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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贝和陈建林都已经不以为奇了。 不过,陈建林却是说道:“爹,妈,我想过阵日子等生意做熟了后,在县城里租个铺子。” “啥?” 陈国成险些把手上的碗给打翻了。 他一脸错愕地看着陈建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白秀英倒是不惊讶。 她早就看出他儿子蠢蠢欲动了,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只安心于做个摊贩。 租个铺面这种事,虽然有些难以相信,但的确是陈建林干得出来的事情。 “ 你们有钱吗?县城的铺面要租的话,恐怕不便宜。”白秀英担心地说道,“何况咱们在县城也不认识什么人,要是你姑姑……” “别提起那人。”陈国成突然沉闷地说道。 白秀英脸上露出一阵古怪的神色,她闭了闭嘴,又道:“总之这事你们也不要太过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知道了,妈。” 宋贝答应了一声,她心里有些奇怪,陈建林还有姑姑? 他们家不就她公公和大伯吗?哪里来的姑姑? 在饭桌上,宋贝不好多问,可当吃完饭后,宋贝和陈建林回了屋子,宋贝就拉着陈建林,问起饭桌上的这一茬事。 第三十八章 第二更 “刚才妈说得姑姑是怎么回事啊?咱们家就不就爹和大伯吗?” 宋贝眨着眼睛, 好奇地问道。 陈建林捏着她的手臂, 帮她缓解疲劳,“不止呢,我奶生了七个孩子,活下来四个。” 宋贝脸色露出诧异的神色,她并不是诧异于这可怕的夭折率, 这年头孩子夭折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何况爷奶他们那个年代又碰巧是饥荒,大人都难逃饿死的命运, 何况小娃娃? 宋贝她奶以前也生了十来个孩子,最后也就剩下三个,她爸、宋红春她爸还有一个小姑。 她所诧异的是他们家既然活下来四个, 那剩下两个跑哪里去了? “我姑十几年前嫁给了县城的人,因为嫌弃我们家丢脸,也估计是怕咱们上门打秋风,就和咱们家断了联系,现在虽说知道她也在县城, 但是她住在哪里,嫁给哪门哪户,我们这些晚辈是不清楚的。” 陈建林低声说道。 宋贝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她忙追问道:“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就是我小叔了。” 陈建林绞尽脑汁,“我小叔在十年前跟着人出去了, 说是去南边赚钱,可之后就没了消息。大队的人都说是死了,我爹怕我爷奶伤心, 就不让我们提起他来。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要不是今晚我妈提起这茬子事来,我都快忘了还有个姑姑和叔叔了。” 宋贝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但她很快就没有心思去多愁善感了,而是把心思放在铺面上。 “妈刚刚说的那些问题的确很重要。” 宋贝坐正了身体,跑到桌子旁,打开一个饼干盒,从饼干盒里掏出他们这些天赚来的钱,大队的人说他们发财其实还真没有说错。 宋贝他们的买卖做了十来天,每天扣除掉成本之后,利润足足有七八十元。 那臊子面看着肉多,其实成本并不高,因为那臊子里头可不只是肉,还有些萝卜丁、藕丁,这些都是家里田里现成的,都不必花钱去买。 因此,短短十几天下来,宋贝他们就赚了小七百了。 “咱们要租铺面的话,的确得花一番心思,这租铺面该花的钱就得花,这一百 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宋贝果断地说道。 她平日里做买卖的时候也有和旁边的摊贩打听过县城铺面的情况,县城做买卖的人多,铺面却是有限的,说是僧多粥少半点儿没夸张,就她们做买卖那条街道两边的铺面最小一个铺面一个月租金都得十二三元了,这还得是有关系,手长才能拿得到。而且,一般都会要求要喝茶钱,还得提前付够半年的。 这条条款款下来,没个一百,还真未必能够抢到一个铺面。 但就这样,还是争破头,没办法,地方就这么大,你不要,别人多得是愿意要的。 宋贝他们虽说天天往县城跑,可到底不是县城人,没有关系,要找到一个合适又物美价廉的铺面,可没那么容易。 “你放心吧,我找个时间就去跑跑看。” 陈建林搂着宋贝的腰,“我寻思着咱们最好是找那些两层楼的,这样的话下面做买卖,晚上可以去上面休息,不用天天来回跑那么辛苦,你也可以多睡一会儿。” 陈建林看着宋贝,眼神里不禁流露出心疼的意思,这十几天下来,宋贝整个人直接瘦了一圈,好看是更好看了,可陈建林心疼,他想租铺面主要也是这么个原因。 陈建林想赚钱,让一家人过好日子不假,但他可不舍得委屈自己的媳妇。 宋贝知道他的心意,心里头甜得跟吃了蜜似的。 她道:“这样也好,不过要是找不到,也不必太过勉强。咱们慢慢来,好事多磨嘛。” “嗯,听你的。”陈建林在宋贝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 他寻思着这几天就趁生意清闲的时候去县城各处跑跑看。 宋贝他们这买卖红火归红火,不过也是看时间段的,像是工人下夜班和上夜班、午饭的这几个时间点是最忙的,其他时候倒是比较轻松。 第二天,陈建林就找了个时间,骑着自行车去县城里找铺面。 这年头要找铺面,要么就是靠熟人介绍,要么就能找那些专门做这些介绍的,也就是后世的中介了。 “叮铃铃。” 陈建林打了个铃,在一家门口挂着介绍铺面、房子的砖房前面停下。 砖房的门大开着,院子里头有个女人正在抱着小孩哄着,还有一 把躺椅,椅子上躺了个人,听见铃声,那男人睁开眼,也不起身,抬了抬下巴,问道:“干什么的?” “我们要租铺面。” 陈建林说道。 那男人的视线在陈建林身上笔挺的衣裳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他脚下那台簇新的自行车上,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进来吧。” “哎。” 陈建林答应一声,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车锁了,走进去。 这砖房并不大,那男人招呼了他进屋里坐,而后就把他丢下,钻进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去。 那女人却是抱着小孩进来,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问道:“你是哪里人啊?瞧着怎么有些眼熟?” “红兴生产大队的。”陈建林客气地回答道。 这年头到那儿都会被盘问这些话,陈建林也不以为奇。 谁知道那女人竟然瞪大了眼睛,露出惊喜的模样,“你也是红兴生产大队的啊,这不巧了,我也是,你叫什么名字啊?怪不得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