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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爻脚步放缓,瞧她一眼:“不止。” 燕妙妙挑了挑眉:“……那是?” “她想要你的躯壳。” 燕妙妙:“…………” 她干笑一声:“你们魔界爱好夺舍的人还不少哈。” 席爻扯了扯嘴角:“爱好说不上。” “她只是不能用别人的躯壳。” “嫌别人的身体丑?”燕妙妙下意识地接话。 啧,还是怪自己长得太好看了? 席爻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你不知道为什么?” 接着径直将不明所以的她推进了自己的寝殿,再随手一甩袖子,那寝殿的大门再他身后缓缓关上。 原本就不明亮的寝殿变得更加晦暗。 燕妙妙一见那寝殿门关上,心里就跟着门响咯噔一下。 按照套路,接下来恐怕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呵呵……”燕妙妙僵直地一边假笑一边试图绕过席爻走向门口,“尊主大人您不是还要议事吗?我这也见过焚琴魔君了,就不打搅您了哈……” “你觉得你走得了?”席爻好整以暇地看她。 这句话和“你叫啊就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不如尊主大人您将我放走?”燕妙妙试探地问道。 “私闯了拂灵宫,你觉得能这样就算了?” 我觉得能。 但燕妙妙没敢这么接话。 她委婉开口:“那不知尊主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席爻哼笑一声:“你还演戏?” 燕妙妙觉得自己都要累死了,说实在她完全看不穿席爻这厮到底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方才同焚琴一番见面,更加让她确定了自己一定与原书的燕妙妙有千丝万缕的牵扯,但是毕竟真相未明,她自己的脑子还乱得很,是当真没精力同席爻你来我往互相试探。 ——还是舞刀弄剑容易得多。 艹。燕妙妙暗骂一句,舞刀弄剑自己也干不过席爻。 想到这里,燕妙妙索性就自暴自弃了。 “你就说你要干嘛吧。”燕妙妙双臂交叉在胸前。 见她舍了做戏的样子,席爻似乎是满意了不少。 他轻扯嘴角:“你这五百年,去了何处?” 燕妙妙:“???” “大哥,你是看不出我连百岁寿辰都没到吗?” 闻言,席爻忽然手上一动,一阵红光猛然朝着燕妙妙袭来。 后者躲闪不及,被那红光径直刺入了身体之中。 “嘶——”燕妙妙被那红光打退数步,“……你这堂堂魔尊,怎么还搞暗算?” 燕妙妙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被打中的腹部一路上升到了自己额心的灵根之处。片刻之后,识海被强行打开,她只觉得有一把刷子将她的内外灵窍强行扫了一遍。 她身体失了气力,勉强扶着身侧的柱子方能站直。 又过了须臾,那红光又从她身体离开,回到了席爻的手中。 “原来你没了记忆。” 燕妙妙抬起头来,额上因刚才的变故沁出一层薄汗:“……什么记忆?” “你作为燕妙妙的记忆。” 燕妙妙缓缓眨了眨眼,因着席爻这句话,之前在燕妙妙眼前转悠的画面碎片再次出现在混沌的脑海之中。 那碎片旋转极快,让她难以抓住。 她蹙着眉,识海之中翻潮卷浪,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将那碎片捉到手中。 * 手下来报有外敌来袭的时候,席爻刚将昏倒的燕妙妙抱到榻上。 方才她的识海之中涌起了一阵巨浪,直接让她陷入了昏迷。 “尊主大人!”手下急切地敲着门,“拂灵宫外,有仙界贼子来犯!” 随着他的声音,席爻感觉到这拂灵宫外的大阵忽地一震。他走出房门,只见到一道剧烈的缝隙出现在大阵之外。 “席爻,将我师姐交出来。” ☆、第 98 章 燕妙妙是活生生被人吵醒的。 睁眼的时候, 正见到焚琴被自己身上的法阵轰震翻在地,阵法反弹的声响极大,像是不远处的□□爆破, 将燕妙妙直接从昏迷中震醒。 燕妙妙身上的法阵在她遇到危险时可不取用灵力而自行护体,焚琴显然是没有防备而中了招。 见到焚琴尖锐的骨头硌在地砖之上, 燕妙妙瞧着都觉得疼。 “……堂堂魔君,趁着人昏迷不醒试图强占躯壳?”燕妙妙揉着残余着胀痛的太阳穴道, “这事是不是有些丢人?” “呵, ”焚琴从地上支撑起来, 语气中透着嘲讽,“贼喊捉贼。” “你强占我躯壳之时,怎么不觉得丢人?” 脑中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再次出现在眼前。 焚琴说她强占了她的躯壳。 席爻说他失去了作为燕妙妙的记忆。 温敛在第一次见到她时问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 她脑中的庞然巨物逐渐显现出轮廓,而她得窥了其中一角。 燕妙妙压了压眼中的神色:“……我记不大清了。” “毕竟已经过了五百年。” 席爻在探过她的识海之后,方知她丢失记忆的事情,焚琴应当不清楚这事。 她得套路套路。 正想到此处,燕妙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术法相撞的轰鸣声。 甚至有细微的仙灵之气流窜进入了殿中。 ——是温敛来找她了吗? “记不清?”焚琴站起身,嘴角的笑意逐渐狰狞起来, “可被你的神魂压制在体内的每一刻,我都记得很清楚。” “恍如昨日。” 也不知道她心中憋屈了多久,都无需燕妙妙套路,焚琴就自己将那些年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书中她天赋平平、敏感多疑, 在孤鸿境修行之时不被重视,与温敛和南葛弋难以亲近,却又嫉妒两人得师尊临光道君的青眼, 久而久之便生了邪念,偷偷练了魔族的邪法,最后更是被自己曾经的亲师兄弟联手除掉。 这一世重来,她初时便下定决心,要将以前未曾得到的东西尽数补回来。 ——可是谁能料到,上天将她重来的机会又给了别人。 她的神魂被压制数年,在识海的黑暗角落中,默默看着一个外来的异世灵魂将她本该重新得到的一切全部占据。 “凭什么?”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半晌,神色逐渐狰狞起来,“凭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你就能轻易得到?” “温敛是我的师兄、南葛弋是我的师弟、临光道君是我的师尊!可他们为什么偏偏都喜欢你?”她苍白的脸上因不甘而泛红,“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贼!” “你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都抢走了,是你逼我重新入了魔……全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