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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 想来大概是豪门里的隐秘事,杜彦雨不提,也不该他问。 菲佣已经把床铺好了,在杜遇床的对面,他几步走过去,坐在床边。 气氛静默,小小的阁楼里只有江生和杜遇。 是江生先开的口。 毕竟他和他之间以后就是性命相息的人了。 “你……冷不冷……” 全粹是没话找话。 杜遇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眼睛都不曾转一转去瞄一眼江生。 江生忽然想起他没叫他的名字。 于是紧接着轻声喊道,“阿遇?” 多少带了点迟疑。 他很少这样亲昵的去叫一个人。 然而话说出口,却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杜遇并没有理他。 他真瘦,江生心想,杜彦雨说他快十八了,可他看着觉得他一点也不像个十八岁的人。 十八岁,是一个鲜活的年纪。 江生想起自己的十八岁,他的十八岁还在读高中,跟宋佳豪那些人整天的打打闹闹,没想到一晃已经过去七年了。 他低头笑笑,又抬头看杜遇。 他抱着相框,目光一直盯着窗外,清秀温和的五官最漂亮的就是那一双眼睛,可却仿佛让人夺了魂一样,失了色彩。 他在看什么呢?江生心想。 他顺着杜遇的目光看了眼,窗子很小,但能清楚的看见窗外。 是一个现代花园,园里的花草被修剪得很漂亮,中间有一个玻璃花房,亮着灯,佣人正在里头忙活。 “你……在看什么?”江生轻声问他。 毫无反应。 江生想起自己没叫他名字,于是又问了一遍,“阿遇在看什么?” 还是毫无反应。 江生有点无奈,杜彦雨说要叫他的名字才能听见,但他这叫了和没叫明显没什么区别,一样没反应。 门外有菲佣敲了敲门,是照顾杜遇的老妈子,齐芳,人都叫芳妈。 杜遇认人,要是换个新手来,大概要好长时间才能熟悉,所以杜家也就一直没换人。 江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礼貌微笑打招呼,“江先生。” 江生点了点头。 芳妈走到杜遇面前,轻声说,“阿遇要不要洗脸呀?” 好半天他才转了头,转得幅度很小,汇集了焦点的目光看向芳妈。 那是一双干净澄明的眼,纯粹,毫无杂质。 他的声音低低的,是常年少说话的原因,咬字的音韵有点怪,“要……” 芳妈招了招手,示意身后两个菲佣进来。 两个菲佣,一个人拿着盆,还有一个端着盘子,里头是两条毛巾。 芳妈拿着毛巾拧干了水后,“阿遇,来,洗脸。” 杜遇抱着相框,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芳妈认真仔细的擦着脸,把脸擦干净后,笑笑说,“好了阿遇,可以睁眼了。” 芳妈和几个佣人在阁楼里待得时间很短,很快,她就招招手示意其他人出去了。 一转身,不小心撞落杜遇手里的相框,相框摔得远,一下落到了江生的脚边。 江生低头捡起相框,看了一眼,照片有些年头了,是两个男孩,一个年纪稍大些,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另一个大约是七八岁。 是在照相馆里拍的,两个孩子穿得很正式。 正要再看仔细,瞥见杜遇一直盯着他。 江生笑笑,把相框递给了杜遇。 他没说话,摸了摸相片,然后又抱进了怀里。 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江生和杜遇。 江生指了一下他手里的相框,“你的相框摔坏了。” 好半天,他空洞的眼睛才慢慢汇集了焦点,他的视线歪向江生,没说话,表情懵懂疑惑。 江生伸出手,“要不要我给你修好。” 说完他指了指相框背面,然后又补上了一句他的名字,“阿遇。” 杜遇漂亮的眼睛看了江生一秒,低下头,又看了一眼相框,背面摆台的把子摔弯了,他看见了。 他犹豫着,好半天,才慢慢的,松开了双臂。 缓慢的,准备递过去,可是他瞥见了照片上的男孩,像受了惊一般的又重新抱进了怀里。 他单薄的身体蜷缩着,宽大的短袖显得胳膊很是细瘦,看起来又孤僻又羸弱,目光里有一丝慌乱,几乎是想把相框抱进身体里。 江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只是他看起来是这样的脆弱敏感。 或许是这样子的他,实在太过惹人怜。 江生放缓了语气,耐着性子小心的说,“不要怕阿遇,我不会伤害你。” 他手伸的又长了些,循循善诱的口气,“来,给我。” 江生以前做警察的时候,遇到过几个想跳楼自杀的人士,队里有个修过心理学的队员曾说过,像他们这些人几乎是非常脆弱非常敏感,也非常抵触外界。 然而不论是他们,还是眼前的杜遇。 获取他们的信任感之一,就是要让他们深刻的相信,你是站在他们的那一边,你永远也不会伤害他们。 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江生一直看着他,他伸着手,一直等,等到杜遇愿意把照片递给他。 也许是因为他长得正气,又或许是因为想修好相框。 总之最后杜遇还是小心的把照片递给了他。 江生笑了笑,几下就把相框背面摔弯的那一块给弄好了。 “嗯,给。”江生递了过去。 杜遇拿过又抱进了怀里。 他护得很小心。 江生比他高,又是站着,眼一瞥就看见了照片上的人。 他指了一下稍微小一些,五官看着和杜遇很像的那个孩子,笑着和他说,“相片照得很好看,是你吗?” 他开始沉默。 好沉默。 沉默得像壁橱里摆好的瓷娃娃。 不需要动,更不需要说话。 江生看着他,一张清秀干净的脸,但动作,神态里无不显示出他的纯真稚嫩。 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是他被保护得太好了,还是他本就如此? 江生和杜家签得是死契,这辈子大约就是死,也要死在杜家了。 往后的生命里,大概是要和眼前的这个少年患难与共了。 他顺着杜遇的目光看向窗外,二月初的月亮,高高的挂在枝头上,在黑云的笼罩之下,月光在黑夜里被渡上了一层浓厚的寒霜,银白的月光带着深深的寒意洒向窗边。 夜,已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仙侠修真文了解一下 感觉不错的专栏点个收藏哈哈哈哈。 文案 承仙宗首徒叶长留,受先师所托,将一千年前被流放至鬼门的仙宗尊者公子怀,送往云中沧浪境转生。 千年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