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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了,陆放没有叫他,可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对方的脸。 俞自倾不知道陆放已经这样盯着他看了多久,但是他却只坚持了三秒脸就忍不住开始泛红,终是小声道了一句“早安”,打破了此刻过分安静的气氛。 陆放看着他这副乖乖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亲他,不过这一次却亲得格外含蓄,毕竟今天没有额外的时间可以用来浪费。 当陆放放开他的时候,沉声问了他一句“还要睡吗”。 俞自倾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的。 昨天晚上他答应的事情没有忘也没有后悔。 所以他轻轻摇了摇头。 陆放眼底的沉郁和不安好似瞬间一扫而空,他手托住俞自倾的屁股就要把人抱起来。 反倒是俞自倾不好意思得很,总觉得陆放这样像是在照顾幼儿园的小孩子。 昨天折腾得太狠,俞自倾此刻手脚都是软的,站在浴室里刷牙腿都在哆嗦。 他刚才嘴硬不要陆放抱他,现在却只能一只手偷偷撑着洗手台才勉强站稳。 最后他刚抽了一张洁面巾把脸上的水擦干净,下一秒就被倚靠在门口一直看着他的陆放打横抱起来了。 “去哪?”陆放低头看他。 俞自倾身上一松,到底不再强撑着,蚊子似的哼唧了一句说“要擦护肤品”。 陆放便抱着他往卧室里的梳妆台那儿走,刚走出浴室俞自倾却一眼看见床上放着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衣。 可他只来得及堪堪瞥了一眼便被陆放放在了梳妆台前的软凳上,他心跳陡然加快,突然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事情有了一点点混乱的真实感。 陆放在俞自倾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他对着镜子涂涂抹抹。 午饭是陆放亲自下厨做的,做了鱼还煲了鸽子汤。 鱼是俞自倾爱吃的,鸽子汤则是为了给他补气血的。 俞自倾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自然是低着头一刻不停地吃。 陆放把鱼肉细细地给剥了,特别小的刺也都一一挑出来,再蘸一点点汤汁放到俞自倾面前的碗里。 俞自倾心虚得很,又觉得自己大概甚至还比不上幼儿园的小孩子,但还是厚着脸皮一口接着一口吞下去,吃得很是满足。 吃完午饭后已经是下午一点钟左右了。 俞自倾终于坦然接受了自己没手没腿的状态,被陆放抱着走回到卧室里去,这次终于看清楚了那件白衬衣的全貌。 陆放把他放在床上开始脱他身上的睡衣,然后亲手把那件白衬衣给他穿在了身上。 俞自倾有点愣神,盯着衬衣雪白的袖子出神。 过了一会儿,陆放也脱掉了身上的睡衣,然后从衣橱里拿出了另外一件一模一样的白衬衣出来。 俞自倾半跪在床上,红着脸看着此刻正在床前系衬衣扣子的陆放。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无视着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帮陆放把衬衣扣子一颗一颗系好了。 出门的时候车上放着一大捧白玫瑰,当陆放把那束花捧到俞自倾面前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陆放似乎在他没醒过来之前偷偷做了好些准备。 陆放把车开得很快,俞自倾的眼神不由得落在他的侧脸上,他眉骨很高,鼻梁很挺,眉头此刻微微蹙着,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 他的手扶在方向盘上,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连骨节都在微微泛白。 俞自倾盯着陆放的手看了一会儿,脸上渐渐有些发热,便转头把视线投向了车窗外,看着不断闪过的街景,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紧张了起来。 他们没选日子,没通知长辈,只有一身情侣装和俞自倾怀里捧着的一束玫瑰花。 下车的时候俞自倾紧张得手足无措,陆放替他打开副驾驶门的时候,他忍不住握住对方的手腕,支吾着提醒对方他们还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 毕竟……他和陆放的财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陆放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却没说话,直接伸手圈住人的腰把人从车里拽了出来。 “没必要。” 陆放用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结束了这个问题,俞自倾看得到他的脸色,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虽然已经提前预约过,但是前来登记的情侣依旧很多。 陆放和俞自倾找了偏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可不一会儿两人还是渐渐被周围的人认出来了。 之前他与胡翰濂的事情在网上轰轰烈烈地挂了几个月,有人能认出他来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因为他当初在媒体面前彻底的坦白,陆放亦成为了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俞自倾心里多少有点慌张了起来。 耳边逐渐开始响起小小的议论声,俞自倾频繁地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和陆放的名字。 他从未想要为自己施恶者的身份辩驳,却见不得陆放因为他而难堪。 ——因为同一个玩弄了自己感情、戏耍了自己感情的人出现在结婚公证处带来的难堪。 陆放从来都应该是骄傲的,即使他不是,他也不该因为自己遭受别人这样的指点。 俞自倾几乎可以猜到他们都在议论着什么。 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玫瑰花,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转头看自己身边的陆放时,陆放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同他十指相扣。 耳边的议论声在这一刻陡然变大,而后又慢慢减弱了下去。 俞自倾涨红着脸,也终于缓缓用力,反手握住了陆放的手。 后面的流程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俞自倾只觉得自己一路被陆放带着走完了全程。 他们肩并肩坐在桌子前充满虔诚地手写了结婚申请。 他被陆放搂着肩膀站着,捧着那束很大的白色玫瑰,在镜头前露出了笑容。 工作人员将红色的印章印在红色的结婚证上,然后递给他们笑着对他们道了一声“恭喜”。 当俞自倾走出市政厅门口的时候,他都还沉浸在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中,可当陆放将他的手又握得更紧了一点的时候,他心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骤然融化开来了。 下午的阳光明媚又柔和,俞自倾觉得自己手心发烫,他终于忍不住打开了手里一直握着的结婚证—— 然后看到,在他的名字旁边,合法伴侣的位置上,写着陆放的名字。 陆放就是这个时候把他拥进怀里的,他从今天一早醒过来就一直沉默寡言,整个人好似始终紧绷着神经。 可俞自倾却能感觉到他此刻有些超速的心跳,甚至可以听到他有些快得有些不寻常的呼吸。 陆放的手缓缓地从俞自倾的脑后抚摸而过,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无比虔诚地落在了俞自倾的额头上。 俞自倾听见陆放极力掩饰着情绪,在他的耳边用无限喟叹的语调说:“你终于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