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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阁楼里闹了一会儿, 芳妈忽然上来敲了门,“江先生,薛小姐来了。” “知道了,马上下去。”江生对着门回了一句。 说完揉了揉杜遇的头发,坐起身来,“阿遇, 起来了,要下楼学琴了。” 杜遇和江生在阁楼里待的开心,一下被喊去学琴,还有点不情不愿的。 “阿遇不要去。” 他躺在江生的被子上,微嘟着嘴。 江生坐在床边看他,“怎么了?为什么不去?” 杜遇忽然移到了江生的背后,一只手环住江生的腰,“阿遇要和阿生一起玩。” 他躺在床上,另一只握着相片盒的手松开,仰头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挂链,他和江生就在他的眼前。 杜遇说不出为什么很喜欢这张照片,江生低着头,他抬着头,两个人的侧脸是如此的相似,不,或许不是因为侧脸相似,而是眼神相似。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江生喜欢他,他也喜欢江生,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每个人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目光里像是盛满了星星,亮得夺目却也温柔。 杜遇虽然不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就是喜欢这张照片,他盯着相片盒,一下到左边,一下到右边,他的眼珠就跟着转来转去,干净的目光里是满心满意的喜欢,嘴角挂着笑。 江生低着头看他,温和的和他讲,“学完了再回来玩就是了。” 杜遇盯着相片盒,摇头,“不要。” “你不喜欢弹琴了?” 杜遇眼神怔了一下,他喜欢啊,可是更喜欢和江生一起玩。 江生是唯一一个愿意陪他玩,陪他闹的人。 那些幼稚的游戏,大人们都看不上。 手中的项链还在左右的摇摆着,杜遇老老实实是点头说,“阿遇喜欢。” “那走吧,起来。” 杜遇摇了摇头,“不要。” 环住江生腰间的手紧了紧,就是不肯下去。 江生也搞不明白这他是什么意思,看着他手中的相片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手一伸,把相片盒从他的手里给夺走了。 杜遇还以为江生是反悔了,赶紧坐起来,伸手向江生要,“还给阿遇。” 江生笑了笑,正要跟他说清楚,外面芳妈又敲了敲门道,“江先生,薛小姐让我来问问,今天是在楼下学还是在阁楼学。” 昨天为了方便杜遇以后学琴,杜彦雨又订了一架钢琴,放在了大厅。 杜遇一直想抢江生手里的挂链,他弯下了腰,头从江生的臂弯下伸过去,伸手抓江生的手。 江生一边躲,一边看向门道,“在楼下学。” “好。”芳妈得了回应,就下去了。 江生看芳妈走了,刚准备和杜遇继续讲,谁知道杜遇都急了,这东西本来就是他从江生手里抢来的,见他不讲话也不回应他,真怕他又要拿走了。 于是,就在江生转回脸的空档,连着亲了他好几下,亲他脸颊,又亲了他的眼睛,接着又是鼻子。 阁楼里只剩下亲吻声,“mua”,“mua”,“mua”……因为太过安静,这声音很清晰。 江生都被他亲懵了,愣了老半天。 杜遇亲得很快,几乎是蜻蜓点水,略有点急,看江生没反应,很快从他手里把相片盒抢走了,攥在手心里,藏在身后。 “换了换了。” 杜遇低低的声音里有点急促,他这样解释着,眼神可怜巴巴的,生怕江生不肯给他。 他都忘了,其实之前他已经跟江生换过一次了,只是一着急起来,就把什么都忘了。 江生摸了摸脸,低头笑了一声,觉得杜遇真是单纯可爱。 他抬起头,“既然这东西给了你,我就不会再要回来了,你明白吗阿遇?我只是要告诉你,以后不许给任何人看这个,懂吗?” 杜遇似懂非懂的看着江生,喃喃道,“不给看……” 江生道,“对,不可以给别人看,谁都不行,芳妈福叔,还有爸爸,都不可以,明白吗?” 杜遇这下是完全听懂了,他点了下头,“阿遇知道了。” 他说着,把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拿了出来,展开手心,低头看着项链,喃喃道,“谁都不给看。” 江生揉揉他的头发,“对,谁都不可以,记住了。” 这照片要是给别人看到了,什么也都清楚了。 他和杜遇可不是只单单这样照了一张相,要是那样,江生也就不担心了。 可是这张,他和杜遇看着对方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江生不能冒那个险,面对杜遇的事,他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切还没稳定下来,现在,他的处境就如同平原上的野草,一丝星火落进了平原里,就看这火最后是燎了原,还是被灭了根。 杜遇乖乖的点头,“阿遇记住了。” “还有。”江生认真的说,“以后有人不可以……” 他咳了两声,“不可以亲我,也不可以抱我,明白吗?” 杜遇刚才还平和的眉目,忽然皱了起来,语气里反抗的意思极强,“阿遇不要。” 江生也知道这一点很难说服他,只好好声好气的和他讲,“阿遇要听话,听话好不好?” 江生并不打算一字一句的和他解释那些事情,告诉他原因,因为即使告诉了他,杜遇也不会明白。 杜遇固执起来真是八条牛都拉不回来,刚才还开开心心的看着挂链,这会儿连挂链都不想看了,只攥在手心里,嘴巴翘得老高,语气生硬,“阿遇不要。” 江生看他这样子,莫名想笑,低头,“不开心了?” 杜遇点头,老老实实的告诉江生,“阿遇不开心。” 他的眉头还是皱着,“阿遇就是不要。” 江生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手轻轻的拍抚着他,“我知道阿遇不开心了。” 江生抱紧了他,轻声道,“可是阿遇,我没办法。” 那话让江生说得有点无力,苍白的无力,就好像一个人落进了枯井里,喊了几天几夜都没人来救,那种迫切想活着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让人糟糕透了。 没有什么比保护不了心爱的人更无力的事了。 他也想让杜遇开心,可是,可是他没办法啊。 他想了,想了好久,几乎都难以实现。 现在去告诉杜彦雨,无疑是一条死路,几败俱伤。 “对不起,阿遇。” 江生满是愧意的道了一声谦,把头轻轻的靠在杜遇的肩膀上。 就这一秒,江生只允许这一秒,他可以暂时的放下懈怠。 纵使江生坚定不移的要走这条路,可是,他也是个人,他也会害怕,也会彷徨,也会无措。 杜彦雨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