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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治病,村里头的人我替你去问。” “就你?”爻楝挑挑眉,他难得有如此鲜活的表情,尽数给了面前的剑妖,“怕是不止什么也问不出来,说不准刚问两句就气到把人砍了。” 他目光越过竹涧落在床角伤了腿的小姑娘身上,看她气鼓鼓的模样颇觉有趣,“你是叫团团?” 雌兔子掀起眼皮,红眼睛晶莹剔透,“昂。” “你或者阿球若是真想去村落里转转,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爻楝指着竹涧道:“这位仙君有个储物袋,里面有个青色的飘带,系在手腕上便能将你变得同掌心般大小,不过我先前在里面储存的法力不多,至多能撑四个时辰,但借予你们二人,分别让裘融带着出去转一次定是够了。” “……”“……” 团团和阿球对视一眼,疯狂举手喊道:“我去!”“我先去!”……他们打成妖起还没出过山,对山外的世界好奇惨了。 竹涧自“抢”走这储物袋,还没来得及翻过一遍里面的东西,他一边找着爻楝口中的飘带,一边啧啧称奇道:“行啊爻楝龙君,好东西不少。” “……别叫我龙君。” “还认不清现实呢?”竹涧少顷便从储物袋里摸出那根青飘带,他旋即对爻楝露出一个图谋不轨的笑容,后者刚鼓足勇气喝完了苦到窒息的药汁,硬生生被这抹笑意吓得脊背一凉,爻楝警惕地床头退却,却被竹涧一把抓住手,下一秒飘带便不容置喙地绑上他的手腕。 自从被莞月师尊在手腕间加了束缚锁链,导致他被万界门人徒手挖了妖丹之后,爻楝对这些困在他腕上的东西都深恶痛绝,他眼疾手快地握紧左手,再使劲往后一拉,咬牙切齿道:“住手!” 竹涧脖颈上瞬间出现一根勒进肉中的黑绳,他越挣扎越紧,掐得他满脖子都是凸出的青筋,“……你竟然阴我!这玩意……居然还不是一次性的!” “哼。”爻楝微微放松左手心无形的绳索,趁着竹涧捂着喉咙大声咳嗽的时候问道:“你给我绑这丝带是要做什么?你不喜被人强迫,同样的我也不喜。” 所有人都以为竹涧要大开杀戒的时候,他反而似乎因爻楝最后这句话触动,将心比心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暴怒,他咳红了眼角,瞪着爻楝恨恨道:“把你变小放我袖里,我带着你去村落里打听消息。” “……” 爻楝倒是没想过这个方法,细细想过后之后,他竟觉得这样更好,毕竟所谓攻击兔族仅是他一家之言,妖怪接下来的行踪更大可能还是去村落里继续偷人类娃娃。 让裘融去打探消息,万一和妖怪撞个面对面,或者遇上凶恶难缠的凡人,到底还是没竹涧来的稳妥。毕竟竹涧退可化魂剑逃,进可攥剑气打;而裘融呢,只能飙泪逃窜或者尖叫求饶。 思及至此,爻楝点点头道:“也可。” 竹涧闻言一愣,然后猛地扑上床沿大声问:“你说什么?你同意了?你居然同意了?” 与竹涧的惊中带喜相反,团团和阿球一齐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双手啪啪地拍床铺,就差仰天喟叹。爻楝将药碗搁在竹涧发顶,“嗯,我同意了,以后倘若再有什么想法,你需得先问过我,不准再做这种直接系我手上的事情了。” 竹涧能答应吗?必然不能啊,他随口哼哼两声把这茬混过去,再将药碗还给阿球,随后大力抽一把裘融的兔尾巴,“裘兔子,今天份的治疗呢?快些呀,最好立刻就能医好他,明天我要带爻楝去帮你族打探敌情呢。” “啊,哦。”裘融顾不得生痛的尾巴尖,捂着锭坐到爻楝身边。 “麻烦你了裘大夫。” “不麻烦不麻烦,既然仙君最后是这般打算,那我今日便将妖力耗空为你医治,不过,晚上值夜的事情就得仰仗竹涧仙君了。” “没问题。”竹涧满口答应说包在他身上,结果半夜睡得比谁都香。 昨晚他能精神抖擞地熬过一夜,全赖着有裘融陪他说话,然而今夜所有人都睡了,裘融更是妖力耗尽,整个人几乎是在床上晕阙过去,竹涧百无聊赖之下数了上千颗的星星,不一会便对着月亮也打起了瞌睡。 万籁俱静之中,一只细小的身影从草丛钻了出来,它通身淹没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在夜里泛着幽幽绿光,形若鬼魅,它静静地等了一会,看一眼棚下打盹的老驴,再悄无声息地探头,去确认场院里那名貌似已经睡着,对他威胁最大的全身仙气的男人。 而这一眼竟吓得它全身一颤,场院里根本空无一人,黑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它赶紧头也不回地飞速隐进草丛中。若是它再慢上半秒,随之而来的凌人剑气定能将它的前肢全都斩断。 枯草还未停止晃动,竹涧就冷着脸从墙檐下走出来,他看着地上残留的剑气坑,缓慢地眯起了眼睛,深邃的黑眸暗沉沉的,一如头顶高悬的夜幕。 “……算你跑得快。” ※ 翌日晨,爻楝方醒就又被裘融拉起,不管爻楝以顾虑他身体为由再三推拒,裘融就是铁青着脸要用仅剩的妖力再医治一次。 爻楝后来下床喝粥时才明白事情原委,竟然是竹涧半夜发现了可疑人物在茅屋附近埋伏,裘融大清早得知后坐立难安,冒着灯尽油枯的危险也要赶紧将爻楝治好,方便竹涧早些动身,去村里查探。 “真的不是你梦中看见的么?”爻楝夹了一块阿球送来就粥的咸萝卜干,竹涧冷哼着从他筷子间夺走,“吃你的粥去,别说话。” 此番治疗结束,爻楝明显感觉到身轻体健,不但腹内再无疼痛感,胃口也大了许多,米糊、粥之类的食物再难饱腹,他一连喝了好几碗,还是觉得饿。 与爻楝截然相反的是忧国忧民的好心裘大夫,他就宛若即将西去的老槐树,医治结束后一脸干枯蜡黄,最后干脆直接和病床上的爻楝掉了个位置,改为他睡床爻楝坐椅。 即便疲惫至此,裘融临死前仍不放心地叮嘱道:“仙君,请你们务必打听清楚,救我们蔓山兔族于水火之中。” “勿用如此紧张,”爻楝被裘融这郑重其事的态度搞得哭笑不得,他掖好被角,将裘大夫魁梧的身躯捂得鼓鼓囊囊,“仅是猫犬大小的黑影,或许是迷路的动物呢?” 他还想多安慰几句,却被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竹涧一把抓住手腕,一缠一绕,再系个死结,爻楝只感觉全身倏然一轻,周围所有的物体瞬间都变得硕大无比,脚下地面又软又晃,他不由得半跪下稳住身形。 “真的变小了诶,好玩儿!!!”一大早就来裘融家蹭饭的团团惊叫道,她扒着竹涧的右手看个不停,爻楝就感觉两只大若红月的眼珠子对着他直转,团团好奇地吹了口气,他立刻被掀倒摔在了竹涧食指和中指的缝隙间。 “莫要胡闹!”爻楝严肃地板起面孔,他扯开挂在龙角上的几缕乱发,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手从袖口伸出,一本正经地整整衣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