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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仿佛被丝绸裹住的尖刃。 但他显然不能抛下顾未寒不管,所以三日后的断魂崖他不得不去。 好在还有三天时间。 …… 苏子言没与云崕仙尊再回青云派,两师徒寻了个环境绝美安静的地方住下了。 上次匆匆见面,又匆匆离别,这一次更是诸多事情,差点性命不保,师徒俩都没来得好好说话。 苏子言有一肚子的话要与师尊说,天快黑了,还下着大雪,也执意拉着云崕仙尊去看日落。 他现在深刻理解了明天与意外不知道谁先到来,这句话的意义。 人生有太多这样那样的离别,一转身或许就是一辈子,甚至来不及道别,来不急说上一声再见。 就像祁北修和裴寄。 他不想和师尊也落得这个下场,毕竟三天后是个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 所以,有些话必须要和师尊说,有些事必须要和师尊做…… *** 今早一直在下雪。 下了整整一天的雪后,山路上里里外外均被白雪覆盖。 一眼望去,银装素裏,太过纯洁的白仿佛掩藏了世间所有的脏渍。 苏子言就默默跟在云崕仙尊的身后,他走得极缓,因雪下得大,一脚踩下去,雪便没过了脚踝。 他怕被雪水浸湿鞋袜,故意落脚在云崕仙尊留下的脚印里,踩着师尊的脚印一步一步爬上山。 云崕仙尊查觉身后异常安静,回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极认真的踩着自己的脚印,漆黑的眼眸中蓦地带上了一抹笑色,像寒冬回暖。 他不自觉的放缓速度,也将步伐调小,让苏子言可以不费劲地踩到他的脚印里。 …… 太阳落山之前,他们爬上了山顶。 夕阳落西山,雪后的太阳红艳似染血,天空一角一片通红,血色将盖雪的青山轮廓,清晰的勾画了出来。 落入人眼中,上面是浓墨水彩,下面却是黑白山水画,一方天地,两种景色。 苏子言寻了块石头,拿树枝扫干净积雪后,才与云崕仙尊并排坐下。 “师尊……” 苏子言犹豫好半天才开口,他有些紧张的把衣角攥紧,将布料绞成凌乱的褶皱。 云崕仙尊“嗯”了一声,他没回头,只微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山,血色的夕阳也将他冷漠的面容染上温暖的颜色。 半天没听到下句,云崕仙尊才扭头看他,见苏子言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不由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 云崕仙尊的手很好看,指节苍白泛着青,像精心雕刻的玉制品,也同样有着玉石的冷凉。 他的手修长有力,手心宽厚,干燥微凉,比苏子言的手大一半,能完整的包裹住苏子言的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给了苏子言无限的勇气,他将手翻转,插/入云崕仙尊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 “师尊,我有话要跟你说。” “为师在听。” “我……其实我……”话到嘴边,吐出来却艰难。 苏子言单手搓了搓脸,心道:阿羽喜欢他,天天也喜欢他,师尊应该也一样吧? 毕竟头虽然是三个,心脏却只有一颗。 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只不过是捅破一层窗户纸而已,怕什么! 苏子言悄悄红了脸,他掩饰般轻咳一声,单手遮着眼,小声道:“师尊,我喜欢你。” “嗯。” 苏子言:“???” 嗯一声就没了? 苏子言掀开手,有些茫然的抬眼,却见云崕仙尊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眼中倾泄的入骨情愫,如同翻江倒海。 喉结在凌厉的颈线上慢慢滚动了几下,肩背绷紧,胸腹前倾,他的动作像毒蛇吐信般,竟不自觉的带上了攻击性,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苏子言一怔,卧槽!他表个白,师尊怎么比他还严肃紧张。 连扣着他的手也仿佛不会控力般,抓得苏子言的指骨生疼。 “师尊,我……” 云崕仙尊却打断了他的话,缓缓道:“为师不会让你去冒险。” 苏子言又是一愣,什么?我正表白,冒什么险。 半晌他才明白,师尊一定以为自己是觉得前路迷茫、生死难卜,正在与他做告别前夕的真情吐露。 苏子言对他异常的态度有些好笑,却又忍不住心疼。 是自己曾经的不计后果、肆意妄为,才会让他如此不安。 苏子言伸手环过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脖间,贪婪的嗅着熟悉好闻的冷香,小声道:“徒儿知道,其实徒儿可惜命了,还怕疼。所以往后,危险的地方都不去,危险的事情都不做。” “嗯。” 听完他的话,云崕仙尊警惕僵硬的背脊才缓缓软下来,亦伸手回抱住了他。 两个人相互拥抱着,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鱼,相濡以沫,拼命汲取着对方的体温。 夕阳下山了,连仅剩的那点光亮也没能留住。 雪落无声,夜空沉寂,人也沉默。 苏子言伏在云崕仙尊肩头,悄无声息的抬眸,却意外撞进他的瞳眸中。 师尊的眼睛很大,明灭斑斓,像藏着整片夜空。 师尊的眼睛也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他。 苏子言只觉得心如鼓擂,按耐不住的喜欢像天要下雨,种子要发芽。 他仰首,鬼使神差的在云崕仙尊唇边印下一吻。唇下一片冰凉,却柔软异常,让人忍不住想要停留久一点,再久一点。 甚至贪婪的想要深入,想要尝一尝那片冰冷下的味道。 而苏子言也那么做了,见师尊没有推开他,干脆双手攀上他的肩,坐直身子试图加深这个吻。 他捧着师尊的脸颊,舌尖强硬地突破齿关。 可他动作有点大,莽撞又青涩,导致俩人的牙齿、鼻子毫无章法撞到了一起,甚至听到了牙齿互嗑的清脆声响。 “唔……”有一点点痛。 苏子言眨眨眼,见到师尊眼底掩饰不住的笑意,顿时狼狈的退开,捂着鼻子尴尬得不行。 云崕仙尊却没像往常一样问他鼻子疼不疼,而是反常的扳过他的脸,屈起手指捏上了苏子言的下巴。 眼眸如朔夜沉沉,深处是跳跃的暗火,连嗓音都比往常沙哑:“怎么不继续了?” 苏子言捂着脸尴尬死了,他也不知道刚刚发什么神经,明明技术不行,还猴急猴急的。 听到师尊的声音,顿时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嗫嚅着开口道:“就……徒儿技术不大好。” “那为师教你。” “啊?……唔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04 22:48:20~2020-07-05 17:24: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