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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头头是道:“这奇门遁甲中,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生门为艮宫,咱们可改往艮宫东北方位试探。” 燕妙妙同阚轩辕走在末尾,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她手上把玩着方才道边随手折的桃枝,随口道:“这么试探走到天黑都出不去。” “为什么?”阚轩辕疑惑。他长于武技,对道门传统的典籍并不熟悉,阵法更是抓瞎。 “生门艮宫属土,可这桃花迷障属木——如今这阵中气候春和景明,月令当为寅卯,这木在卯月生旺,是为旺木,”她慢悠悠地开口,“土衰见旺木,则必遭倾陷。” “如今咱们偏偏要往艮宫土衰之处去,能走的出去算是见了鬼。” “那依你所说,该当往哪里去?” 燕妙妙转了转眼珠子:“南边。” “强木得火,方化其顽。以木生火论,这离宫正南方位当是正道。咱们本就隶属离科,分明答案就在其中,绕什么圈子。” 果然,这又走了近半个时辰,仍是毫无出路。 那位带头的行云宗道友此时也有些慌张起来,坐在地上挠着头就开始苦思冥想,恨不能将自己薅到头秃。 燕妙妙这走了半天,已然是累得不行了。自从修仙之后,凡事都有术法代劳,她这几十年还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 加上又受了林中瘴气影响,现在整个人恨不能当场躺下。 阚轩辕身体素质极佳,见燕妙妙累成这样,便道:“要不你去领着众人走一遭?” 燕妙妙摆了摆手,轻喘着气却又义正辞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老哥,你要知道,咱们得低调做人才能过得长长久久。” ——主要得在温敛眼皮子底下走得长长久久。 阚轩辕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见燕妙妙一副“我说得很有道理”的模样,便也半梦半醒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这时,那行云宗弟子突然跳了起来。 “这还是个五行大阵!”他雀跃着,“咱们方才试了金相乾宫,却忘了金相还有个兑宫啊。” “更何况,”他又加一例证,信誓旦旦,“咱们离科本就是要去寻兑科,自然是要往兑宫正西方向去的!” 燕妙妙闻言,脑门上的青筋就是一跳。 这人脑子莫不是有屎。 ——西方兑位为奇门中的惊门,乃是一大凶门,主创伤惊恐。 他怕不是失了智才上赶着往凶门里边去闯。 燕妙妙没好气地站起身来,招呼阚轩辕道:“老哥,你帮个忙,去把南边那几颗桃树给劈了吧。”虽然术法受阻,但是好在身为武修的阚轩辕还有一膀子气力可用。 “你这是要出手了?”阚轩辕奇道,“方才不是还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吗?” 燕妙妙扁了扁嘴:“他居然想让我再走上半个时辰……我这还没秀就要被他摧死了。” 阚轩辕去砍树的时候,还有人试图来阻拦,燕妙妙一个不耐烦就将自己的面巾一掀,表明了身份。 “我是孤鸿境燕妙妙,你们应当听说过我大闹灵翠峰对阵上百弟子的事情。”她面不改色地传播谣言,“我如今在紫霄殿短期修炼——沈翘是我好友、温敛是我师兄,你们要是想拦我先看看能不能干掉他俩再说。” 有逼不装是罪过,发展人脉也是修仙要务。 听了燕妙妙的话,果然再没人敢上前管她要砍树的事情。 更何况,在阚轩辕将南边那几棵树劈掉之后,这桃花迷障中的瘴气便肉眼可见地消散了几分,众人便彻底无话可说。 行云宗的那位道友脸已经憋得通红。 在阚轩辕连断了十三棵桃树后,终是见到这桃花迷障之上红光一闪,阵法破除。只见桃枝上的花瓣尽数瞬间枯萎,浓郁的桃花香气也都消隐无踪。 接着一眨眼,眼前的春意阑珊登时化成了荒山野岭。 燕妙妙上前拍了拍阚轩辕的肩膀,称赞道:“凡间有他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仙门有你阚轩辕手劈桃树林,老哥你前途无量啊。” 阚轩辕眨了眨眼:“谁是鲁智深?” 燕妙妙卡了一卡:“就是凡间一位同你一样威武雄壮的英俊汉子。” 阚轩辕:脸红。 * 出了桃花迷障之后,众人便恢复了术法,终是重归了仙门弟子的风姿。 这二十五位道友刚出了桃花迷障,便各显神通的上了天,欲去寻兑科的麻烦。 刚飞了没几步,遇见一处湖泊。 这湖泊广袤浩大,此时却正遇狂风肆虐。其间斧钺刀兵之声不绝,正有两队人在水面上厮杀。 一青一白,震兑两科。 燕妙妙眼神尖利,一眼便见到了湖上御剑的沈翘和南葛弋两人。他俩均着一身青衫,一齐被分到了震科。 按照追尾的顺序,坎对离、离对兑、兑对震、震对坎,离科与震科正可合作。 燕妙妙大手一挥:“道友们上啊,咱们帮着震科灭了兑科去!” 说着就要拽着边上的阚轩辕冲入战阵。 “等等,”那名行云宗的道友忽然飞到燕妙妙面前,“咱们应当先行筹谋一番。你瞧下边的震兑两科,虽然此时形容狼狈,但行止之间却隐隐可见阵型规整、进退有度。” “咱们这竞法大试的第二关,不以胜负论英雄,同科之间的精诚合作才是仙君们最看重的。” 燕妙妙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但是,”她话锋一转,“你瞧瞧下边那两科都打得只剩下十几个人了,咱们阵型就暂时没必要了吧。” 她又拍拍他的肩:“这样——等我们先干掉了兑科,再来布兵排阵吧。” 二十五名赤色身影加入战局。 兑科之中的道友分配得好,各个宗门弟子比较平均,有攻有守有阵法,相互之间配合得极为默契。在燕妙妙一行突然出现之前,正占据上风,将震科打得连连溃败。 再看震科这边就比较惨烈了。 除了沈翘之外,包括南葛弋在内的其余道友都名不见经传,淹没在数千莽山弟子之中面目模糊。 此时沈翘一身青衫,在半空之中手捻法诀,法度庄严。 随着他口中法诀念诵越来越快,这湖泊上的狂风便越发喧嚣。旋风卷起了河水,剧烈的水花在空中震荡碰撞,试图将兑科的阵型打散。 可奈何独柯不成树、独树不成林,即便是沈翘艺业高深、术法过人,却也难敌兑科众人配合。 此时,一袭赤色人影悄然而至。 耳边出现姑娘娇俏的嗓音。 “沈师兄,要不要帮手?” 沈翘眼中一喜,未停下手中攻势,嘴上却假作嗔怪:“说好了组队,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