江何轻腚子,非要买个配置好的新本给张淙才舒服。 厨房里紧接着传来哗哗的水声,张淙没应。晏江何也不在乎,想着张淙没听清进屋也能看见。他只顾瞎嘚瑟,自以为喂好甜枣,便放心揉猫,将晏美瞳抱沙发上坐下,仰脸晒太阳。 张淙那双狗耳朵其实听见了。他听后,字不崩半个,猛地打开水龙头,趁着稀烂的流水声,无理取闹地想:“我要走,你就这么开心?” ...... 晏江何断然不知道。 茶几上晏江何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打开看,仍是蒋蕊的消息。大概是话比较长,这回发的语音。 手机的听筒模式一下没弄明白,晏江何一点语音就开始外放,晏江何也没在乎,只听蒋蕊说:“晏医生,真的非常感谢你。之前就受你照顾,这回又来麻烦你。这次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请你吃顿饭。你可千万别再拒绝了。你真的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你这么好,就赏我个脸呗?你再拒绝我,就真没意思了啊。” 晏江何一边听,一边看张淙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过来。他手机声音放的不小,张淙肯定也能听见蒋蕊说话。 语音放完,晏江何将视线移回手机,轻轻笑一声,勾着嘴角念叨:“这小丫头片子,拍马屁的精神一个顶俩。” 他正准备回话,张淙突然绕两步,正面杵他前方挡光,冷硬地问:“冰箱里还有芒果,吃吗?” “啊?”晏江何的阳光被张淙堵没了,他落在一片阴影里。 蒋蕊今天找他是有事。她有个农村的远方亲戚,近些日子胸部闷痛,呼吸困难。晏江何仔细了解情况后,初步怀疑是纵隔肿瘤,刚敲定周一让蒋蕊带人过来看看。 这件事是他作为医生该做的,他并不准备让蒋蕊请客。于是现下正动手指敲字,斟酌着怎么回复能不打人面子。因为分神,他应张淙便慢腾了些,颇显得心不在焉:“啊,你放着吧,我等会儿吃。” 晏江何头拱地都没想到,他这么一句话,戗掉了张淙的逆鳞。 张淙基本是“咣当”一声将果盘摔在茶几上,忍不住阴森森地说:“我在跟你说话。” ——逼他。都在逼他。 晏江何叫张淙吓得手指哆嗦,手机紧接着从掌心里抖掉了,不幸拍去晏美瞳脑袋上。 晏美瞳在晏江何腿上趴得好好的,被从天而降的重物砸出歇斯底里一声“嗷”,这一记吃得它晕头转向,蹦下地撩崴爪子。手机也被它扒下去,跌了两下半之后躺尸。 晏江何:“……” 晏江何没捉晏美瞳回来按摩脑袋,更不屑去管手机。他站起身,眯缝起眼睛对上张淙,已然气成狗血喷头。 晏江何满嘴火药往外喷:“你在跟谁说话?张淙,我今天怎么对不起你了?你用得着这么给我摆脸子看?” 晏江何着实是抱屈衔冤。他钱也花了桌也摆了,新电脑更买了。要惯着要心疼,他自认对张淙浑无二话,到头来他的心肝竟被这狗玩意给啃了。他现在气得,巴不得抡拳头和张淙打一架。 张淙却比晏江何更加白热化。垂死挣扎太累了,什么时候才到头?他看着晏江何,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