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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喘息着。 简言之上前一步,伸手刚要触及那黑气,黑气却“喵”了一声,迅速向屋外飞去。 他提剑急步追上,片刻后却无功而返,摇摇头,道:“受到阵和符的影响,追踪不到。” “那是,猫又?”黎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都想不到,才时隔不过数日,当初在栢棠村遁逃的猫又会在雷侱身上再次出现,它们会是同一只吗? 简言之看向虚弱地倒在莫岑笙怀中,半睁着眼的雷侱,无声地点点头。 “那猫又把师兄的金丹剥走了!”雷擎咬牙低吼道,正欲夺门追去,简言之却抬手拦住了他,对他摇摇头,雷擎心知连简言之都追不到,更别提自己了,顿时无所适从起来,愤恨地重重砸向门框。 林南并没有理会猫又,沉着脸带着此方和彼方径直走到雷侱跟前,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冷笑道:“反正都要死了,有没有修为都无所谓。”说着,便毫不犹豫地向雷侱的脖子扎去。 莫岑笙目光一凛,立即抬手用手臂挡住了袭来的匕首,下一刻,匕首没入他的手臂,甚至穿透了。 “小笙!”雷侱无力地叫出声,可连拉过他的手臂看看都做不到。 受了这一下,莫岑笙却没有发出任何痛呼,连血都没流出一滴,他苦笑了一声,看向雷侱:“阿侱,我已经死了。” 见这一下被挡了下来,林南抬手正欲再来一次。黎宥急忙拉住了他,说:“我知道你恨,事到如今,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我不拦你杀他,只是……给他们点最后的时间吧。” 林南瞥了他一眼,没有要听的意思,甩开了他的手,刚抬手却蓦地僵在了原地,看着似是被人定住无法动弹,他额上冒出细汗,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二…...主…...子。” 倚着门框沉默了许久的夜辰轻轻拍了拍手,道:“既然黎宥说了,那就给他们点时间,急什么,反正他也跑不了了。” 黎宥看向林南,在烛光之下,他隐约看到林南的脖颈处有一枚泛着黑气的细针在颤动着,心下了然,望向夜辰:“这是什么针?” “不准动。” “?” “这针就叫‘不准动’,是我哥研制的,只我们兄弟俩有,约莫能制住人半炷香时间。”夜辰特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莫岑笙拔掉了手上的匕首,低下头,眼中尽是缱绻的温柔,他笑着伸手抚上了雷侱的脸颊,俯下腰身在他耳边轻声了句什么。 片刻后,雷侱眨了眨眼,也笑了,轻声道:“嗯。” 莫岑笙跟着笑了笑,费力地起身,扶着雷侱艰难地一步步走向那口透明的棺材。 只是几步远的距离,他摔了两次,黎宥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想要搭把手,简言之横起手臂拦在他的身前,看着他摇了摇头。 只见莫岑笙终于挪到了棺材边,将雷侱放在一旁,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推开了棺材盖子,望着自己的尸身,扯起一抹苦笑,随即把自己的尸身移了移,硬是在棺材里腾出了一块位置。 雷侱在莫岑笙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躺在了莫岑笙的尸体旁边,将他紧紧圈在了自己的怀中,看向莫岑笙的魂魄,柔声道:“进来吧。” 黎宥不明所以地看着莫岑笙的魂魄也跨进了棺材,心中生出了一丝苍凉感,刹那间棺材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雷擎愣了一瞬,闷头就想冲过去,黎宥急忙伸手拉住了他:“这是魂火,你一旦过去,魂魄也是要一起燃尽的!” “可是…...”雷擎顿了顿,对着棺材大声喊道,“师兄!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雷侱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傻师弟,你懂的!” 这是和两年前一样,一样的雷侱。 闻言,雷擎低下头,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小木头人,一滴热泪落在木头人的脸上,他轻声呢喃道:“师兄,我不懂。” 魂火烧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棺材里已经没有了雷侱和莫岑笙的身影,唯留下一小堆深蓝色的灰烬。 这是被魂火烧尽了尸身后留下的骨灰。 林南看了眼骨灰,撇开了脸,道:“也罢,虽不是我兄妹手刃,魂已消,注定不能轮回,也是他的报应了。” 雷擎从纳无戒中取出一个白色陶瓷罐子,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将二人的骨灰装进了罐子。 “揭镇灵符。”简言之说道。 几人点点头便各自分散,将贴在驿城城墙上的镇灵符悉数揭下。 半个时辰后,判官带着众多鬼差出现在了驿城。 吩咐鬼差将驿城魂魄召集带走后,判官躬身对简言之说道:“宜修君,多谢。因这驿城的魂魄皆被镇灵符困住了,鬼差们无法进来带走它们,真是给小生添了不少麻烦。” “无妨。”简言之不冷不热地应道。 看到简言之身边的黎宥,判官似有些意外,戏谑道:“两年前,小生本以为公子很快就会来地府找小生了,现在看来,公子暂且无忧。” 黎宥反应过来,生硬地回道:“不敢劳烦判官大人。” 随即他似是想起什么,扬起一个极灿烂的笑脸:“判官大人这莫不是又欠下我们人情了?” 判官怔了一下,轻笑了一声,说:“是啊,小生这下可是欠公子两份人情了。” 判官这一笑,看得黎宥不禁怔住,他那俊美却禁欲的脸,似乎习惯了不带任何情绪的起伏,没想到这么一笑,霎时破了冰,竟有种天上谪仙的感觉,让黎宥不禁觉得,在地府那种地方呆着,真是太贬低他了! 待鬼差将驿城的魂魄全数带走后,天色也明了。 驿城,彻底变成了一座无人之城。 令黎宥略感欣慰的是,雷侱还没有狼心狗肺到将驿城九百九十九具尸体抛尸荒野。 他将他们全部埋在了驿城后森林的坟地里,每一座坟都立了墓碑,木质的牌子上刻了每一个亡者的名字。 没人知道他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才完成的。 众人回到客栈,男孩正直直跪在父母的棺材前,不知跪了多久,初生的朝阳斜照在那单薄的小身子上。 看在人眼中,那闭着眼的小脸上满是悲痛、无助与迷茫。 “小毅,你要不要和我去沧