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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还有着五百株刚砍下的竹段,需要人劈开,嬴竺体力太差,不如就罚她去做好了。” “什么!?”嬴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嬴笙,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五百根竹子,那可一直都是由奴隶来做的苦差事,可不是嬴竺这样四体不勤的贵族接触过的,虽然她向来不受待见,可顶着族长之女的名头,也一直是好吃好喝地养大的。 听到这话,怀嬴刚回暖片刻的脸色,又复寒冰,她冷冷地看了嬴竺一眼,直到她把所有剩下的话都咽回去。怀嬴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母亲……” “就按笙的意思办!你若有半分偷懒……可别想像这次这么好过了!”怀嬴严厉道。 见惹怒了母亲,嬴竺知此事再无回转之地,只得磕头认错,忍不住,还是偷偷摸摸地瞪了笙一眼,笙只当作没看见。 回到自己的住所,笙疲惫地躺在床上,无人知晓今日祭典之上她的恐慌……自从圣树的意识陷入沉睡后,嬴族就一直在苦苦寻求再度与神加强联系的方式……否则,也不会选择祭祀山神而非赢族更为崇拜的圣树……然而,最后还是得献上作为祭品的人牲,才得以见证圣光。 在下令将祭品推下山崖那时,笙的手也在发抖,祭祀的困难在加大,这是以往未有的事情……难道,赢族已为天神所抛弃…… 虽然身体疲累,然而心中忧虑,以至于笙一直无法入睡。而另一轻巧的身子,则悄悄地打开了窗户,毫无声息地摸了进来,爬到笙的床上。 “笙。” 鸠一碰到笙的身体,她就醒了。睁开眼睛,嬴笙看见一个头上扎着深色布条、眼角绘着刺青的年轻男子,她轻笑 :“鸠,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笙的同母兄弟,鸠。 鸠躺在床上,手臂大大地张开,让笙枕在他宽厚的手臂肌肉上。一把巨大的青铜戈,就随意放在床边。他的肩头,还遗留着着上午圣火灼伤的痕迹,他正是那个族中最勇敢的战士,越过了其他想要争夺圣火的竞争者,从祭司嬴笙的手中接过了太阳的神力。 “事情都做完了,自然回来了。”鸠说。 笙抚摸着鸠那还未愈合的伤口,作为战士头领的鸠既要负责战士训练、对外征战,近日,又多了一项工作,负责组织男人开垦田地、畜养禽畜,晒黑了不少,肌肉也更加紧实了。 “我是不是让你太累了?怪我……”笙心疼地说,抚摸着鸠的身体,好像消瘦了。嬴笙叹道:“若不是部落附近的果实和野兽已逐年减少,开辟新的狩猎领地又太过危险,我们何必出此下策……要不,我让雀去帮你吧?” “你是不信我吗?”鸠直起身来,看着笙,“还是又有人说了什么?今日祭典之上,山神不是已答应护佑我赢族来年丰饶?” “我如何不信你!”笙也急了,她看着鸠,目光灼灼,“你我之间,难道还存在分别吗?” 一口气泄掉了,鸠低下肩头,任由笙抚摸着他的胸膛,说:“是我说错了。” 嬴笙没有说出的是,的确有族中长老提出意见……说不应当给予男性太多权利,也不应当让男性参与到祭祀中来,他们身上的阳气和浊气,会冲撞到祭祀中的各类阴灵,招致鬼神怨怒……但是,笙都压下了这些不满。 鸠的下巴顶在笙的发顶上,只听见笙轻轻地对他说:“鸠……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做。” “什么?”鸠轻轻地握住了笙的手。 “竺那个笨蛋,又被母亲罚去劈竹子了。她肯定干不完的,你去看看她吧。” “你要我去?” “就帮帮她吧,算是帮我的忙了。” 鸠停顿了一会,说:“……好吧。” 他的额头抵着笙的额头,双眼望着她的眼睛,说:“那晚上的集会,我可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 夜晚,漫山遍野点起了篙火。 一盏盏灯挂在了圣树的枝桠上,远远望去,好像一盏上下通明的巨灯,放置在地席山枕的旁边。女娲大神席地而睡,双眼看着她创造出来的人类。在明明暗暗的灯火和舒适柔软的江风中,身穿节日盛装的年轻男女,从嬴族领地的四方山野赶来。他们穿过萤火飞舞的草丛小道,拨开密集缠绕的枝条树叶,提上一盏小灯,加入到欢腾喜悦的乐舞人群中。 年轻的嬴族姑娘,将她乌黑的头发,与红色的丝绳编在一起,盘绕在头上,其中还有她母亲、祖母、曾祖母、曾曾祖母……留下的发丝,一起编成巨大的发辫,堆在头上——传说这样可以获得先人的庇护。她们的衣裙是黑色做底,红白两色的飘带,绣满了鲜艳的香花和仙草。精美的珠串,可爱的珊 ,洁白的贝壳,串成一串串,垂在腰间。脚底踩着绣花的布鞋,步履轻盈,叮咚作响。 嬴族的男子,则袒露胸膛,露出饱满的胸肌和强健的肌肉,下面穿着宽阔的裤子。只在领口、袖口和裤脚处,由母亲或姐妹,绣着一圈花草。但人人都带了一管竹笛。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高高低低的笛声,就在岛上一块空地处,陆陆续续地响了起来,而后早到的、晚到的、刚到的,都吹起了自己的笛子,漫山遍野,都是幽怨多情的笛声。 狂放的人,早早显露出了他们红黑相间的巨大蛇尾,篙火辉映之下,尽情炫耀着他们的野性、强壮和勇猛,吸引心爱女子的目光。主动的女子,就会上前抚摸他的蛇尾,邀请他共度一夜,生下强健的后代。而此次会盟,又来了不少其他族的人,更让人对那些颜色奇异的蛇尾,风格迥异的面容,产生了兴趣。除贵族仍要保持矜持外,平民无需顾忌,看上俊美的异族男女后,便大胆地向他们求爱。获得一见钟情之人的应许,便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在附近的草丛中、老树下、溪水旁,度过浪漫一夜。 一个漂亮的嬴族姑娘,同时被一个嬴族男子和一个姬族男子看上了。情敌间解决矛盾的方式也非常简单,他们褪去身上多余的衣物,将自己的蛇尾展露出来,上身覆盖满灵力,开始光明正大地决斗。围观的人群,大声鼓掌、吆喝着,用手指打着呼哨,呼唤他们拿出全部的实力,来打动姑娘的芳心;而被争夺的漂亮姑娘,则坐在一根原木上,咯咯地笑得开心。她翘着一双戴着银环的莹白小脚,犹如花枝一般乱颤。 野风游荡在荒野中,漆黑的道路只剩下了虫鸣。鸟儿憩息在枝头上,月光与枝叶一起安眠。火光冥冥,即将熄灭,湿漉漉的草尖露珠上,仍流淌着似有若无的笑声、幽幽泣诉的笛声,和如舒缓安歌一般的喘息声。 多情的人,已经在寻找他心爱的姑娘的路上。 答应了你的求爱后,姑娘便会在她的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