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隹的眼神淡淡地瞥过被陆放搂着的腰肢,对着众人扯了扯嘴角,开口道:“真是……好久不见了。” - 宴会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次来得多是奥东的名流贵胄,对于他们来说,这可不仅仅是沈青蕾儿子的生日宴,更是互相之间沟通联络的好机会。 陆放这边自然也是有很多人要贴上来,但是皆被他三两两语给打了回去,借口皆是今天不谈公事。 其实不过是看俞自倾兴致不高想陪陪他。 此刻陆放正拿着一杯香槟把俞自倾圈在餐桌边的角落里,低着头跟他讲着亲密话。 “沈青毅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和他妻子早些年就离婚了,他妻子带走了儿子,沈偌留给了他,之后他也没有再婚,这些年基本上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事业和家族兴衰上,沈家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没。” 俞自倾手里拿着一杯果酒,是刚才陆放给他拿的,闻言他轻轻点了点头,却又像是有些紧张似的,低头抿了一口那果酒,“那沈……他儿子……跟他关系不好么?” “也不能说是不好吧,”陆放道,“毕竟也是亲父子,只是沈隹被他妻子带走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了,这些年也基本在南方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很少回来奥东,生分是肯定的,况且,沈青毅为人霸道,沈隹……” 说到这里陆放突然停住了,半晌才又说:“他不太像沈青毅……可能父母都会偏爱更像自己的那个孩子吧,所以沈青毅更喜欢沈偌。” 听到这里俞自倾的手指轻轻蜷缩了起来,指甲硌在掌心生疼。 沈青毅的专横他是一清二楚的。 陆放说了一会儿话安子绪便来叫人了,说要大家一起去推蛋糕,人多热闹些。 陆放原本是想牵着俞自倾一起去的,偏偏俞自倾自己摇了摇头,说在台下等着他就好。 陆放见他整晚都有些恍惚,只当是他身体不舒服,又知道他不喜欢这种过分热闹的场合,便只得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叮嘱道:“吃点东西,乖乖等我回来。” 俞自倾微笑着冲他点点头,甚至点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安子绪和陆放离开一会儿,宴会厅里的灯便渐渐暗了下来,宾客们逐渐向台前聚集,开始鼓掌。 胡一一站在台上,被沈青蕾和胡翰濂围在中间,旁边还站着沈青毅和沈偌,一副幸福的模样。 一一……俞自倾又忍不住想他的名字。 父母甚至对他连多余的奢望都不愿有,只希望这个孩子是他们的唯一便好。 俞自倾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淡淡地看着台上的一家人,觉得心口生疼。 生日歌响起,宴会厅一侧的门被打开了,服务生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往外走着,身后跟着胡一一的一众亲朋好友。 胡一一脸上露出惊喜又骄傲的表情。 俞自倾正看得入神,却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他骤然绷直了身体,死死捏住了手中的高脚杯。 他屏住呼吸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只能努力的、用全身力气尽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慌乱。 直到—— 脚步声逐渐停下来,那人终于在他的身边站定,俞自倾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气息。 “倾倾。” 沈隹开口叫他,听到这个称呼,俞自倾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用手撑住了身后的桌子。 - 不知怎么的陆放的左眼跳个不停,刚走开一会儿他就有点后悔了,俞自倾今天明显不在状态,他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应该把人硬拖来的。 前面服务生刚推着蛋糕走出去,他便忙不迭跟上,走上了台立刻搜寻着俞自倾的身影。 宴会厅里已经关了灯,台下就剩下一些零零星星的装饰灯还在亮着。 终于,陆放在人群之外看到了俞自倾的身影,他站在香槟塔旁边,手里还拿着那杯果酒,正失神地看着台上。 隔得太远,又太黑,陆放明明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的,心里却莫名跟着揪了一下,直觉他身上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台上胡一一已经开始点蜡烛了,陆放忍了又忍才没有立刻抬脚往台下走去。 突然,有一个高瘦的身影朝着俞自倾那边走了过去。 陆放的眼神迅速捕捉到了那个身影,眉头立刻皱起,隐约觉得那人像是沈偌的弟弟沈隹。 他心里莫名咯噔一下,立刻扭头往台上看,一张脸一张脸看过去,发现沈隹果然不在台上。 蜡烛已经点起,一片荧荧火光映照着胡一一甜美微笑的脸。 陆放沉着脸锁定着台下靠得很近的两个身影,沈隹正微微低头跟跟俞自倾说话,俞自倾似乎向后退了一步,明显是有些抗拒的举动。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个不寻常的片段都在一瞬间疯狂涌入陆放的脑际: 俞自倾自今天起床之后的闷闷不乐,时不时的失神,沈家人出现之后的紧张,他低着头不自然的神情,听自己说话时飘忽的眼神…… 太多太多了…… 陆放心口一窒,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 他的眼底涌起一片滔天怒火。 这怒火烧灼着他的四肢百骸,更炙烤着他的心。 他焦躁、暴怒、不安,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再有片刻的犹豫。 他径直朝着台下奔去。 与此同时,刚刚想要吹蜡烛的胡一一眼睁睁看着陆放跳下台的身影,几乎是在瞬间绷不住了脸色,大喊了一声“陆放”。 所有人都被他骤变的脸色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又集体往台下看去。 胡一一像是已经几近疯狂,他又大喊了一句“今天是我生日”,那话里带着嫉妒和崩溃。 香槟塔旁边的两个人终于意识到了台上的情况。 沈隹皱了皱眉,但是依旧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甚至想要尝试去牵俞自倾的手。 “倾倾,跟我走,我们好好聊聊。” 俞自倾看向沈隹,飞快地躲开他的手,他慌乱地看向台上的一众人,又无比艰难地对着沈隹摇着头。 此刻他难受得厉害,每多看沈隹一眼,他都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都像是要被生生撕成了两半。 “不……” 他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短暂的音节,转身就想跑开。 可他太慌乱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槟塔。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香槟塔已经摇摇欲坠了—— 耳边两声“倾倾”接连响起,而后两个身影同时向他扑过来—— 在一阵庞大的、剧烈的破碎声过后,俞自倾被两个人结结实实地挡在了身后,然后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