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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沙沙的响声。 “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出来,我以后绝不管你。”说完狠话,梵音就开始数:“一。” 树影摇曳,偶有一两声虫鸣响起,四下除了房屋和树木的影子,再无其他。 梵音攥紧了手心,继续数:“二。” 风吹得更大了些,树木枝桠摇晃,投在地上的影子变得凌乱起来。 辞镜一直没有出现,梵音也迟迟没有数出第三声。 静了很久,梵音闭上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启唇:“三……” 她刚数出最后一个数,一股疾风掠来,卷起她压到了一旁的树干上。 梵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条件反射性的想挥一巴掌出去,但很快被人截住,顺势扣住手腕压在了头顶。 鼻尖窜入一股冰雪般沁凉的气息,倒是让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来人是辞镜。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薄唇跟她相距不到三寸,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从来没有人敢踹本座。”辞镜脸色很不好看。 梵音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其实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梵音内心也是有点后知后觉的惊讶的。曾经她怕他怕得跟什么似的,但是现在也敢跟他闹脾气、跟他要求一个平等了。 自己对他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是因为知道他就是小狐狸了,所以潜意识里不再怕他吗? 梵音心口乱糟糟的,斥道:“你先放开!” 因为怕吵醒附近的村民,她刻意压低了声线,那股懊恼听起来就像是撒娇一样。 辞镜胸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神色极其认真,眼底却有很明显的侵犯意味:“我又想亲你了。” 好似一个莽撞少年,羞涩却还不太会掩藏自己的心思,决定把它剖开时,所做的一切都是冲动而鲁莽的。 梵音这次没生气,她突然意识到,辞镜可能不太懂人界的恋爱法则,所以原本气他轻薄自己的那一点恼意,也跟着淡了下来,只道:“你知道那是代表什么吗?” 辞镜歪了歪头,神情纯粹而懵懂:“喜欢?” 梵音纠正他:“它建立起来的是一种关系,通俗而言,就是名分。” 狐狸动了一下耳朵,说:“我知道,我给你名分。” 梵音却摇头:“没有建立关系前,你对我而言,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我们都不需要彼此,也没有任何一种束缚会把我们捆绑在一起,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自由的。” 狐狸抿唇,似乎不太开心:“我们之前有血契的。” 他显然想反驳梵音说的没有建立关系前,他们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这一观点。 梵音黑着脸打断他:“那不一样。” 狐狸十分会举一反三:“你说的那种关系要怎么建立,亲一下就算是建立了?” 要不是他神情格外认真,梵音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耍混。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辞镜抬起下巴又轻轻吻了一下。 他宣誓主权一般道:“这样?” 他唇瓣微凉而柔软,轻轻触碰的时候像是被一片沾着露水的花瓣拂过。 梵音心脏很没出息的狂跳了两下。 但她还是把辞镜推开了一臂远的距离,在辞镜困惑的目光里,很冷静的告诉他:“不是亲吻就代表建立了这样的关系,而是建立了关系,才能做亲吻这样亲密的事情。没有建立关系前,我们只属于自己。建立关系后,我们是属于对方的,在这层关系里,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这层关系没有解开之前,任何亲密的举动,都不能再对其他人做。” “这份建立起来的关系,用看得见的形式表示出来,就是名分。但在看不见的地方维持它的,是对彼此的忠诚。” “你说,你喜欢我,不是喜欢就够了,你需要付出的,还有你对我的忠诚。同样的,如果我接受你的喜欢,同意跟你建立这样的关系,那么我也得对你付出我的忠诚。” 辞镜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说辞来诠释再简单不过的“喜欢”二字。 但他大抵明白了梵音想表达的意思,只有她同意跟他建立关系后,他才能吻她。 比起直接亲吻,表露心意倒是让狐狸结巴了起来,发顶的狐耳因为太过紧张而一抖一抖的:“我……喜欢你。” 梵音冲他笑了笑。 辞镜突然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梵音道:“你可以告白,但我也有拒绝和考虑的权利。” 辞镜倒是不笨,问:“为什么不接受。” 梵音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短暂的惊愕后,脸红心不跳继续胡诌:“这种事情是能直接拍板定下的吗?自然得深思熟虑。” 辞镜很精明,但在感情上的确是一张白纸,轻易就被梵音忽悠了过去。 他绷着一张脸似乎不想让梵音觉得自己很心急,不过那时不时瞄过来的视线还是暴露了他。 辞镜有些不自在道:“你考虑多久?” 梵音本来是存着戏弄他的心思,但是现在也被弄得有些脸红。 她关于所有的恋爱经验还是话本子上看来的。 以前看的的无数话本剧情飞快的在梵音脑子里掠过,男女主在一起之前都得经历些什么来着? 燎?宠?小虐怡情? 啊呸,她才不要虐! 梵音脑子里乱七糟八想了一堆,最后只道:“接受后我就得对你付出我的忠诚,但在此之前,我得想清楚,值不值得,合不合适,有没有未来。” 梵音说前一句的时候,辞镜是平静的,在听到“合不合适,有没有未来”时,心底倒是咯噔一下。 不为别的,他现在还不知晓梵音的物种,如果他们跨了物种,谈合适、未来这样的话题…… 梵音见辞镜变了脸色,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这些太沉重,他或许都没想过这方面的事,说喜欢也不过一时兴起,心口不由得也沉了沉。 眼底的欢喜都少了几分,只道:“我会在七日之内给你答复的。” 梵音越过辞镜往回走,辞镜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没有心脏的胸口,莫名的有些钝钝的疼。 等已经完全看不见梵音的背影了,他才喃喃自语一般说了句:“我喜欢你。” 没有值不值得,没有合适不合适,只是最纯粹的喜欢而已。 * 狐狸盘腿坐到高丘上,月华洒落他满身,不需要他刻意去吸收,月华也能自动涌入他灵脉中。 狐狸掏出自己的通讯仪,给烛阴发了过去。 烛阴接通后,倒是有几分意外:“这么快又遇到麻烦了?” 狐狸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通讯仪那头烛阴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喂了好几声还是没人应,声调都变了:“死狐狸?还能喘气就吱一声,报个地址本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