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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声音听着让人心疼,“阿遇疼。” 他喊着。 江生赶紧丢了烟头。 看他的指尖被烫出了一个红印,赶紧拉着他去冲水。 冷水冲在指尖,只是缓和了些灼热感,但那疼痛感却是一点儿也没消。 他冲着江生不停的说,“阿生,阿遇疼。” 江生本想说他的,好几次了,总是这样,上次是玻璃渣这次又是烟头,什么是危险的,什么又可以碰,他是一点也不清楚。 江生的心里气急,又气他,心里又心疼他,看他一个劲的喊疼,他是最怕疼的,被烟头烫了指不定有多疼。 想到他难受,江生一句斥责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不停的安慰他说,“好了好了,等会儿就好了。” 好在不严重,没形成水泡,冲了会儿,还是一个红印。 杜遇疼得眸子像是蓄了泪水,水汪汪的,眼睛低着吹手。 他没哭,他只是觉得疼。 他虽然脆弱,敏感,可是却很少流泪,上一次哭,还是十年前,杜厉倒在他面前的时候,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与其说他坚强,不如说他的心已经麻木了,麻木了十年,连受伤,难过都不知道,原来这个时候是可以掉眼泪的,是允许掉眼泪的。 当这麻木感深入骨髓,要想被再次唤醒,需要时间。 江生看他眼睛变得水汪汪的,知道他怕疼,本是该心疼他的,却忽然的觉得好笑。 眼睛含笑的勾起他的下巴,“我看看……哭了?” “哭……” 杜遇看着他喃喃道。 他的眼眸似是水面上泛起的波光粼粼,让人见了还真有几分惹人怜的意味在里头,软糯糯的声音道,“阿遇不哭。” 江生笑笑,“真的没哭?” 杜遇点了点头。 江生擦了擦他的眼角,却是连点湿润感都没有,“那就好,不要哭阿遇。” 他不知道哭对于杜遇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要杜遇流泪,不想要他哭,不想要他难过,就是疼得难过,也不可以。 他怎么可以哭呢,他连皱眉江生都觉得心疼,要是哭了,江生的心怕是都要碎了。 这辈子,江生只要他哭一次,就够了。 那就是,喜极而泣。 江生伸手,将他抱进怀里。 微微低了些头,脸颊贴着他的耳朵。 拥抱是最温暖贴心的姿势,就像是黑夜中的两簇火,独个的时候,光是微弱的,但当相聚在一起,聚拢成一把火的时候,那光就再也不能叫人忽略。 他抚上杜遇的后脑勺,喃喃道,“不要哭。” 这一声轻语,是他对杜遇以后的期盼,期盼他永远都不要难过。 杜遇在他的怀里,说不清为什么,指尖的灼热感明明刚才还那么强烈,还让他疼得难受,可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一个人的怀抱可以具备世上最巨大的力量,让想死的人愿意活下来,让难过的人停止流泪,让不爱的人继续爱着。 其实又和怀抱没有特别大的关系,最大的原因,是赐予拥抱的那个人是谁。 江生还不知道,自己居然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杜遇懵懵懂懂的笑着,其实手上的疼痛感从来没有消失,只是江生的拥抱太暖了,暖得让他都忘记刚才他被烫伤了。 “阿遇不哭。”杜遇的手环了上去,脸枕着他的肩头,乖巧的一声呢喃,“阿生也不要哭。” 江生微微笑,听他念着自己,心里笑了一声。 轻轻的揉了两下他的后脑勺,教导他,“阿遇,以后不许再这样,想做什么,要告诉我,明白吗?” 杜遇倚在他的怀里,高兴得思绪都飘远了,呢喃了一声“嗯。” 其实说得是什么,压根没听明白。 江建国把江生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放了些江生在家常用的东西,还有以前的旧衣服,一块塞进了包里。 又悄悄的塞了两千块钱,是上回江生留的,江建国平时就一个人生活,自己又有工作,医院那也用不着他出钱。 江生给他留这么多,他真是花不了,知道还给他,他又未必肯要,只好悄悄的塞进去。 他这个儿子吃了多少苦,纵使江家人对他再好,也是寄人篱下,怎么能跟在家里比。 可是他又没本事,分担不了江生的担子。 见他们俩从厨房里出来,把包递给江生,“给你收拾了些东西,上回你进杜家也没带什么东西,如今天气要转热了,包里头都是你从前的旧衣服,你带过去,也好换洗。” 江生接了过来,看了眼江建国,“我走了,有事跟我打电话。” 江建国少言,江生也寡言,父子之间更像是一种沉默的相处,可是彼此之间也都知道,这沉默绝不是疏离,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福山前一会儿进了江宅,大概是觉得自己突然到来有些打扰了他们吃饭,呆了没一会儿就说在门外等着。 这会看见江生拎着包出来,问道,“江先生都弄好了?” 江生“嗯”了一声,拉开了车门,虚扶着杜遇上了车。 江生和杜遇坐在后排,车子里有些闷闷的,江生下意识的想去摇下杜遇那边的车窗,他照顾杜遇照顾惯了,总是时刻想着他。 半站起身,大半个身体向杜遇那边倾过去,伸着手,摇着车窗。 他侧着脸,右半边脸颊紧靠着杜遇,眼睛认真的看着车窗,试图摇下最佳的宽度,既不让杜遇被吹得受凉,又不让他闷着。 杜遇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忽然想起昨天亲江生的时候。 那感觉,很吸引他。 于是懵懵懂懂,鬼使神差的,又低下了头,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脸。 本来是想像昨天那样,亲亲他的脸颊,可贴上去的时候,因为江生的脖子往前伸了一下,这就导致杜遇亲歪了,唇贴上去的时候,正好亲到了耳根处。 这一处的皮肤组织,比脸颊还软,又靠着耳朵,软得不行。 关于这种事,谁也难逃。 喜欢一个人,他整个人就仿佛散发着荷尔蒙,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来说,贴近他,是一个人正常的反应,和其他因素无关。 杜遇像是觉得好玩,他吻上江生的耳根,脸也埋了进去。 本来江生已经被吻得一个激灵了,杜遇忽然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只露了一点点舌尖,像是试探一般的轻舔了一下。 或许是荷尔蒙在牵引着他,他只是觉得江生的耳根处那很软,想舔一下是什么样的触觉,可那地方又和耳垂靠得近,这一舔,连带着耳垂也被舔了一下。 饶是江生这样镇定,被杜遇软软的舌尖忽然舔了一下,一股清流四面八方的涌往全身上下,江生差点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