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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是他在小巷槐树下捡的孩子,名字也是他取的,当时自己收养了他以后,就一直领着他住在这个客栈。 后来因为三个心术不正的修士对他的灵石起了贪念,把客栈给烧了。 被烧掉的客栈和眼前这个客栈一模一样。 对,就是这里。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阿羽又去哪里了? 苏子言有些摸不准。 身旁又冒出魔镜的声音:“发什么呆呢?去找公子羽呀!趁着幻境刚刚开启,还不足以能够完全影响他,你能轻易的将他带出幻境。” 对!去找阿羽?去哪找? 苏子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脑袋,希望自己快点开窍,灵光一闪,像想到了什么,迅速往凤栖林冲去。 他记得这个时期的三头蛇一直呆在桃花村后的凤栖林里,那是它出生的地方,也是自己养大它的地方。 那次他还试图去找过,只是因为顾虑太多,只在蛇神庙站了一会儿,最终也没有爬上那座山。 但现在,去凤栖林找阿羽就对了,他一定在那里。 …… 魔镜跟在他身边也没说话,只是镜中人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带着嘲弄和讽刺、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怜悯。 而在苏子言身后不远处的树林边,在一块干净的青石上坐着一个红衣孩子。 他只要回头一定能看到那个孩子,可是他没有。 …… 那孩子额头上有一道新鲜的血痂。 血痂慢慢渗出的鲜血,流进了那个孩子的眼睛里,他却仿若未察觉到,只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快要消失的苏子言,期盼他可以停下脚步,至少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可是没有! 苏子言走得极快,没发现身后有人专注且期盼的目光,也没有听到他充满哀求的呼唤。 “哥哥……不要再抛下阿羽……” 直至苏子言彻底消失,那孩子的表情终于变了,稚嫩可爱的脸上满是阴郁,和掩饰不住的恨意,太过阴森的表情,让那张漂亮的脸显得有些扭曲。 *** 苏子言一路疯跑上了凤栖林,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山上一路喊一路寻。 “阿羽……阿羽……你在哪?” 魔镜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却又悠然自得地跟着他。 待到苏子言爬上了偌大的荒山,寻到气竭之际,才懒洋洋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苏子言用力喘了一口气,爬了这么大一座山,只感觉肺中火烧辣了。 “我笑你白费力气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镜中人笑出了声,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就是想告诉你,公子羽不在这……” “阿羽不在这?那他会在哪?” “他不就在客栈旁边等你,只是你没看到罢了。”魔镜依旧笑眯眯的。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苏子言蓦地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瞪着魔镜。 “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魔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不急不缓道:“别忘了,咱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只是说帮你找到江夜白,可没说帮你找公子羽。” 苏子言懒得再跟他多说话,都来不及休息,用力呼出肺中火辣到疼痛的气息,转头就准备往山下跑。 魔镜却又突然拦住了他,“你要去山下找他吗?” “废话。”苏子言没办法再心平气和,语气也忍不住有些迁怒。 魔镜对他的怒意没有表现出不满,只道:“不如看完再下决定。” 镜面一阵波动,黄铜镜中突然出现一条三头三色的大蛇,一黑一红一白,花斑的蛇尾像蚊香一样优雅的卷着。 地面似乎刚打过雷下过雨,蛇旁边的树木都被雷劈的焦黑,蛇身上也有一些焦黑的鳞片,可那双竖瞳却异常的闪耀。 一阵白雾过后,大蛇消失在了原地,而它曾盘尾的地方,却突兀的冒出一个赤/裸的孩子。 那孩子的身上还有着未退干净的鳞片,他的脖子两侧一边顶着一个蛇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鳞片有些不满意,随手又幻化出一件红色的衣袍给自己穿上。 他转了一圈,似乎对自己的红色衣袍很满意,然后兴奋地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来,只是那排牙显然缺了一颗,很突兀,却又很可爱很萌。 …… 苏子言站在魔镜面前,觉得这孩子有些眼熟,他蹲下/身细细的打量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苏羽落? 天!苏羽落是三头蛇? 羽落?阿羽?公子羽? 曾经出现的画面,现在全部重新涌上脑海。 “爹爹?” “你们人类不是把养大自己的人叫爹爹吗?” “我就是你养大的。” “我住在山上。” “我以前都是用爬的。” “小时候哥哥抱我,长大后我抱哥哥。” “阿羽不咬人,他们脏。哥哥不脏,可是咬哥哥会疼。” 还有公子羽额角上那一条疤痕,那是被炭火烫到的,他当初眼睁睁的看到过的一切,居然一直没认出来。 苏子言后悔万分,他早该想到的,是他太蠢了。 可现在…… 糟了! 苏子言回忆了一下当初客栈被烧毁的情况,苏羽落被烧着的屏风碳火烧到了额头之后,自己把他带出客栈,让他在青石上等,自己又重返房中去拿包裹,然后一去不复返。 所以这一次……阿羽仍旧会在那里等。 可笑的是,重来一次仍旧没等到。 阿羽以另外一种形态等在他身后,只是他没有回头,或许回头了也认不出他。 47、第 47 章 “这是你第几次抛下他了?”镜中三头蛇化成苏羽落的景象慢慢消失, 那个懒洋洋的人又冒了出来。 苏子言心口一紧, 一股郁气堵在胸中不上不下, 压抑苦涩得厉害。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种青草松针夹杂着泥土的新鲜腥味喷面来,蜃塔中的万物倒也太过真实, 连这密林中独有的草木味道都和现实一模一样。 夜晚密林的空气水气极重,一口气吸进去,顿时透心凉,混乱的思绪逐渐回归清明。 算了,不管怎样,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阿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苏子言懒得再理冷嘲热讽的百晓魔镜, 只低头径自快速往山下奔去。 百晓魔镜却像个街角的长舌妇一般,一直絮絮叨叨,仿佛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让他产生了无限的兴趣。 “听说蛇类是所有生物里面最记仇的,而且七层蜃塔会无限的扩大它的仇恨, 你说你现在回去,他会把你怎么样?” “别不理我,猜猜看嘛!” 苏子言没分半点眼神给他, 肺里烧的生疼却依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