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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淋透了的樱桃。 云漠用手掌托着他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脸颊那颗小小的泪痣,轻声问他:“以后,能不跟我生份了吗?” 谢省点点头,依恋地蹭蹭他的手心。 云漠怜惜地揉他的后颈:“能和以前一样相处了吗?” 谢省又点头,然后放任自己环住他的腰,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软着声音叫他:“哥。” 云漠温柔地揉他的发,他的小小少年吃了很多苦,变了很多。 但今天终于又将对着他的那些尖刺收了回去,重新将他柔软的小肚皮亮在了他的眼前。 但谢省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的手僵住了,他继续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会把你当做亲哥哥,也会把未来嫂子当做亲嫂子。” 云漠垂眸看他,谢省的发旋长得很乖,乌黑的发在他怀里蹭的有些凌乱,脸颊上还有未曾干透的泪痕。 他轻轻地揉他:“你呢?是真的吗?” “嗯?”谢省疑惑地抬头看他。 随即反应过来,云漠是指他与孙岩的绯闻。 谢省从他怀里退出来,低头笑了笑。 云漠跟他不可能了,他跟谁传都没什么关系了。 以前他厌恶绯闻,可现在,传个绯闻说不定反而能让云漠放心,毕竟云漠只想把他当作弟弟。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轻声说:“孙姐对我很好,像你以前那样,包容我,照顾我,也指导我,她……特别好。” 云漠的喉结滚了滚,但没说话。 他比谁都知道,谢省缺爱,缺很多很多,如果有人可以给他足够的爱,他很容易飞蛾扑火。 云漠的睡袍被揉上了一片凌乱的泪痕,谢省不好意思地把手按上去,手底温热紧实的肌肉似乎轻轻鼓动了一下,他又迅速移开了。 他站起身来:“哥,太晚了,你休息吧,我回家了。” 云漠没说话,到了门边,拉着他的手录了指纹:“不是要照顾我吗?以后回来可以随时过来。” 谢省点了点头,略沉默了片刻,他说:“哥,你能不能把重要的资料都锁起来。” 云漠看着他,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半晌点点头:“好。” 谢省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地看着他:“谢谢哥。” 谢省很皮,也很叛逆,可是云漠知道他自小就十分没有安全感。 如果他不答应,谢省也许会不敢踏进他的房间里来,他会害怕自己再次犯错。 云漠没关门,靠在门框上看谢省走到对面门口,伸手按指纹。 门锁打开的声音在深夜里特别明显,谢省进去,关门前又探出脑袋:“哥,晚安。” “省省。”云漠叫住他,想要借机也拿到谢省家的开门权。 如果他想,谢省无论如何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谢省脸上的笑意是他们重逢以来最轻松快乐的一次,他不忍心打破他的快乐,于是也含笑说:“晚安。” 他们对视了片刻,谢省先关门,然后趴在猫眼上偷偷往外看,云漠则又站了片刻之后才关上房门。 两扇门渐次关上,门后人的表情却大不相同,谢省快乐的几乎要飞起来,连洗澡都哼着小曲,虽然偶尔会停下来思考片刻,但心中去了一块巨石的感觉让他很多年都没有那么畅快了。 他像是又回到了十八岁之前,又成为了那个纵情姿意的少年郎。 只要不要太贪婪,快乐其实很简单,能看到他,能照顾他,能被他理解,能赎自己的罪…… 而云漠则靠着门久久没动,他的满脸倦色再也无法掩饰,低垂的眼睫仿佛被坠上了沉甸甸的东西一般,连抬起来都很费力。 从小到大,谢省想要的东西,他即便摆着脸也会给他弄来,因为他知道谢省缺爱,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他。 可是,如果是他不想要的呢? 他没强迫他接受过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可现在呢?自己现在就是他不想要的东西之一。 是要放任他玩吗?万一玩成真的呢? 还是要逼着他重新把目光放回自己身上来 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伸手去摸烟,丝滑的触感让他乍然惊醒,他穿着睡袍,口袋里并没有烟。 他的目光落在那一片凌乱的湿痕上,手指一寸寸抚过,那是谢省的泪痕。 把他抱在怀里那一刻的满足感与幸福感到现在都没有散去,以前他无论是冷了还是怕了钻到自己床上去的时候,也是喜欢把头埋进自己的心口处,拿一个乖巧的小发旋对着自己。 他常常对着他的发旋发呆,即使有时候说着泼冷水的话,心里却依然觉得他可爱的不得了 。 怎么办呢?他必须得要谢省啊,谢省也只能是他的。 无论是早一点还是晚一点,最终结果只能是这一个。 这是这么多年他唯一有过的强烈愿望。 * 谢省第二天一早就返回了剧组。 孙小圈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情绪不太一样。 “哟,”孙小圈阴阳怪气:“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这么美滋滋。” 谢省抿着唇笑。 “你不会是,”孙小圈一惊一乍:“又爬人床啪啪啪了吧?” “说什么呢?”谢省瞪他一眼,摸出一支糖塞孙小圈嘴里:“上次不是说了吗?他只能是我哥,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不太好。” 孙小圈咬着糖没说话,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谢省有多爱云漠的,像是魔怔了一样的喜欢,真的能说放就放吗? 孙小圈的黑眼圈有点重,谢省也含了一颗糖进嘴里:“没睡好吗?” “嗐,”孙小圈说:“和你真是难兄难弟,昨天夜里我前女友发信息说她要结婚了,要我去参加她的婚礼。” “欠你钱不还的那个?”谢省问。 孙小圈蔫蔫的:“嗯,你说我怎么回啊?去不去啊?” “傻啊你。”谢省弹他脑门:“告诉她下次吧,顺便让她还钱。” 孙小圈:“……要不要这么毒?还下次?咒人家呢?那云漠结婚你也不去吗?” 谢省沉默了片刻,然后笑笑:“他又不欠我钱,是我欠他,我有什么资格说不去?” “小圈哥,”谢省接着说:“我哥说他相信我。” 他咬了咬嘴唇:“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好呢?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吧?” “好才可怕。” 孙小圈比谁都清楚谢省那段时间的遭遇。 全世界都在骂他白眼狼,没有人相信他是无心之举,云漠以前的朋友,把他当弟弟一样疼着的那群人再也没有理过他。 前两天他听魏瑕说,云漠的母亲也因为这件事打击太大,在加拿大去世了。 他没敢跟谢省提这事,也叮嘱了魏瑕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