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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得带有微微的霉味, 遇到下雨天更是潮湿泥泞、寸步难行。因此女同学都不敢走此路,男同学 为了追女生也多不抄此捷径。 今晚却有些诡异,当我还未走到巷口,就望见那边有人,似在张望!当我 一现身,人影却一下就不见了。等我走进巷口,顿时,五、六个人影堵在 那裡,我也无意后退,因為我知道如果他们真的等的是我,退路也必然被 截断。 在台北混了快三年了,我倒不敢自吹有多少打架经验,从小我曾经练过柔 道,也学过空手道,虽然无带不上段,但打架对我来说就如家常便饭似的 不足為惧。 唯一让我心中滴咕的是对方那麼多人埋伏在暗巷裡,看样子要过关的机率 不是很大,我又实在想不出跟谁结的怨?其实,在那个年头那管你什麼怨 不怨的,只要看你不顺眼,就......对干! 「小子,我们等你好久了,怎麼!干麼还摆副臭架子......」其中一名大 个子开口说话,言语中充满著挑衅的意味。 「过来嘛!怕什麼?让我们瞧瞧倒底有多帅.......」另一名身体靠在围墙 暗处的年轻人边抽烟边说著。 我来不及答话,背后就有人狠狠的推我一把,我身体向前蹬步微倾,也不 準备开腔,只想如何应变防身。背后一掌力道不轻,脚下又被人绊了一腿 ,一踉蹌,我趁著一股衝劲,攻其不备,就顺势甩出了掛在肩上的背包作 為攻击,揍在对方一个头上。 紧接著拳脚都来了,很怪的经验,我却不觉得痛!竟然像在淋雨,对方拳 脚落在我身上的接触点,就好像被淋雨时雨点那样密集,我本能的防护就 是双手紧抱著自己的头,躬著背、缩在地上。 是这条窄巷坑了我,阻挡了我逃命的去路。也是这条窄巷救了我,因為对 方人多脚杂的胡打乱踢,因而拳脚施展不开,攻击的力道也就相对减弱, 而且打群架的人往往是自家人撞著自家人。 「臭小子,算你有种!捱揍也不吭一声!」带头的年轻人不屑的说。 「是啊!你们看他多顾著他的脸面,旁的地方挨揍他不在乎,就只顾著他 的明星面子!」高个头的年轻人说。 「哥们今天就要修理修理他的门面,看他还敢不敢嚣张,哼!连我漂亮表 妹他都敢不卖面子!」带头的年轻人冷笑的说著。 漂亮表妹,莫非这群人讲的人是....何美黛!难怪!今晚快下课的时候, 何美黛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正当我恍然大悟的时候,忽然有人抓紧著我的头髮,企图硬要拉起我的脸 往那粗造的墙壁上撞去...... 对方的用意一目了然,他们的最终目标,志在毁掉我的容貌,此举非同小 可,我奋力抵抗拉扯,竭力自卫不让对方得逞。然而寡不敌眾,眼见我的 脸颊越来越接近墙壁之时,就在千钧一髮之际,忽然从上方听到妇人的尖 叫声..... 「啊!快出人命啦!你们快出来看,楼下有很多人在打一个学生啦!」那 尖叫声其效果犹如警车哨音般的锐响。 攻击被发现!行动严重受了干扰,那群人有人想开溜。我眼见情势对我有 利,迅速挥出右勾拳,接著左正拳,瞬间两个人被殴倒地,其中一个人鼻 梁还被我正拳击中,只见对方摀住鼻梁似乎淌著鼻血!我自己也感觉拳头 受到牙齿的挫伤! 「你们还不滚,我可要把洗澡水倒下去了!」三楼后窗口又是一个男人粗 嗓门的大声吼叫说。 本来已在作鸟兽散的那群年轻人,由於有人受到我的突击,大有再聚拢再 围攻我的态势! 楼上那咬呵的男人眼见吼叫声无效,果然迅速将他手中的洗澡水泼出,另 一家妇人也将手中的洗碗水响应。霎时,犹如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下面打 架的浑小子们纷纷奔逃。 不可避免的我也被溅了一身脏水,湿湿腻腻的自知很狼狈,此时受到惊吓 的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流血? 我跌跌撞撞的走到被他们踩得一踏糊涂的背包处,俯身拾起,全身其痛无 比。我知道,头顶上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在注视著我,我尽量忍住身上的 疼痛、慢慢离去。 「少年仔,你有受伤吗?要不要帮你报警叫救护车呀!」是那位好心妇人 的声音。 我连头都不敢抬起,怕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见不得人。向她挥挥手,表示 对她的感谢。我用尽全力,手扶著墙壁,以最快的步伐离开这条暗巷。心 想,最好不要让人认出来谁被挨揍,否则以后没有脸再走这条小巷。 多情医生 快近午夜,我闯进了一家私人诊所......毛宗汉诊所。 猛按门铃,不久屋内灯亮了,铁卷门慢慢地打开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 位看似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没有穿上白色医生服,但是一眼可以看出 ,他就是这诊所的主人、毛宗汉医生。 医生看到全身受伤的我,居然没有要我先掛号,也没有叫什麼护士来帮手 ,他客气的把我扶进了诊疗室,让我慢慢躺到诊疗床上。他先穿上白色的 医生服,然后就忙著用加了消毒药剂的温水帮我洗涤伤口...... 我原本没有意思要来求医的,但我自觉腰、背到处都疼痛不已,尤其是胸 、腹之间更是奇痛难捱。我担心受了内伤,终於,还是顺路走进了我第一眼看到的诊所来。 「看样子不像车祸或是其他意外伤害,你是跟人打架受伤的吧?又是自己 一个人来求诊!你在台北没有其他的亲戚朋友吗?要不要我打电话通知那 个人来照顾你?」医生边忙著擦拭我脸上的伤口边问说。 「医生,我、我的伤严重吗?我很担心我有内伤!小腹还有胸部都很痛! 」我躺在病床上气喘吁吁的岔开医生的问话反问说。 「外表看得到的,都是皮肉伤,不是很严重!」 医生边说著边解开我的短袖上衣钮扣,仔细检查我的胸部挫伤瘀青,他右 手五指莲花似的握著听筒,然后慢慢的游移在我胸口、小腹间,偶而小指 头、无名指尖还会有意无意之间臅碰到我那多毛的胸部! 他按臅我肌肉的同时,我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与体 育老师陈东城在职日寝室做爱前的那种感觉一样,既紧张又有所期待,天 啊!我是受伤求诊!我怎麼会有如此的邪念呢? 「有好多青紫瘀伤,如果仅是皮下溢血那还不要紧......」医师接著说。 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忽然有种作贼心虚、两腮通红,吱吱唔唔地回说: 「噢!医生....请你....看我有没有内伤?我是说会吐血的那种内伤!」 「那要照X光作详细的检查后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