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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为什么要来?” 是他。 我顿时安心,很安心。 这段时间的不安与彷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有种被托住的感觉,无论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无论情形有多么危险,只要他在,只要哥在,我可以什么都不怕,可以什么都不想。 绷紧的神经陡然放松,一直游荡着的醉意很快将我俘虏。 我陷入沉睡。 这是几个月来,我最长久最安慰的睡眠,很彻底的黑暗,甚至没有一个惊扰的梦。 再醒来的时候,有点弄不清自己在哪里。 手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底下是绵软的床垫。 礼服已经换成了舒服的睡衣,一条毛毯松松的盖在身上。 我把手放在额上,努力的回想最后的记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醒了?” 正在我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旁边蓦得响起一个低暗的声音,浓浓的鼻音,一听便是一夜未眠的后果。 我偏了偏头,毫无意外的见到了欧阳。 欧阳也换下了西装,穿着一套休闲装,手边放着一条还散着热气的毛巾。 “头痛……”我试着想坐起身,却又觉得全身使不出劲来。 “你昨晚喝醉了。”欧阳连忙压下我,用手拂开我额前的散发,略心疼的说:“今天好好休息,他们喝酒也太没有分寸了,我才离开一会,怎么就让你喝成这样呢?” 我无所谓的笑笑,在脑海里搜寻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片段。 宴席,喝酒,乔……然后呢? “我怎么回来的?”我又问。 “听说是景非把你送回来的”欧阳想了想,顺口回答道。 景非,景非?那个冰冷如枪械般的男子,莲的冷血保镖? 我和他并不熟才对。 可是为什么有一种很奇怪的错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记了。 遗失在宿醉后的记忆里。 是什么呢? (十四)辩解 (失职,跑去看闭幕式了,话说,后面几首歌还真难听……) ~~~~~~~~~~~~~~~~~~~~~&8226; 徒劳的试过几次,发现自己仍然起不了身之后,我也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欧阳俯过身,将身后的枕头垫高,然后牵着我的手,就这样坐在床边。 “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没事。”见他一副长坐的模样,我连忙劝慰道。 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怕与欧阳独处,和他在一起,我总是有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 他越是对我好,越是温柔体贴,我便越是被一种罪恶感充斥。 对欧阳,恨在慢慢消散,歉意却一点点累积。 我终究,还是一个心软的女子而已。 “有些事,想和你说一下”欧阳回答。 “什么事?”我探寻的望着他。 他将我的手抬起来,手肘撑在床沿上,握紧,很专注很坦然的望着我的眼睛,这才缓缓的开口道:“是关于莲的。” “恩。”我呼吸一顿,却故意表现得漫不经心。 “我和她,有过一段。”欧阳斟字酌句的说道:“不过已经过去了。” 我的动作一滞,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应道:“既然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告诉我?” “我想让你知道,我不希望你心里存在任何误会。”欧阳极诚挚的望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有什么疑惑,什么不解,甚至你想得到什么,或者觉得不满的地方,都请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回答,也会试着改正——我知道你对我和莲之间是有疑问的,你选择不问,是因为你在乎我,我选择说,则是因为我在乎你。” 我怔怔的望着他:这样真诚的欧阳,让人无法拒绝。 欧阳微微一笑,将手放了下来,垂在被褥边,继续道:“认识莲的时候,我还并没有认识你,莲比我大八岁,当时在一间孤儿院里做教师,那时候她很纯,梳着两根马尾辫,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你知道,在S市,我曾经与石轩他们一起混着玩。” 我很沉静地听着他的话,不发一言。 欧阳看了看我的神情,然后继续说道:“有一天我们在路上碰到了她,当时石轩他们起哄,我就上去搭讪——就是很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桥段,请了一些地痞流氓当打手——可可,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当时我的动机,也不过是认识一个漂亮女人而已,从始至终,我没有爱过她。” “后来呢?”我冷静地问,心中莫名的,有了愤怒。 一句从未爱过,就能弥补自己全部的过失吗? 对于那时的莲,以英雄姿态出现的欧阳,必然是致命的诱惑。 她会爱上他,用一个女孩全部的幻想,对童话的幻想—— 丽丽口中的那个让莲爱上,并因此离开了孤儿院的男子,并不是温赤榕,而是——欧阳! “后来呢?”我再次喃喃的问。 失望的情绪汹涌迎来。 原来欧阳,也曾有过那么荒唐的往事,原来被他伤过的女子,那么那么多。 以爱的名义。 以不爱的名义。 都是一样的伤。 “后来……”欧阳没有察觉到我情绪的低落,仍然自顾自的回忆着:“后来她离开了孤儿院,说要嫁给我,其实至始至终,我并没有爱过她,甚至没有碰过她,她这样的执念让我很奇怪,所以让石轩他们去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我只是想与她做朋友,并没有其它意思。” “石轩他们怎么说的?说她只是你们玩笑的一个赌注吗?”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冰冷。 女人是很容易联盟的动物,即使彼此敌对。 面对男人时,她们就是同盟。 欧阳终于注意到我的脸色,略有点担忧的靠过来,低声道:“可可,当时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一个认识的玩笑,我不知道莲会这么认真。” “你没有把我当成玩笑,是我该庆幸的事吗?”这句话有点同仇敌忾的意味了。 “可可!”欧阳低喝了一声,“我只是想让你释怀。”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压着声音问:“后来呢?莲又是怎么认识温赤榕的?” “老实说,我不知道。”欧阳摇摇头,很不负责的叹道:“那次让石轩去告诉她实情,绝了她的幻想后,我便一直没有再见到她。” 我沉默,静听后讯。 “再见到莲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温将军的第五位夫人,也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当初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将她认出来,她变了太多,从外貌到气质,谈吐……这是我完全不认识的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