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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失眠,因为我?” “不是。”陈最否定了,但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压根逃不过林渐青的眼睛。他同意张凯丽的话,林渐青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对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有充分的了解和自信。 林渐青也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道:“身体清理了吗?” “什么?”陈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在体内时间长了不好,容易肚子疼。本来应该是我帮你的,但摄影棚没条件。” 林渐青云淡风轻地说着,好像在讨论今晚吃的是什么,陈最却有些难为情。 “嗯,我自己弄好了。” “今天没能让你舒服,也很抱歉,时间不够,后来化妆师又催,如果我不赶紧完事儿,导演一会儿也来催了,导演站在我们门外,会把人吓萎的……” 陈最本来不是脸皮薄的人,但就林渐青这么跟他讨论,他在电话这头也很脸热,赶紧打断他:“没关系,林哥,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林渐青顿了顿,很快换上了另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你现在还有兴致继续吗?” “你,你现在在哪里啊?”陈最问出口,才后知后觉发现林渐青就是故意的。 大半夜的,他喝了酒,避开人群,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带着醉意给他打电话。在夜色和酒意下,林渐青这通电话不是为了调情撩骚还能是什么呢? 陈最却傻乎乎地认真跟他聊了这半天,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边臊得慌,一边皮肤过电似的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林渐青轻轻笑了笑:“怎么,这么晚了还想来找我,看来真把宝贝儿给憋狠了。”林渐青故意压低了声音,从耳筒里传来的声音像是悄悄话一般,在陈最耳边呢喃:“其实我的宝贝儿也憋狠了。” “你不是下午才……”听到这话,陈最不由自主地遐想联翩。 “听到你的声音就想你……我都硬了。”林渐青吞了一口口水,那种吞咽的感觉从电话里传来,特别性感,他哑着声音问,“你呢?有反应吗?” 陈最本来还好,但是在林渐青问出他有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就有了。陈最滚到床上,夹着被子,点了点头,才想起隔着电话看不见,又低低“嗯”了一声。 林渐青轻轻笑了笑,告诉陈最他在一栋大楼楼顶参加露天泳池趴。 “但是很没意思,还不如跟你在一起喝点酒,继续做下午没做完的事。下次我把这楼顶租下来单独带你玩,你想怎么玩呢。” 陈最听着林渐青越发性感的声音,头晕脑热,“嗯嗯”回应了两声。 “你在做什么?” 陈最顿时清醒了一些:“没,没做什么。”他自己都听出自己声音不对劲。 “听到我带你来楼顶泳池就受不了了吗?”林渐青呼吸也有点急,要说他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逗陈最的,现在他是真有点感觉了,笑道,“陈最,真想不到你这样的还能这么勾人,哼哼两声给我听。” 陈最囧死了,无奈地喊:“林哥~” “喊声老公。” 陈最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自己脸红得发烫。他缱绻地哼出这两个字,好像触碰到某种禁忌般,紧张得呼吸急促。 林渐青对他的反应显然很满意,在电话里给他介绍那栋大厦的结构,泳池在哪儿,哪儿有高台,玻璃池底是怎样透明的……更加详细地描述着在哪个地方适合什么体位、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时不时逼陈最回答一些最隐秘最难为情的问题。 陈最被他隔着电话撩拨得浑身发热,意识模糊,最后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 过了半晌,林渐青清明的声音传来:“现在应该能睡着了吧。” 陈最瞪大眼睛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脑子还在空白。 “睡吧。我戏快杀青了,到时带你去避暑,别再错过我的电话。”林渐青说最后一句时,加重了语气。 陈最听到这事儿总算回过神了:“我上次是因为……” “别解释,别道歉,下不为例。”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最长长松了一口气。到这儿,他才真的确定林渐青消气了。 几个小时前的忐忑和纠结似乎都不重要了,他们还能和平相处。而且林渐青说会带他去避暑,不管去哪儿,陈最从听到这句话开始,就已经充满期待了。 林渐青脾气不好捉摸,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各种情绪,陈最跟了他这么久,才稍微摸清一点。但他说过的话,承诺过陈最的事,不管大事小事,他全部都会记得,也一定会做到。 所以陈最完全可以以最大的热情期待他们的避暑之旅。 正当他带着疲累的身体和一腔满足就要睡觉时,他的门又被敲响了:“哥,你没事吧?” 陈最差点没跳起来:“没事,你怎么还没睡觉。” “白天睡多了,睡不着。听你屋里有点动静,是不是肚子还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 “我要跟你睡,你开门。”陈好扭了几下门把手。 陈最起来把门打开了,幸好他锁门了。 陈最站在门侧,看陈好轻车熟路摸上了自己的床,躺下后往里移了移,反客为主地怕了拍外面留出的位置,示意陈最赶紧上来睡觉。 陈最打了个呵欠躺上去:“你那张床就是个摆设吧,趁早抬出去扔了得了。” “我习惯跟你睡了,一个人睡不着。”陈好坦坦荡荡地说着这话,一点也不害臊。 “你他妈是越长越小了是吧。”陈最把陈好缠上来的腿一脚踢了下去。 这毫无攻击力的责骂对于陈好完全没用,他也不答话,只是固执地非要把腿搁在陈最腿上。 陈最没法,放弃了肢体抵抗,嘴上还是说他:“你都二十了,以后找女朋友,还能这么粘着我?” “我怎么可能找女朋友。”找什么女朋友,陈好从没动过这种心思,女人多麻烦。 陈最以为戳到了他的痛楚,转身拍了拍陈好的手臂:“怎么就不能找了,生病而已。告诉你,爱情是除了死亡之外,唯一对所有人公平的事,你只要相信,就会遇见的。” 陈好很想说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谁比陈最对他更好,比陈最更爱护他。 “哥,你以后会结婚吗?” “不会。”陈最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当然不可能跟女人结婚,随即又感叹了一句,“男人之间的爱情大多也很短暂。” “反正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是啊,我们是兄弟。”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的。 陈好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是兄弟,这是一种比任何关系都强大坚韧的纽带,比起爱情、婚姻这些虚无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