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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说不定还能落个首告之功…… 拙刚跑出去没多远,正兴高采烈着,忽然,一支长箭猛地射到他前边的雪地上,差点没把他的脚趾射个对穿。他吃了一惊,刹不住脚,差点摔了个狗啃泥,而另一支箭,已经紧追着他的屁股,又射了过来。拙骂了几声娘,回头一看,却见那异族人仍站在原处,手里的弓刚放下来,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拙垂头丧气地在前面走着,荔跟在后面,他手里仍拿着弓,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风景。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仅有的参照物,都在非常遥远的地方,在这样的雪原走久了,的确很容易失去方向。 荔对走在前面的拙说:“你说我走不出去,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认识路吗你就想走?”拙哼了几声。 的确,一时冲动跑了出来,荔却发觉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如何返回姜族。若没有熟悉当地地貌的人,他也许真的无法走出北地。而在半路,就有可能会被姒族追上,难怪姒泷如此自信他跑不远。 荔用弓箭捅了一下拙,说:“带我出去!” “你让我带我就带啊!我不要面子的啊……”拙没好气地说,但又想起来这个异族人身上都是利器,只好闭上嘴,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 荔想了想,说:“我要回姜族。” “姜族?”拙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姜荔,上下打量着他:“姜族人……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到底惹上了谁?从采石场出去后你去了哪儿?” 姜荔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拙又问:“你惹上的人……是什么眼睛?” 荔说:“红眼。” 拙的眼角抽搐几下,开始疯了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叫道:“那还走什么走!跑吧、快跑吧!大麻烦,真是大麻烦!老子也要跑路了!” 据拙所说,若他们想要离开姒族南下,最好不要一直在姒族领地中盘桓,而是绕到近来与姒族有些龃龉的姬族领地中去,如此,可躲过姒族的追兵。日夜兼程,几日之后,荔和拙便来到了姒族与姬族的边境之处。 “不能再走了……”拙抱着路边的一棵枯树,哭着说:“要累死了……也要饿死了……”一边用手抠着树皮,一边用眼睛偷瞄荔。 荔:“……” 前日,为了向山民换取食物,荔从泷给他准备好的衣物角落中,找出了一枚银白色的鳞片。那是比白鳞更高级别的银鳞。拙一看到,就劈手把这银鳞夺了过去,说什么也不愿花掉这枚银鳞,宁愿忍痛从自己身上拔。而拙见到这枚银鳞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跟打了鸡血一样,发誓要跟着荔干,投入他的犯罪大业中。只是,他时不时眼光跟刀子一样,上下刮着荔身体的每个角落,就想从荔的身上再找出其他的鳞片来。 银鳞……荔自然还是有的,只是他也不傻,不会再拿出来。北地的风俗与姜族有些不同,在这里,鳞片对于人们似乎有特别重要的意味。所幸除了银鳞之外,姒泷还准备了其他的白鳞,有助于掩人耳目。 道路尽头,是一座快要掩埋在风沙里的土楼。围墙塌了一半,残破的土墙之中,还露出一些木质的横梁。一面褐色的布帆飘扬在门外立着的木杆上,上面绘着一只似龟似鳌的生物。离开姒族领地越远,雪越来越少,黄褐色的泥地逐渐露出,而当走入遍地金沙,那就是姬族所居的白金之地了。 “要休息。”拙说,一副粘在树上不愿再走的模样。 荔的脸抽了抽,但没办法,拙说得对,他们风餐露宿几日,的确需要休息了。虽然荔仍担心妹妹,离开银谷后,又有过几次心脏偶尔抽痛的经历,但他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拙推开了只剩下半片的木门,才发觉,这座看起来要塌掉的土屋,居然是有人居住的。小院里还算干净,有一个活的水井。而土屋前,两扇灰褐色的门板,正紧紧合着。拙很大胆,又伸手推开了那扇门,只见屋内稍显黑暗,但适应了光线之后,还算正常。拙挥了挥快飘到他鼻尖的尘土,见屋内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案几和破旧的坐垫,还有土堆的柜台。虽然看起来都很残破,但好歹还不是什么流血魔窟。 “有人吗!?有人还是蛇,都快给爷来一条!”拙走了进去,一边扇着灰尘,一边叫道。荔暗自握紧了自己的剑,也跟着走了进去,只是眼睛依然警觉地看着四周。 “咳咳咳……有人吗!”拙又叫道,安静的屋内才突然出现点动静,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才见到尘土遍布的柜台后面,钻出来一个矮小佝偻的老头子,笑起来脸上都是褶子,陪笑道:“客、客人、来、来啦?” “还是个结巴?”拙皱着眉头道。 女娲族裔的寿命可达三百,而其中青壮年期会在二百五十年左右,直到最后五十年才会出现老态,而一旦出现老态,就预示着他的寿期不远了。 “老猎头,又有什么来了?”忽然,又从后屋的小门处,钻出来一条蛇,不,人。只见一个头发灰中夹黑,瞳仁还带点儿金色的年轻蛇人,曳着自己的蛇尾,从门帘后钻了出来。他的外貌,既像姬族,又像姒族,想来是边境之民多通婚的缘故。 过了一会儿,一脸纯良的旅店老板,稚,站在柜台前,伸出手来:“有尾巴的5个白鳞,没尾巴的7个白鳞。” 为了不示弱,见到老板之时,拙也现出了自己的蛇尾威慑。只见他啪啪啪地拍着台面,尾巴也一样啪啪拍打着泥地,又扬起一阵灰尘,把稚临时清出来的柜台又弄得一团糟。拙气愤地说:“为什么他比我贵!?” “因为他看起来比你有钱!”稚理直气壮地说。 拙思索了一会儿,发现竟无法反驳。而更重要的是,看起来满脸纯真的乡民老板,刚刚出来之时,手上还提溜着一把热腾腾的滴血尖刀,知道的晓得他是从后厨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把之前的客人给剁了呢! 稚伸出自己的手指数了数,发现竟然有些不够,他挠了挠头,说:“一共11枚鳞片!” 拙也伸出自己的两只手数了数,遇到了同样的困难,苦苦掰了几遍手指后,他突然伸手揪住稚的领子,大怒道:“黑店!竟然多收我钱!”两人就要掀桌打起来。 荔:“……” 好在这店还不是真的要塌了,荔他们住了下来,到了晚上,还偶尔有几个风尘仆仆的旅人来投宿,只是都包裹得非常严实,和荔一样,遮掩了自己的形貌,这样比较起来,荔也不算很突出。 也许是多付了两枚白鳞的缘故,给荔的住宿条件尚可,还提供了一大桶沐浴的热水。荔的神经紧绷了许久,突然见到一桶舒适的热水,还是非常动心。想到不日就要离开姒族领地,来到相对安全的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