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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半分,贪生怕死,倒是让她比平常勇敢许多!而鸠的眼睛里,一片冷酷的杀意! “你、你杀了我……族中会处决你的……”竺忍着剧痛,挣扎道。 “哼……如果我说是你失手掉下山崖、为猛兽所食,又有谁会发现!”嬴鸠说。 竺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嬴鸠竟如此绝情!酒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杀她灭口!她心中不由得充满了苦涩,又害怕……她的力量如何能抵过鸠?只僵持了片刻,她就开始退缩,鲜血流得到处都是。鸠又一阵用力,竺的四指都要被刀片切断……她苦苦哀求着,泪流满面,但还是抵不过无情的男人将尖刀插入她的胸口…… 忽然,僵持中的二人听到有人在喊:“竺,你在哪里?” 鸠脸色徒然一变,白了白。而竺也得以松了口气,死里逃生地趴在地上喘气。鸠把刀一扔,用脚踢着埋入了土里,又踹了嬴竺一脚,低吼道:“把衣服穿上!” 鸠狠狠地剜了竺一眼,眼里杀意未褪,他低沉地威胁着:“你要是敢让笙看出一点端倪……” “我……”竺吓得瑟瑟发抖。 鸠的神色明显说明了,要是竺敢泄漏一点儿昨夜发生的事,鸠不介意当场将她灭口。竺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而起,男人竟都是如此翻脸无情!她深深地打了个寒颤,赶紧拢好了自己的衣服……昨夜的勇气荡然无存,仅剩下深深的后悔和害怕……笙肯定会杀了她!就算笙不杀,母亲也不会容许她产生这样的差错!仅一夕欢愉……鸠就将她弃如敝履…… 笙拨开遮挡的竹枝,从茂密的林子里走了出来。豁然开朗之后,她见嬴竺、嬴鸠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冷漠地站着,问了句:“你们怎么在这里?” 鸠平静地说:“你不是要找她吗?” 笙一愣,说:“是的……” 鸠低下了头,说:“抱歉,笙,昨日我不应同你生气。” 笙忽地一笑,也忘了问嬴鸠和嬴竺为何在一块儿了,她说:“这没什么……” 鸠心中一软,而后又涌起了深深的愧疚。他看着笙清澈的瞳孔,里面一片信赖和单纯,也不敢说出自己做过的事。他的手指动了动,原本想像以前一样,去抚摸笙的脸,却又缩了回来。笙什么都没察觉,笑着说:“你对我说也没什么用呀,受伤的是雀,又不是我。” “那我这就去看他!”鸠急着说。 笙点头应允,却见鸠还有些犹豫,不愿离开,她便说:“你不是又后悔了吧?快去!我要跟竺去山上采草药。” 鸠不想笙看出异常,又怕他走后竺乱说什么。思虑再三,他站在笙背后,警告地看了竺一眼,手里还做了一个捅刀的动作,满是冰冷。 竺的眼角瞟到鸠的这个动作,不由得又一抖,头深深地低下来。 “鸠走了,你也起来吧。”笙说。 竺觉得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少了一半。她偷偷地看了笙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汗或者泪水,站了起来。 笙见她的手上包着布条,有些血迹,问:“手怎么了?” “割、割破的!竹子割的……”竺有些惊慌,她不敢去看笙的眼睛,只得灵机一动,找了个竹子的借口。好在嬴笙没有多问。嬴竺虽然出于报复,故意勾引了鸠,但是,她从小形成的对笙的畏惧根深蒂固,在笙面前,实在是没有多少勇气。 “那走吧……我们到山上采沙棠果,省得你整日无所事事。”笙说。 嬴笙背上了一个小竹筐,也递给嬴竺一个。她折了一根树枝当拐杖,就往山上爬去。嬴族女子并非柔弱无依,平日里,她们一样会参与狩猎、采集活动,承担部落职责,因此自信又健美。东极三岛的后山青竹密布、草药遍地,亦有不少走兽飞禽、树精花灵,生机浓郁。姊妹二人爬了一会儿,就攀到了半山腰,出了一身汗。她们回头一看,山脚下竹林如海,一股乳白色的雾气升腾在竹林尖端之上;云间红日浮沉,橙红的日光晕染在云团边上,美不胜收。 嬴笙捡起悬挂在腰间的笛子,轻轻一吹,不一会儿,一只白色的鸟儿就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她的身边。鸟儿眼睛圆溜溜的,腹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停留在笙的掌心里。嬴笙给鸟儿喂了点谷子,不一会儿,她带着红色波纹的眼睛突然一转,好像蒙上了什么雾气,变成一片灰翳。这个奇景只持续了几瞬,就消失了。嬴笙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她摸了摸鸟儿的小脑袋,把它放走了。 “我们走吧!我看到果子在哪儿了。”嬴笙拍了拍手,高兴地说。 嬴竺有些羡慕,问:“怎么做到的?” 嬴笙递给她一支竹笛,嬴竺吹了起来,倒也引来了几只鸟儿,但都在她头上打转。不一会儿,鸟儿竟然还打起架来,有的排下粪便,有的还用喙去啄竺的头发。 笙不由得笑了,道:“你要集中心思,静心凝神……勿要杂思过多……”竺苦恼地护着自己的头发,防止被鸟儿啄光,说:“我怎么就只感觉到它们在讨论哪棵树上的虫子又大又肥?” 嬴笙哈哈大笑起来:“这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做到的……” 她们继续攀登,循着鸟儿的指引,来到了山谷凹陷处一棵巨大的黄色树木下面。 巨树高约十丈,树形像普通的棠梨树,却开满了一串串的黄色小花,将整棵树都装点成了鹅黄色。一阵风吹过,黄花纷纷坠落,露出掩藏在花叶间缤纷的红色果实。果实如李子一般大小,却丰盈多汁,内无果核,煞是好看。 嬴竺和嬴笙都各自爬上了一根树枝,坐在树枝上,去采摘那些累累的红色果实。“真甜。”嬴笙赞叹道,她将一个沙棠果吞入品尝,而复又将其他摘下的果实,小心地放入竹筐之中。圆圆滚滚的,堆了半框。 “这是什么……?”嬴竺问。 “沙棠,食之使人不溺。长老教过的,你又忘了吧?”嬴笙说。 嬴竺脸一红,心中杂绪纷纷如雨,但她咽下不说……一是之前嬴鸠对她的威胁,二是……想到一直比她优秀压着她的嬴笙,也会被男人背叛,嬴竺不由得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快感。 任你如何出众……你的男人不还是让我睡了…… 突然,嬴笙朝嬴竺扔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嬴竺一惊,连忙躲开,还以为嬴笙发现了什么,要报复她,却听见嬴笙大喊:“别动!” 却已经晚了。嬴竺刚转过脸,就对上了一个巨大的蛇头,蛇头上覆盖着碗一般大小的黑色鳞片,红色的眼睛中满是野兽的冷漠。就在此时,蛇口大大张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暗喉管和长长尖牙。嬴笙觉得脸上一凉,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竟是那巨蛇的蛇信,舔在了她脸上。“啊啊啊!”嬴竺惊叫着躲避,身体却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