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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否则我想不到与你交合的理由了。”爻楝一本正经地垂眸思索,船缓缓行进,清凉的湖风吹开他的斗篷,“我昨夜同你共处一室,并未产生任何情难自已的冲动,这证明我对你本身并无任何想法。” “昨夜我化的剑形入睡!你难道还能对一把剑发/情?!” “现在也无。”爻楝淡淡地瞥他一眼,只见竹涧被他这句话气得直在船头拿剑气劈栏杆。 过了会,竹涧阴森森地侧头道:“难道你是说如若我是你的魂剑,你拿我疗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然呢?”爻楝确实是这个意思。 “凭什么!”竹涧终于劈断了可怜的木栏,“凭什么我就要用那种形式帮你疗伤?你问过我意见了吗!” 爻楝微微眯起眼睛,道:“难道我撑伞前还要询问伞愿不愿意替我挡雨?乘船之前还要征求船只的意见?” “我和它们不一样。”竹涧真是怒了,他压低嗓子逼近爻楝,恨意翻滚在喉咙之中。 “你……”爻楝刚发出一个音节,脚底下的船身忽然一阵剧烈的颠簸,他眼疾手快地一手扶住船桅,另一只手抓住竹涧的胳膊,防止他迎面栽木板上去。 竹涧好不容易抱着船桅站稳,第一句话就是:“哈哈哈,船发怒了,它说它不想载你了。” “……噤声。”爻楝毫不留情地给了这条白眼狼一道禁言咒,他快步走向船边,俯下身,只见碧绿透彻的湖面下隐约有光滑弧线游过,爻楝意识到刚才的摇晃竟然是因为镇湖神兽鲲撞击了船身。 鲲来这里作什么?从主岛回自己岛屿的线路算是内湖,但神兽一般只在外湖游动,而且还浮到了这么浅的位置。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竹涧伸出手,遥遥指着湖面一处反光点,爻楝奇怪地觑他一眼,解开禁言咒后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细看那道光点,竟然看到了一只缩小版的鲲,正从水面上高高跃起,再快速甩动尾巴向他们的方向游来。 正是爻楝从也云生阁拍卖会上买下的那条冰蓝色小鱼。 去除寄生在体内的骨花后,它恢复得极快,短短一夜时间就已经可以自行游动,只不过神兽似是很不放心它,始终跟在左右。 小鲲从水面上探出了脑袋,凸出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船上二人,两人一鱼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小鲲吐出了一串宝蓝色的泡泡,竹涧挑起一边眉稍,想了想将手指伸进冰凉的湖水里,小鲲立刻欢快地游过来用吻轻啄他的指甲。 在竹涧指缝中几番流连后,小鲲又转面望向爻楝。 它想感谢我。 “它想感谢你。” 心头和耳边同时响起话语,爻楝一愣,对上竹涧犹然不睦的视线安,他复又垂下眸,伸出左手,将五指没入水中,小鲲一如方才对待竹涧那般啄吻爻楝的手指。 作过感谢之后,它愉快地摇晃尾巴,跟着船底的庞然大物一起游远了。 有了小鲲这么一个插曲,之前一触即发的气氛奇迹般地缓和许多,爻楝本就不愿发生争执,竹涧一时间也找不到重拾旧题的契机,他像个哑火的炮仗一般靠在船桅上生闷气,忽地抬脚踹爻楝小腿,“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问题呢!辰朔和你师父是什么关系!” 爻楝懒得再提醒他改去这大不敬的称呼法,只道:“师尊与师叔是道侣。” “道侣?” “是啊,修仙一路长途漫漫,孤独为影,寂寞常随,能得以一并肩之人,何其有幸。”爻楝说这话时声音放得很轻,似乎很有感悟,但脆弱伤感稍纵即逝,他倏地直视竹涧,面无表情道:“既然你极有可能是我的魂剑,那我便是你的主人,你日后必须服从我的一切命令和安排,有问题可以商量,但绝不可弑主,再犯我绝不姑息。” ※※※※※※※※※※※※※※※※※※※※ 搞事了,我要蓄力搞事了!可能下章搞事也可能下下章,看我说废话的功力如何了23333 9. 事起 “你,哼哼,还只是个猜想,你居然就已经以我主人的身份自居了。”竹涧怒极反笑,手掌边缘聚满青色凛冽的剑气,撕扯着周围原本平静的空气,他躬起身,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准备发难。 翻来覆去就这么一招,爻楝早已不将其放在眼里,“第一条规矩便是在我冥想修行时不许来打搅。入岛后,你自可在我的岛屿陆地范围内随意走动,但不可出岛,且若非我唤你,其余时间不许接近我。” “什么?!” “若有其他人靠近岛屿,我自会知晓,无需你来通报。” “能不能不要再自说自话了!” “此次观天地灵气,我大约会冥思五日之久,你正好趁这段时间熟悉一下岛屿。”说话间,无需人力滑动的船只已经自行靠岸,爻楝翩翩然跃至岸边,他回头,就看竹涧双臂撑着船檐,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爻!楝!别把我当作你的魂剑!就算真的是,也休想我认你这个主人!” 爻楝安静地看着他,收在袖中的手指忽然一握,木船立即随之沉入湖底,竹涧脚底唰得一空,他还未来得及将脏话骂出口,就啪唧一声就跟着坠入了湖水中,画面一如昨夜被爻楝残忍抛入池心的白剑。 趁着竹涧在水中扑腾的间隙,爻楝立刻启动位于岸边的阵法,眨眼间就将自己穿送到全岛灵气最为充沛的山谷平原,他坐上一贯入定用的石台,想到如今淋成落汤剑的竹涧可能在岸边气到发懵,不自禁唇角带着笑意进入冥想。 一次好的冥思,无论时间长短,结束后总能让人若有所悟,最理想的状态便是领会了什么大智慧,亦或者心境上有所改变,差一些好歹也能让人平心静气,洗净心灵上的污浊。 但这一次,通通没有。 概因头一天竹涧便找到了爻楝的所在地,然后想尽各种办法对他进行捣乱、折磨。 爻楝本想着竹涧至少也要耗费一天时间才能寻得这处山谷,没想到这把剑脑子有坑,但嗅觉灵敏,不出两个时辰就带着白虎翻山越岭来至爻楝身边。 幸而大师兄有先见之明,提前在自己周围布下了结界,竹涧碰不到人,就各种大吼大叫,或者用武力强行突破,皆无果之后他也不知道什么叫放弃,等到了第五日,爻楝方才睁眼,看到的就是不远处竹涧一边吃着卖相极惨的烤地瓜和汁流成河的浆果,一边拿果核往他的结界上砸。 出乎爻楝意料,这五日来,竹涧一次都没有试图逃跑,甚至连湖岸边都未曾靠近—— 一心弑主,从未停歇。 入定前,他运行灵气在周身上下流转,探过了心头,那里已有一把新的魂剑雏形生成,照爻楝最初想法,把竹涧重新打回魂剑状态塞回心尖怕是行不通了。 既然无法自“生”自灭,那就只能认命养着。 念及至此,爻楝叹口气,他起身走到竹涧面前,“化剑形。” “哈?”竹涧满脸桀骜不驯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