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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啊。”褐衣少年一笑,终于给了谜底—— “我说的那人,正是如今昆仑仙门首徒。” “——辜南野。” 桌上起了嘘声。 “你就吹牛吧你,”华袍少年嗤笑,“你能和首徒扯上关系?” “有什么不能的,”褐衣少年挑眉看他,“我就姓辜,昆仑首徒辜南野是我们族里出去的人,按辈分来排,是我嫡亲的□□叔伯爷爷呢……” “噗嗤”一声,忽然听见隔壁桌有人喷出了茶水。 三个少年齐齐回头,却只见到一个姑娘的背影,正坐在他们后边的桌上喝茶。 三人转回身来,没有多想。 华袍少年不屑道:“你这为攀关系当真是不择手段,连□□爷爷都认了,我瞧你不是上面有人……” “……而是上面多了一层脸皮。” “你信不信的吧,”褐衣少年并不将他的讽刺放在眼里,“反正等过了今天,你瞧见我拜入昆仑了,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这时,却听小书生又开口:“那位辜南野辜师兄……当年是不是也参与了昆仑神界大战?” 三十年前的昆仑神界大战,是人界万年一遇的大难。在那次大战之中,仙君死伤过半,极为惨烈。而昆仑山,正是因撑过了此次大战而声名远扬,自此成为人界第一仙门。 历经过那次大战的仙君和道修们,亦成了英雄一般的人物。 “那是自然的,”褐衣少年颇为自豪地开口,“我辜家的□□,在大战之中可是战局扭转的关键。” 被茶水呛到的轻咳声从身后隐隐约约传出。 倘若自大战开始之间就一路重伤昏睡直到结束,这也算是扭转战局的关键的话……这话确是不假。 这姑娘怎么喝口水都喝不好?褐衣少年心中腹诽一声。 “不对啊,”华袍少年道,“可我怎么听说是在大战之中,是神君蒲清下界将钩沉制服……这才避免了人界大难?” “……你辜家的□□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唷,看你也是个打听过不少消息的,让我来同你细说说。”褐衣少年一口将杯中茶水喝干,开了口。 “你们应当知道有位仙君以昆仑灵气和劫云雷火为媒介、欲与那邪神钩沉同归于尽之时,触动了镇山的七宝树枝,最终意外开启了神界、使得神君下凡,最终避免了人界大难这事吧?” “知道。”小书生点了点头,“我还知道,那位以身饲虎的仙君,在意外将神界开启之后,因肉身承受了过多的力量而油尽灯枯,当时便仙逝了。” 褐衣少年赞同:“不错,这是真的。” “但是你们不知道的内幕是——当年初始引来劫雷、吸收人界灵气的,其实是今次要在昆仑山中行首次收徒大典的女仙,徽真元君。” “而这位徽真元君,正是昆仑首徒、我□□叔伯爷爷的嫡亲师姐。” 华袍少年睨他:“你□□叔伯爷爷的师姐的道侣……?你口中所说的扭转战局的关键是不是太广泛了?” “害,”褐衣少年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是这位徽真元君吗?”小书生复又开口,“可我怎么听说以自身为媒介的那位仙君,分明是腾胜天那位……” “是啊,”华袍少年亦插嘴,“那位开启神界的仙君已经仙逝,如今又怎么能行收徒大典?” “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褐衣少年赶忙道,“初时的确是徽真元君引来了劫雷、收了昆仑山的灵气欲与邪神钩沉决一死战,可就是在最后关头,徽真元君的道侣以身相代,硬生生将劫雷与灵气转入了自己体内……” “这位以身死为代价、触动了七宝树枝、开启神界的仙君,正是当年腾胜天的第一人。” “疏明真君。” 话听到这里,后面一桌坐着的姑娘忽然站起身来,离开了这茶摊。 谁也没注意到,那姑娘方才走出茶摊,一眨眼间便忽然消失在众人身后。 * 昆仑山。 仙门之中,殿宇恢弘、雕梁画栋,有芳草依依、鸟语花香。 西首一处寝殿。 有一男一女正在殿中起卦,龟甲嘡啷落地。 宋俨拈起卦钱。 “师姐放心,这次的卦象是好的。”他正色道,“天风姤卦——主风行天下、无物不遇。” “说人话。” 宋俨还未开口,这时,寝殿的大门忽然“哐”地一声被撞开。 柳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师姐你怎么还不去?选拔大试都要开始了,神霄真君都发火了。” 殿中的红衣姑娘懒懒地伸了伸腰,从桌案前起身:“来了来了,他脾气怎么还这么急,也不怕短寿。” 正是燕妙妙。 柳梢赶忙上前将她拉出门:“我的好师姐,这是你飞升之后第一回收徒,你怎么也不知道重视?” “我要是真君,我也得发火。” 燕妙妙边被柳梢拽着往门口走、边回身招呼身后的宋俨,示意他赶快跟上。 三人行走在小径。 自三十年前的大战之后,众仙君合力将昆仑幻境重建,如今的昆仑山,建筑形制与当年已全然不同。 “师姐,你可知道我方才从山下回来,遇见了谁?”柳梢挽着燕妙妙的手开口。 “能遇见谁?”燕妙妙刚问出口,却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俨,“这个时候,除了上门拜师的弟子……恐怕也没有旁人了吧?” 柳梢嘿嘿一笑:“我遇见南野师兄的同族了。” “师姐你可知道,那个姓辜的小孩,居然是师兄的四代重孙辈分……显得师兄好老啊。” 燕妙妙失笑:“昨天还在练武场叫嚣着向我挑战的二愣子,今天居然要见自己的四代重孙……啧啧。” “同辈的族人都有四代重孙了,可师兄还未行道侣之礼,好惨。”宋俨突然开口。 燕妙妙闻言,深以为然:“真的好惨。” “喂喂,你们俩!”柳梢的脸突然通红,“说这个做什么啊?” “还不让说了?”燕妙妙挑了挑眉,“我看南野这两年都急上火了,我身为师姐、如今又是昆仑仙门的仙君,自然要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师姐!”柳梢跺了跺脚,顶着一张羞红了的脸就跑了。 “啧,”燕妙妙摇了摇头,“现在就脸红成这样,等到行道侣之礼的时候不得呲出血来。” 宋俨:“师姐,咱们孤男寡女的说这种话题不大合适吧。” 燕妙妙:狗逼不是你先起的头吗? 两人继续向前走,行到大殿前时,又有一人迎上前来。 “师姐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 正是虚散真君,南葛弋。 “你怎么在这里?”燕妙妙惊讶,“你的刑期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