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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眼睛红了,肯定要心疼了。” 迟暮之抬眸看她,于从安对上她的视线,安静了一会儿,老实开口说:“你老公前几天给我打了个电话。” 迟暮之闻言一愣,于从安怕她多想,解释道:“没有其他,只是让我能好好治疗。” “但我说了这是内在问题,你的情绪和心情很重要。”于从安挑了下眉,“但你猜他说了什么?” 迟暮之没有想法,“什么?” 于从安看着她,轻声道:“他说他来负责你的所有情绪。” “……” “会陪着你,让你开心。” - 那天于从安接到温沂电话的时候,确实是惊讶的,因为没想到这位会打电话过来。 可又想到迟暮之的情况,她了然了。 当时她以为温沂会问迟暮之躁郁症的原因,可出乎意料的没有。 他只是问病了多久,症状表现具体是什么,他需要做什么。 完全如同家属一般的询问。 于从安自然也没有隐瞒,按着他的问题,老实告诉了他,她也提出了希望他能让迟暮之改变心情状态,太沉寂了。 温沂应下了,没有再多的言语。 而于从安当时又问了他一个问题,“温先生,之之的病并不能彻底治愈,如果永远都不会好,您以后……” 话没有说完,但不言而喻。 精神患者的往往是不能被人理解的,就连有些家属起初可能会有关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变成了退避。 更何况,温沂这位突然半道来的联姻老公。 于从安怕这位太子爷只是突然兴起的爱上了之之,只是觉得新鲜。 而热度总是一时的,会有熄灭的时候。 她无法判断,也不知道温沂到底是什么想法,但不论是从医生角度还是朋友来说,于从安都不希望迟暮之再经历一次伤害。 ...... “他说了什么?”迟暮之闻言,抬眸看着她。 于从安端起茶杯,带着几分玩笑话,“说实话,这回答我还有点说不出口。” 迟暮之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于从安解释,“放心,不是什么坏话,但我觉得这你应该要亲自听他说。” 这关子卖着,但迟暮之其实也能猜到温沂说了什么,可依旧好奇。 她的病,不是能忽略的事情。 对外来说,自己的太太有精神疾病,对温沂的这位总裁的名声不好。 如果是为了迟家利益,其实他有更大的选择,而不是放在她的身上。 但他还是娶了她。 还多出了在这段虚假婚姻里不该有的情绪。 迟暮之有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这样的人? 明明,她除了迟大小姐的身份外。 什么都没有。 除了满身疾病外。 没有了其他。 - 于从安下班,迟暮之带她去餐厅吃饭。 “怎么你就能这么淡定?不好奇你老公说了什么?”于从安坐在桌前,看着对面切牛排的女人,一脸懵逼。 迟暮之面色平静,“不差这时。” “不是。”于从安被逗笑,“你这也太淡定了吧。” 迟暮之:“不然?” 于从安细想着,“一般按正常来说都会去问吧,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迟暮之扬了扬眉,“我是二般人?” 于从安端起酒杯和她碰杯,“正答。” 迟暮之原本不能喝酒,但于从安拉着她一起喝,说是醉了也没事,反正你有老公在。 莫名的,迟暮之同意了。 而酒过三巡后,迟暮之隐约已经有点头晕,但没有醉。 于从安见此也不再劝喝,看了眼时间觉得吃得差不多了,扶着她起身往外走。 早前出医院的时候,温沂就和她说了晚饭结束给他打电话,他来接人。 迟暮之在店外等待时,夜间的风吹来稍稍吹散了她的昏沉,没一会儿,前方大路上,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驶来,停在两人面前。 迟暮之看着后座上的车窗倒映的自己。 下一秒,车窗伴着细碎的电子机械声,缓慢摇下,露出里头的男人。 他侧颜轮廓分明,稍稍偏头看来,桃花眼轻挑。 迟暮之忽而和他对视上,有些顿。 而于从安也瞧见人,简单颔首致意后,自然的退场。 车门打开,迟暮之坐进后座内,有些懒意的靠在座椅上,温沂见此,轻笑一声,“喝酒了?” 迟暮之点了下头,温沂伸手揉了揉她的眼角,声线微低,“醉了?” 迟暮之稍稍抬眸看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撒谎的轻“嗯”了一声。 温沂也没觉得不对,嘴角微扬,“之之又要当小酒鬼啊?” 迟暮之闻言抬眸看着他,嘴角轻扯,“可以吗?” 可以喜欢吗? 温沂闻言垂眸看她,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轻声问:“怎么了?” 迟暮之没有回答,眼睑微敛起,随性半靠在他的肩上,淡淡道:“头晕。” 被她这动作逗笑,温沂单手揽着她的肩,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安抚她,“嗯,等会儿就回家。” 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迟暮之有些贪心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车程约十分钟,车辆到达星苑湾后,温沂牵着人下车往屋内厨房走。 迟暮之也不用他催,自觉的坐在料理台吧头前的高脚凳上,而温沂在一旁冲泡蜂蜜水,端给她。 迟暮之接过道了声谢,喝了一口,温沂站在她对面,稍稍弯下腰,垂眸看她,“之之心情不好?” 迟暮之顿了下,点点头。 温沂耐心问:“为什么?” 迟暮之没有隐瞒,乖乖的开口说:“一个讨厌的人突然联系我。” 温沂嘴角稍弯,捏了捏她的脸,“所以之之喝酒了?” 话音落下,迟暮之难得没有回答,她安静了几秒,似是做了什么决定,目光抬起面前人,唤了声,“温沂。” 温沂:“嗯。” 迟暮之:“你为什么喜欢我?” 自卑吗? 算是。 可她应该,也有喜欢别人的资格吧。 就这一次,让她能有。 温沂确实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下,眉眼轻扬,“之之还真多问倒我了,我不知道。 “……” 温沂看着她,“但是有一点我知道。” 迟暮之仰头看他,“什么?” “我喜欢之之。”温沂凑近她,尾音轻柔,“只是因为是你。” 他喜欢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只是喜欢她。 喜欢她的全部。 心尖已经塌陷的一块,随着话语落下,连带着附近一点点出现了裂痕。 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