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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日到练武场签到,如今是每日到昆仑山的灵矿中签到。 他的日常, 从起床练武做梦练武,变成了起床柳梢做梦柳梢, 曾经并肩而立同为武痴的大师姐对此很是心痛。 酸, 并痛。 不过今日, 许是在众仙门同道的武力表演刺激下,辜南野深深忏悔了自己近段时间四体不勤的事实,并且重拾了习武的热情。 仙门法会下午的项目同上午差不多。 此时辜南野正就场上莽山一派弟子的表演同燕妙妙进行详细讨论。 “师姐你看,这人这一招避得可真难看。若我在场上,见到此剑,定是先迎上前,一味躲避绝不可取……” “这是习惯问题——你长于短刃,自然习惯寸短寸险、以硬打硬, 但御剑不同,”燕妙妙细细道,“所谓剑走轻灵,能躲掉的地方何必要硬冲上前?” 辜南野又道:“我就是不喜欢剑道花俏、技巧大过实力, 这才练了刀修一路。” 燕妙妙却摇头:“剑道的确很重技巧,但你须得知道,所有兵器的本质都是技巧。等你到了大巧若拙、人兵合一的层次, 无论手上是刀还是剑,想必都能取胜。” “这便是传说中的——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招式都毫无用武之地?” 燕妙妙点头。 他琢磨了一会儿,忽然一笑:“所以师姐你一直不用兵器,是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大巧若拙的层次了?” “不不不,”燕妙妙郑重地摆了摆手,望向远方道,“是还未寻到能配得上你英明神武的师姐我的兵器。” 这时,却听见身前有人轻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自己本人就是最趁手的兵器?” 燕妙妙掀了一眼神霄真君:“师尊,偷听人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 “呵,”神霄真君侧过身来,一脸不屑,“你当我想听你们的墙角?就你们这点微末功夫也值当飞升八百余年的本仙君偷听?” 燕妙妙嗤了一声,懒得搭话。 辜南野亦是早就习惯自家师尊的德行,也不理他。 接着问:“那今日疏明真君送师姐的那条蜚愁鞭如何?” 燕妙妙回想片刻,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应当还算趁手?我还尚未试过这鞭子的全部威力。” 闻言,辜南野倒是眼睛放了光:“那一会等法会散了之后,咱们去练武场上试试?” 燕妙妙挑眉:“你早上不是还应了柳梢,今晚上要陪她逛莽山?” “啊,是了,”辜南野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看身边正同师妹聊天的柳梢,又回过身来低声同燕妙妙道,“师姐,那咱们约定明早,寅时我去找你。” “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成日就知道耽于情爱,”神霄真君伸着耳朵听到这,又忍不住开口,看向辜南野的眼神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五个字,“你瞧你,明明同妙妙差不多年纪,却丝毫不见飞升之象,居然还有闲心谈情说爱?” 燕妙妙“啧”了一声:“师尊你年轻的时候倒是太不分心了,所以成就了如今孤家寡人的惨状。” “说什么呢!”神霄真君当场反驳,“你们师尊我这是无拘无束、逍遥真仙。” 燕妙妙耸耸肩:“我们自然是体会不到逍遥真仙的感觉——毕竟偷偷同督由真人抱怨自己屋凉水冷、深夜寂寞的人不是我们。” “虞妙!”神霄真君气得跳脚,“你这又是从哪听来的浑话?” “不关我事啊,我听南野师弟说的。”燕妙妙立刻摆了摆手,撇清自己。 随着神霄真君的视线转移,辜南野也赶忙摆了摆手。 “不关我事啊,我听、我听……柳梢说的。” 柳梢懵逼地看了过来。 嚯。 ——南野师弟这胆子大的。 这看来是也想做逍遥真仙。 柳梢朝着辜南野恐吓般地咬了咬小牙之后,也马上摆手转移:“不关我事啊,我听我师尊说的。” 神霄真君的怒视挪到了正与隔壁峨眉仙门仙君聊天的督由真人身上。 后者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师尊,你也别怪督由真人,”燕妙妙不知死活地继续开口,“师尊若真想寻道侣,也不是全不可能。毕竟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 “——你给我闭嘴!” 后排传来捂嘴偷笑的声音,辜南野给自家胆子大过天的师姐比了个拇指。 今日仙门法会的后半场,隔壁峨眉仙门的道友们仿佛生了幻听,总能若有似无地听见昆仑仙门中传来奇怪的童谣和压抑的笑声,同时也疑惑地发现他家的仙尊神霄真君脸色越来越青。 “道侣好,道侣妙,道侣同你开怀笑。” “燥扇风,冷盖被,道侣爱你不嫌累。” “朝起早,暮眠迟,道侣陪你睡得实。” …… 远处莽山仙门处。 南葛弋瞧着远处昆仑仙门那边,燕妙妙与后排弟子无声笑成一团的模样,极不爽地皱了眉。 “师姐跟他们都说些什么呢,怎么笑成那样?” 温敛亦见到姑娘的笑靥,眼中不由得越发柔和。 “她开心就是了。” 南葛弋神色恹恹:“如今师姐没了记忆,竟做起了昆仑仙门的大师姐,我瞧着真是……” 温敛看他:“真是什么?” 南葛弋琢磨片刻,却不回答温敛的问题,转而叹了口气,问道:“师兄,师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呢?” “若不能恢复记忆,她这样也很好。”温敛见到燕妙妙又低声同旁边的辜南野说着什么、脸上笑意盈盈的模样,只觉得胸口一股暖洋洋的饱涨。 虽然希望此时是自己坐在她身侧,也希望她的话只说给自己听。 但是……这样也很好。 “可我不想师姐再离开,”南葛弋垂眸道,“师兄,五百年了,我从未有一日忘记过师姐。” “便是此时认出她了,我也觉着是在梦中。” 温敛顿了顿,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放心,这次师兄都不会让她离开了。” 南葛弋闻言刚想笑,转眼却又突然换了神色,郑重道:“师兄,话虽然这么说,咱们也得尊重师姐,不能用强。” 温敛:你对师兄好像有什么难言的误解。 温敛方才柔软的心绪登时消失不见。 他斜斜睨他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线。 可南葛弋却恍然未觉,继续琢磨: “若是师姐一直不恢复记忆,想要将她留住还真不大好办。” “她如今是昆仑仙门的人,让她改拜莽山可不能行,况且若由她叫我一声师尊或师叔,师姐恢复记忆之后非得给我打折了腿不可……” “这用外物诱惑怕也不可,师兄你是没见着师姐如今的身家,估计光卖了那一个箱子就能买下人间的一座城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