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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的世界? “……清昀。” 谢长留的声音闷闷的,说话时喷吐的热气令沈知寒颈侧略微有些痒:“我的母妃,其实是个魔,对吗?” 沈知寒一怔,突然意识到少年好像有些不同了。这丝变化最直接便反映在他的自称上,不是“本太子”而是“我。” 他想了想,随即试探开口:“人有恶人,魔自然有好魔,太子殿下不必忧心。” 谢长留又蹭了蹭他的颈窝:“……其实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沈知寒手臂紧了紧,却觉得少年的身子温热,像是一团火。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少年这个陈述句,告诉他“你听得没错,想救你父亲就要用你母亲的命来换”? ——这未免太过残忍。 好在谢长留也没存着让他作何解释的想法,只是搂住沈知寒的双臂紧了紧,随即低声道:“你……今天能不能陪我睡?” ※※※※※※※※※※※※※※※※※※※※ * / 沈:我不知道这六个化体与慕逸尘究竟有何共同点。 众人:最大的共同点自然就是——爱你。 / 可能会有人发觉化体们太容易对寒寒动情了,那是因为我们寒寒身上自带蓝颜祸水buff啊! 咳,其实是还有别的原因的_(:з」∠)_ 剧情还没完成三分之一,但我一个字都不会剧透了!!!(╯‵□′)╯︵┻━┻ 第38章 谢长留的声音与平时有些不同,是哭过后才有的沙哑感。 沈知寒想着被他拉住衣袖时对方那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拒绝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好,”他抬起手,为怀中小太子顺了顺毛,“今晚我守着你。” 谢长留轻轻“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沈知寒细心地为他护住因二人移动过快而扑面而来的冷风,可谁知怀中少年却活似个越烧越旺的小火炉,抱到最后都有点烫手了。 他下意识便停下了脚步,查看起谢长留的情况来。 原本沈知寒还以为他是睡着了,谁知将人死死扒着自己的小手一拉,却露出了一张烧得通红的小脸。 “太子殿下???”沈知寒一惊,忙轻唤起谢长留来,“您怎么了?” 少年飞扬的眉头紧紧蹙成了一个结,沈知寒叫了好一会,他才有了反应,双眼睁开一道缝,迷迷糊糊道:“好热……好疼……” 他睁开双眼的瞬间,沈知寒立即屏住了呼吸。 ——那双平日里点漆般璨然晶亮的墨眸,此刻竟好似被鲜血染了,活像两枚猩红的玛瑙! 这样一双眸子,他记得自己前不久才在另一人身上见过。 思及此,沈知寒也不犹豫,立即再度将谢长留一抱,扭身原路折回。 他相信虎毒不食子,谢长留这种状况一定不是刚刚那名女子故意所为,更大可能是被她身上的什么东西激发了魔胎体质! 冷宫小院之中,女子又回到了那株海棠树下,跪坐下来。 见沈知寒二人去而复返,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在看到谢长留的瞬间一惊:“快,将他抱过来!” 沈知寒立即将谢长留抱至树下,轻放于松软草地之上。而女子却在同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双眸直勾勾盯着沈知寒的眉心火纹:“道长是不是有红莲业火?!” 前者下意识点了点头,女子便立即急声道:“请速速以红莲业火为他疏通经脉!” 沈知寒一头雾水,却还是想着救人要紧,立即剑指点上眉心,召出一处红莲形状的火苗来。 谢长留倒在地上,小脸上尽是汗水。沈知寒为他濡湿贴连在颊边的黑发拨开,随即默念口诀,火苗便飘摇着飞入了少年眉心。 红莲业火威力实在巨大,沈知寒光是控制着火苗不要灼伤谢长留经脉便已然耗尽所有心神,连时间过了多久都未曾注意。 果然不出他所猜测,谢长留并没有幸运到成为魔女之子中那正常的十分之一——他就是天生魔胎,且还是血统最为纯正的那一种! 充斥于少年经脉中的魔气已经不能用浓郁到成为液态来形容了,待沈知寒终于操控着红莲业火将谢长留体内堵塞挤压的魔气焚尽之时,汗水已然顺着他线条清艳的颊边“啪嗒”一声落在雪白衣襟之上,溅出一片浅色水痕。 沈知寒收回手,女子的声音便飘入耳畔:“……多谢你。”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又趁着在女子的能量场范围内施术为自己与谢长留捏了个清洁咒,随即长舒了一口气。 少年已然熟睡过去,沈知寒确认过他是真的无碍以后,转头望向了一直候在一旁的女子。还未发问,后者便向他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如,本宫为道长讲个故事吧?” 沈知寒抿抿唇:“洗耳恭听。” 女子抬手,将颊边碎发掖至耳后,目光却愣愣望向弦月,幽幽道:“本宫曾是皇帝亲封的璃贵妃。” 和所有皇帝的风流故事很像。 二十年前初初登基的人皇谢灵轩微服出巡,正巧遇到了才从魔域前往凡界游玩的魔女秦琉璃。 魔女生得美丽,帝王一见钟情。二人在民间缠绵许久,随后谢灵轩将人带回皇宫,当即封了璃贵妃,独承雨露,一时风光无两。 故事到这里,还是个经典的帝王与民女的爱情故事,可这一切都在大皇子谢长留出生后变了。 皇帝谢灵轩在大皇子满月那一日突发重病,正在照看谢长留的秦琉璃得到消息,当即将孩子交托给奶娘照顾,自己则动身前去皇帝寝宫。 谁知踏入内殿的一瞬,一个阵法却在秦琉璃脚下骤然现形。原本借助腕上金铃隐藏的磅礴魔气立时翻涌而出,席卷整座大殿,而如今的皇后、当初的珍贵妃,便带着一名修士候在一旁。 秦琉璃心中惊怒,不料那修士却修为不凡,当即以伏魔锁将她困锁。失了力气的魔女委顿于地,一抬眼,便见重病在床的皇帝望着自己出神,随即极为平静地下了诏。 “贵妃秦氏,行为不端,怀执怨怼,即日起迁居夕日殿,非诏不得外出,亦不许任何人探视……” 秦琉璃的声音有些颤抖,泪水再度断线珠子般从她眼中溢出,扑簌簌落在月白衣襟之上:“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与抗拒,即便那是自己的枕边人也一样。 沈知寒默默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递过去,还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秦琉璃却乍然绽出一道微笑来,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恨他……若不是今日长留寻来,我都不知轩郎竟会在他六岁时封他为储君……” “可他的体质……”沈知寒蹙起眉,“若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