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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白无常又抓一把瓜子,“你要嫁的那小孩为什么病成那样,还不是鬼魄他身体不适应,又找不到人魄给他。你的出现简直是干旱地的及时雨,按我说言鬼师那点聘礼都给的少了。” 厉南真的不在乎聘礼,但他还是很好奇地府中阴亲的聘礼会是什么样子,房应该不是,车……也得是马车? 思忖之中,门外忽有马蹄和喧闹声,高昂的马啸传入门内,白无常把没吃完的瓜子往怀里一丢,转身打开了房门。 从窄窄的门缝中,厉南看见冥间天空中的绯色圆月,挂在西边,诡异而又幻惑。艳红的喜绸自头顶落下,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就只能描摹盖头上精致的绣纹,再默默垂眸顶着露在喜袍外的那一抹绣花鞋尖。 不过一会,悬钟从遥远的地方悠悠鸣来,伴随着一道尖利无比的喊叫声,仿佛是从掐到了针尖细的嗓子里一点点挤出来,一音三饶,每一调都拖得冗长。 厉南听不懂这声音是什么意思,还是白无常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手解释道:“这是报的吉时到。” 真的吗,听得来真的很像哭丧。 他小步小步地跟着白无常往屋外走,人家的伴郎是自己同学、朋友或者亲戚,他多厉害,白无常!若是黑无常也可以在这,厉南简直牛得要飘起来。 “听说你可以和黑无常在脑子里交流?” “是啊,只要我一个念头,小黑立刻就能知道。” “……那还挺好的。” “羡慕的话去找言鬼师要他私藏的一根赤绳,月老给他的,系在尾指上,效果虽然差了点,不过也可以知道对方的方位。” 厉南在几个小时前还想过在牌位之前系个红线,没想到还真有类似的赤绳存在,他眨眨眼,笑道:“我这还没过门就意图霸占公公财产……不太好吧?” 白无常顶着他的死人脸笑了起来,面部表情扭曲得不成鬼样,幸好厉南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白无常的身体在轻微颤动。 “小黑听到了吗,这小子还挺好玩,记得有空了去找他。” 白无常这话吓了厉南一跳,他赶紧劝道:“别别别,别来找我……”却听身前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道:“什么别?我不来找你,你打算嫁给谁?” 话音未落,一双红靴稳稳当当地出现在厉南眼底,白无常收回搀扶的小臂往边上一退,紧接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便进入他的视野,五指细的只剩下骨头,但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递给了厉南他掌心里的牵红。 “言行宴。”厉南笑着唤了一声。 言行宴手里也攥着牵红,走在厉南身前一点的地方引路,他听厉南叫他名字,想着对方必然是紧张的,便回过头故意挤兑他:“看不出来,你还挺适合这身女·儿·衣。” 厉南的身型拢在这雕金刻银的霞帔凤袍中,除了高挑的个子外,竟然没有其他突兀的地方。 盖头底下安静了好一阵子,言行宴误以为厉南真的被他玩笑话惹生气了,刚想要解释他没有嘲讽厉南娘炮的意思,但就在此时,言行宴手里的牵红忽然被人用力向后扯,言行宴没有防备地向后栽倒,红裳广袖翻舞飞扬,底下的人直接落入了厉南的怀里。 言行宴还在愣神之间便被一袭黑影遮住面容,他抬眸,就看见厉南拿红盖头遮住了两人的脸,喜绸下,这人居高临下地倒望着他的鬼眼,黑白分明的眼底映着浓浓的戏谑,哪里有半分紧张的影子。 “相公小心些。”厉南的嘴角上扬,笑得做作,他模仿了半分先前那淫鬼矫揉的嗓音,直接把言行宴的鸡皮疙瘩全唤了出来,厉南又撅起嘴道:“你都快把奴家的心肝吓掉了。” 言行宴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飞快地起身抖衣服,“我还担心你一个人把自己吓死了,没想到你倒还挺适宜?还有闲情戏弄我?” “胆子吗,吓着吓着就大了。”厉南装逼装到一半,脚边忽然滚来一只头大身小的鬼,全身漆绿,叽里咕噜地躬身在他的鞋前,盘成石头的模样,六只凸出的眼珠子从它脑袋后面钻出来,大小不一,还不停地晃来晃去。 厉南骇得抓紧言行宴的手腕,不顾自己已经不害怕了的神话,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 晏: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南(脸上面无表情,不屑一顾)(内心:啊啊啊,救我救我我我就我啊!!)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电筒毛团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小妍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阴婚5 “哈哈……”言行宴忍俊不禁,笑够了才给厉南解释道:“垫脚石,夫人,该上轿了。” “……”厉南忍着心悸缓缓一脚踩上去,鞋底摩擦眼球发出令人发麻的声音,他就感觉自己踏在了冰块上,寒气渗透鞋底,直直传到了厉南打起寒颤的后槽牙间。 他赶紧飞快地钻入轿中,趁着厢房四周有喜布遮挡,撩起盖头脱下42码的超大绣花鞋,揉搓被冻僵的脚趾。 轿子内很宽敞,两边还备了点心和酒水,闻着有一股即将灵魂出窍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厉南揉了没两下,轿子便在又一声尖锐的长呼中启程,行进非常稳当,这令厉南想起了书中的八抬大轿,他很感兴趣地想要从轿中探出头去看,又怕行为不合礼数。 外面言行宴潇洒自如地骑上高头骏马,想了想放慢速度驱使马匹与抬轿同步,他掀开帘幔要叮嘱些什么,可就看见坐在里面不施粉黛也俊美风流的新娘子正在疯狂抠脚。 “……” 两人相对无言,不一会还是厉南咬牙道:“这鬼的身子也太冷了,脚都要冻掉了……但我碰白无常的手怎么就没事呢?” “都说了那是鬼神……简单来说,有地府正式工作编制的,我们就能交流也能碰。” “那为什么找——” “你让白无常大人给你垫脚?五帝十殿也不敢这么做的好吗?” 厉南哪知道什么是五帝十殿,“那就不要垫脚的啊。” “然后你一个新娘子在轿子前面一个大蹦?” “……” 厉南的目光被道路两旁的鬼影吸引住,他们的迎亲队伍已经走到了地府的大道上,无喜庆的唢呐、鞭炮或者擂鼓声,有的是一排又一排漂浮不定的鬼影和阴恻恻的鬼嚎,似是哭又似是在笑。 血月爬上了梢头,言行宴注意到厉南的视线,好声安抚道:“这是我们听不懂才觉得害怕,事实上这些鬼应该都是来凑热闹的,闹喜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